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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尚道：“多謝老師。”

    對袁尚來說，這是洗刷自己名聲的機會，也是拜師的好處。

    鄭玄說了一番話后，精神有些疲憊，說道：“老夫的身體還沒有徹底恢復(fù)，就不多留你。你有什么事情，直接來府上就是?！?

    袁尚應(yīng)了聲，便道：“弟子告退?！?

    鄭玄當(dāng)即吩咐管家送袁尚，不多時，管家就折返回來。管家站在鄭玄的身旁，驟起眉頭，說道：“老爺，袁尚在外面，可是聲名狼藉的?！?

    “您收他為徒，恐怕會影響您的名聲，也會被人詬病，說您趨炎附勢。更何況，昔年公子在時，袁譚驅(qū)使黃巾賊，攻伐北海國?！?

    “當(dāng)時公子前往馳援孔融，卻身死于黃巾賊之手。這一事情，雖說不是被袁譚所殺，卻是袁譚間接造成的，也和袁家有關(guān)?！?

    “尤其是袁紹，不管您的意愿，強行征辟，使得您患病。要老奴說，這次袁尚找華佗來救治您，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

    “因為您的病情，就是袁紹讓袁譚強行征辟到鄴城來，舟車勞頓，且天氣苦寒造成的。您如今，何必要委屈自己呢？即便袁尚救了您，不至于這樣??！”

    管家嘆息道：“依照老奴看，這一切，是袁家欠您的。”

    鄭玄那渾濁的眼眸中，掠過了一道精光，說道：“老夫的名聲如何，何須在意他人議論？老夫所做，但求無愧于心?！?

    “至于我兒益恩的事，的確和袁譚有關(guān)，是袁譚進(jìn)駐平原郡，驅(qū)使黃巾賊攻打孔融。其實當(dāng)初老夫曾勸說益恩，讓他不要去馳援孔融。”

    “可惜他說，孔融對他有大恩，必須要去，以至于身死。益恩，直接死在黃巾賊手中，間接死在袁譚手中，的確和袁家有關(guān)，可是和袁尚并沒有關(guān)系?！?

    鄭玄緩緩道：“一碼事是一碼事，袁譚和老夫有仇，卻不是袁尚和老夫有仇。”

    鄭益恩，是鄭玄的兒子。

    是鄭玄唯一的兒子。

    說到這里，鄭玄的眼眸中，更多了一抹厲色，沉聲道：“更何況，袁譚、袁尚爭奪繼承權(quán)，袁譚欲置袁尚于死地，袁尚焉能不反擊？”

    “要替益恩報仇，幫助袁尚，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當(dāng)然，這是個人私心的事情?！?

    “至于更多的，是袁尚一方面幫助了老夫，救了老夫一命。另一方面是袁尚此子，極為聰慧，他在外面聲名狼藉，可你看他言行舉止，可有半點紈绔跡象？”

    “依我看，這就是袁譚散播的消息，故意給袁尚潑臟水?！?

    “袁尚改進(jìn)造紙術(shù)，又弄了個活字印刷術(shù)，他要廣泛刊印經(jīng)典書籍，以及販賣新紙。不管是哪一項，對天下讀書人，都有大幫助的?！?

    “于公來說，老夫幫助了袁尚，是幫助了天下士子。于私來說，也是為我自己報仇。袁尚有如此的心思，老夫助他一臂之力，也是無可厚非的。”

    鄭玄侃侃而談，說道：“于公于私，這都是值得的。收袁尚為徒，老夫不覺得委屈。更何況，老夫這輩子是不打算出仕的，能著書立說足矣?？商煜聛y象，老夫也要為子孫考慮。小同這孩子，是老夫唯一的孫兒，袁尚有大氣象，老夫收袁尚為徒，也算是為小同考慮后路。”

    鄭小同，是鄭玄的孫兒，只是才五六歲的年紀(jì)。

    管家聽到后，頷首道：“老爺所言甚是，是老奴考慮太簡單了?！?

    鄭玄捋須道：“所以老夫不希望，府上傳出什么袁尚是紈绔之類的話語。”

    “明白！”

    管家再度點頭回答。

    鄭玄擺了擺手，管家就轉(zhuǎn)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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