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zhàn)擂臺-《詭案罪(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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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觀眾直看得目瞪口呆,一片寂靜。
第二位上臺挑戰(zhàn)的是省武術(shù)家協(xié)會理事、青陽市武術(shù)家協(xié)會會長武宗一。武宗一雖然不過四十來歲年紀(jì),卻是青陽武術(shù)界的泰斗,早年曾三次奪得全國自由搏擊大賽冠軍,去年又獲得全國武術(shù)錦標(biāo)賽套路比賽第一名。但是眾多的榮譽并未為他的這次挑戰(zhàn)賽帶來好運,上臺交手不過十余回合,就被米山隆一一記飛踢踹中胸口,肋骨折斷,當(dāng)場吐血。
見省級冠軍、全國冠軍先后在米山隆一手中重傷落敗,本來已經(jīng)報名登記的第三位挑戰(zhàn)者嚇得還沒上臺就棄權(quán)了。由此,中日武術(shù)擂臺挑戰(zhàn)賽第一天晚上的比賽,就以米山隆一大獲全勝而告終。
擂臺上大爆冷門兒,擂臺下的觀眾不由得群情激憤,一片嘩然。但一直坐在角落里觀看比賽的市委副書記顧正平心里卻暗暗高興。其實今天打頭陣的三位挑戰(zhàn)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本意是想為臺上的米山隆一助助興,卻沒料到比賽結(jié)果令人大跌眼鏡,青陽市的兩位頂尖高手竟都身受重傷,鎩羽而歸。而他也由此看出米山隆一的武功確實不一般,連武宗一都血濺擂臺,估計放眼青陽城已沒有人是隆一的對手了。
他一顆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以后他再也不必煞費心機地安排人員上臺給隆一當(dāng)陪練了,反正隆一已穩(wěn)操勝券立于不敗之地,等他打遍全市無敵手、心情大爽之時,豈不正是雙方簽訂合同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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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臺挑戰(zhàn)米山隆一的是青陽乾坤武館的趙乾坤趙老拳師和他的開山大弟子馬如龍,結(jié)果交手不過十余回合,師徒二人便先后敗北,重傷吐血,倒地不起,最后被自己武館的人抬下臺去。
有一個小青年叫李虎,剛從嵩山少林寺藝成歸來,本沒打算出手,只想在臺下觀摩觀摩,此時看見米山隆一態(tài)度囂張,出手狠毒,每戰(zhàn)必令對手非死即傷,不由得血氣上涌,虎目圓睜,一聲怒吼,也顧不上向大賽組委會報名登記,就一個虎步躍上臺來,使出一套虎虎生風(fēng)的羅漢伏虎拳,二話不說便打向米山隆一。
米山隆一猝不及防,竟被迫得一陣手忙腳亂,不住向后退卻,眼見就要被李虎逼下擂臺。
臺下觀眾大感快慰,一齊為李虎吶喊助威。
米山隆一退到臺邊,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妙,眼中殺機一閃,忽然一聲暴喝,雙手正拳一齊擊出,一上一下,分擊對方眉心和胸口。
李虎練過少林神功金鐘罩和鐵布衫,渾身上下肌肉堅硬如鐵,根本不懼對方的肉拳,鋼牙一咬,挺起胸膛便想硬接對方雙拳。
誰知米山隆一忽然變招,右手拳倏地張開,伸出中、食二指,像一把尖刀,直插對方胸窩,這一招叫“二指貫手突”,其原理與中國的“二指禪”差不多。因為殺傷力極強,在常規(guī)空手道比賽中是禁用的。
李虎識得厲害,據(jù)他師父少林武僧告誡,這“二指禪”是專破金鐘罩和鐵布衫的玄功,不敢大意,急忙側(cè)身閃避。便在這時,米山隆一左手五指齊伸,握成一束,彎曲成鳥嘴狀,猛然“啄”向?qū)Ψ接已邸_@種技擊方法就如同用鳥嘴敲打啄擊東西一樣,所以在空手道技擊中,這一招就叫作“鷲手打”。
李虎防著下面卻沒防到上面,只聽“叭”一聲,眼睛已被對方“啄”到,頓時眼珠迸裂,鮮血涌流。
臺下觀眾都看得明白,知道這小青年的一只眼睛算是廢了,不由得群情激憤,紛紛怒斥米山隆一出手太過狠毒。
米山隆一卻滿不在乎,用不屑的眼神往臺下一掃,伸出右手大拇指,緩緩翻轉(zhuǎn)過來,大拇指朝下一指。
這可把臺下觀眾給氣壞了,中國人都是有血性的漢子,立時便有三條大漢飛身躍上擂臺,要向米山隆一挑戰(zhàn),卻被大塊頭裁判攔住,說今天隆一先生已連戰(zhàn)三場,要打擂臺先報名登記,明晚再來。
這三條漢子是親兄弟,姓杜,據(jù)說是自然門杜心武的后人。三人在青陽市各開一間武館,都是性情剛烈的漢子,平日里為了爭搶“自然門正宗傳人”的稱號鬧得不可開交,三兄弟形同陌路已經(jīng)多年,但面對米山隆一的囂張氣焰,三兄弟卻摒棄前嫌,出人意料地站到了一起。
翌日晚上,杜氏三兄弟早早地便來到了賽場,先由杜老三登臺打擂,結(jié)果被米山隆一一記下砸肘砸中胸口,身受內(nèi)傷,連噴三口鮮血,倒地昏迷。
畢竟兄弟連心,杜老大和杜老二一見,也顧不上什么比賽規(guī)則,急忙雙雙搶上,來斗米山隆一。米山隆一以一敵二,卻也不懼。三人拳來腳往,戰(zhàn)成一團。
自然門由孫中山的保鏢杜心武所創(chuàng),講求心態(tài)平和,打法自然,“吞身如鶴縮,吐手若奔蛇”,杜家兩兄弟一見弟弟受傷,心中發(fā)急,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對方一拳擊倒,心浮氣躁,正好犯了自然門的大忌。苦撐二十幾個回合,二人終于被米山隆一神出鬼沒的腿法踢倒在地,一個雙膝關(guān)節(jié)脫臼,一個小腿脛骨粉碎性骨折,三兄弟一齊被人抬下臺去。
就在杜家三兄弟被人抬出賽場的那一刻,整個沸騰的賽場忽然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把拳頭捏得緊緊的,默默地目送傷者黯然離去。不知是哪家的女人,忽然低聲抽泣起來。
從比賽的第四天開始,盡管仍然不斷有不服氣的武師上臺挑戰(zhàn),但臺下的觀眾卻在銳減。比賽進行到一個星期的時候,米山隆一已在擂臺上接受了近二十名高手的挑戰(zhàn),結(jié)果無一敗績。在他兇猛凌厲、殘忍狠毒、毫不留情的攻擊下,對手輕則傷筋斷骨終身殘廢,重則當(dāng)場吐血,倒地昏迷,生死未卜。
青陽人民咬牙切齒,義憤填膺,恨不得大伙齊心協(xié)力三更半夜沖進市府賓館把這狗日的日本佬揍個半死。可人家是準(zhǔn)備在青陽市投資十八個億的大老板,市公安局副局長彭信義親自領(lǐng)著一隊警察二十四小時守護在賓館四周,閑雜人等根本連大門也進不去。
到了比賽的第八天,體育館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冷場,既沒一個人上臺挑戰(zhàn),也沒一個觀眾在臺下觀看,看來米山隆一的囂張氣焰真的把青陽人民和青陽城的武林人士給鎮(zhèn)住了。一連三天,皆是冷場。但米山隆一卻一點也不在意,仍舊天天晚上七點半準(zhǔn)時出場,老僧入定一般坐在擂臺上閉目養(yǎng)神,好像是在專心致志地等待一位約好了不見不散的老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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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正平見到這種情況,心中暗自高興。米山隆一征服了全城高手,大獲全勝,皆大歡喜,既然再也無人上臺挑戰(zhàn),米山隆一總不能在臺上一個人唱獨角戲,等再過一兩天他沒了興致,估計就會宣布結(jié)束比賽。比賽一結(jié)束,他就可以趁著米山隆一心情高興,一門心思地跟他談合同的事了。
但是一連過去了四五天,雖然再也無人上臺挑戰(zhàn),米山隆一卻照樣天天上臺等候,一點也沒有要宣布結(jié)束比賽的意思。
顧正平有些著急,眾怒難犯,因為米山隆一出手太重,青陽城內(nèi)已是群情激憤,充滿著濃濃的火藥味,稍有一點火星就會爆炸,若再拖延下去,事情只怕會起變化。為免夜長夢多,顧正平不得不在一天吃飯時把真子拉到一邊,催問隆一先生懸賞擺擂的事是不是可以結(jié)束了。
誰知真子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顧正平一怔,問:“為什么?隆一先生已經(jīng)把青陽城叫得出名的武林高手都打敗了,為什么還不能結(jié)束比賽?”
真子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這些人算什么高手,在隆一先生眼里,他們都只是陪襯,隆一先生真正要等的人還沒有出現(xiàn)。只要這個人一天不上臺打擂,隆一先生就一天不會宣布結(jié)束比賽。”
顧正平滿臉疑惑,問:“隆一先生真正要等的人?是誰?”
真子見他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只得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用她那一口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漢語,將米山隆一之所以要在青陽市設(shè)臺打擂的真正原因告訴了他。
原來時間往前推進幾十年,1945年的5月,日本的“中國派遣軍”獨立步兵第七旅團渡過長江,打到了長江南岸,侵占了不少城市。其中占領(lǐng)青陽城的是該旅團中佐米山靖正所率領(lǐng)的第三步兵大隊。
青陽素有“武術(shù)之鄉(xiāng)”的稱號,民風(fēng)剛烈,不甘奴役,便有不少民間武師奮起反抗,常有三三兩兩的日軍橫死路邊。
米山靖正大為光火,略一調(diào)查,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三番五次派出大隊人馬“剿匪”,結(jié)果毫無所獲,反而惹得民憤更激,日軍所受的騷擾和打擊也更加頻繁。
無奈之下,米山靖正想出了一個辦法。
原來米山靖正在日本國內(nèi)也是一位有名的空手道高手,他知道青陽百姓崇尚武藝,便想以武術(shù)來征服全城百姓。
他在當(dāng)時的市政府門口搭起一座擂臺,宣布自己在擂臺上親自接受青陽武術(shù)界人士的挑戰(zhàn),三日之內(nèi),若有人能戰(zhàn)勝他,他就馬上帶領(lǐng)日軍撤出青陽城,若無人能打敗他,則要青陽百姓從此以后安分守己,一切行動聽從日軍命令,不得再騷擾日軍。
勇敢的青陽人民欣然接受挑戰(zhàn),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小鬼子還真有兩下子,頭兩天便連下重手擊敗了十幾位青陽城有名的拳師,一時間把青陽城所有練武的人給鎮(zhèn)住了,再也無人敢上臺挑戰(zhàn)。
眼看著三天時間即將過去,青陽人民從此要成為日本人的奴隸,全城百姓急得捶胸頓足,卻又無可奈何。
第三天傍晚,正在米山靖正揚揚得意,正要宣布自己的勝利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左足殘疾、身材精瘦的中年漢子躍上臺來挑戰(zhàn)。
臺下觀眾一見,都認(rèn)得這漢子姓岳,家住城北角子樓旁,以賣豆腐為生,因天生殘疾,大伙都叫他“岳跛子”。
據(jù)說這岳跛子是岳飛的后人,習(xí)過少林拳、戳腳、北派潭腿和太極拳,當(dāng)然最拿手的還是祖?zhèn)鞯脑兰胰?
青陽懂拳腳功夫的人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平時也沒看出他有什么特別厲害的地方,今天怎么就敢上臺挑戰(zhàn)呢?大伙兒心里既納悶兒,又暗暗為他捏了把冷汗。
米山靖正瞧他是個跛子,根本沒放在眼里,雙拳連擊,滿以為不出三招就可把這精瘦漢子打下擂臺。誰知岳跛子雖然是個跛子,但他最厲害的神功絕技偏偏就是他的腿法。
外人不知,岳跛子的腿跛得與眾不同,極有特色,左腿齊踝以下卷成一團,向內(nèi)彎曲,正好形成一個鐵鉤形狀,進可以踢,收可以鉤,再加上那時沒有鞋穿,這條跛足長年累月在地上拖行,足踝以下的皮肉早已磨得老繭叢生,堅硬如鐵,有一回他老婆切菜不小心把菜刀掉到他腳上,硬是沒砍進去半分半毫。這腿要是踢在人身上,真比鐵錘還重。
兩人戰(zhàn)有數(shù)十回合,米山靖正眼看太陽就要下山,心頭一急,腳下就有些虛浮,岳跛子抓住機會,中宮搶進,一招岳家拳中的“珠簾倒卷”,跛足從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方位踢出,正好踹中米山靖正胸口。
米山靖正拳勢一緩,當(dāng)時并未覺出有什么不妥,等他猛吸一口氣,沖上來還欲接著再戰(zhàn)之時,忽覺胸口一陣劇痛,“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手捂胸口,仰天倒下,好久才在衛(wèi)兵的攙扶下站起來,用生硬的中國話吐出三個字:“你贏了。”
此時中國的抗日局勢已發(fā)生重大扭轉(zhuǎn),由防御階段轉(zhuǎn)入了全面反攻階段,軍隊勢如破竹,一路打到長江沿岸,先后解放了許多城市和地區(qū)。
米山靖正迫于內(nèi)外壓力,不得不于三日后黯然率部撤出青陽城。
不久后,日本投降、戰(zhàn)爭結(jié)束,米山靖正回到日本,內(nèi)傷發(fā)作,每日里嘔血不止,遷延日久,生不如死,數(shù)年之后,郁郁而終。
他兒子米山吉幸目睹了父親回國之后痛苦萬分生不如死的慘狀,發(fā)誓要學(xué)好武術(shù),為父報仇。最后他雖然成為了日本一代空手道大師,但在有生之年卻始終無法涉足中國,引為畢生憾事。臨死之前他又囑咐自己的兒子,一定要學(xué)好武術(shù),有朝一日去到中國,為祖父報仇雪恨,完成他畢生夙愿。
后來他兒子謹(jǐn)遵父命,念念不忘為先祖報仇之事,不但刻苦練功,成為日本空手道界青年一輩中出類拔萃的高手,而且還涉足商界,憑自己精明的生意頭腦,賺了不少錢。
聽真子說到這里,顧正平恍然大悟,終于明白過來,問:“真子小姐,你說的這個發(fā)誓要為祖父報仇的人,就是米山隆一對吧?”
真子點點頭說:“不錯,這個人就是隆一先生。隆一先生之所以要選擇在青陽市投資,原因有三:其一,青陽市的投資環(huán)境確實不錯,基本符合咱們的要求;其二,隆一先生的祖父曾經(jīng)征服過這座城市,隆一先生對這塊土地也有感情;其三,隆一先生想借這次機會完成先父先祖遺愿。在來青陽之前,我們就已調(diào)查得一清二楚,當(dāng)年將隆一先生的祖父打成內(nèi)傷的跛子姓岳,他有一個孫子叫岳光霽,今年二十七歲,一直生活在青陽。這個岳光霽不但身懷祖?zhèn)鹘^技,而且還在體育學(xué)院待過,擅長各類傳統(tǒng)功夫和現(xiàn)代技擊術(shù)。隆一先生之所以要在此大肆張揚懸賞打擂,首先是想繼承其先祖遺志,以日本武術(shù)征服‘武術(shù)之鄉(xiāng)’,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引岳光霽出來,在擂臺上,在大庭廣眾之下,在電視直播之中,與之公平一戰(zhàn),讓世人看看到底是米山家族的空手道厲害,還是岳家的岳家拳厲害。誰知這個岳光霽竟是個縮頭烏龜,眼看著隆一先生將無數(shù)青陽市的武林高手一個個打成重傷,他居然還藏頭縮尾不肯上臺一戰(zhàn)。顧書記,我實話告訴你,在這姓岳的未上臺認(rèn)輸之前,隆一先生是絕不會罷休的。隆一先生不打敗岳跛子的后代為先祖報仇雪恨,那個十八億元的投資合同你也別想簽了。”
真子說完,丟下目瞪口呆的顧正平,揚長而去。
7
顧正平立即來到史志辦,找到史志辦主任老劉,讓他找出1945年的檔案,查一下有沒有一個叫米山靖正的日本人在市政府門口設(shè)擂比武。
老劉戴上老花鏡一查,還真有一段這樣的記載:
五月初八,日軍步兵大隊長米山靖正設(shè)擂于市政府大門前,三天連挫數(shù)十名拳師,后敗于一殘疾人之手。十四日,日軍撤出小城。
顧正平問:“有沒有提到打敗米山靖正的人是誰?”
老劉邊找邊念:“……此人姓岳名定,傳為岳飛后人,擅長岳家拳,左腿殘疾,家住城北角子樓旁,以賣豆腐為生。日軍撤走前夜,有人發(fā)現(xiàn)……”
顧正平追問:“發(fā)現(xiàn)什么?”
老劉嘆了口氣,繼續(xù)念道:“有人發(fā)現(xiàn)岳定倒斃江邊,背部中彈,鄉(xiāng)人疑為日寇所為……”
顧正平皺眉道:“米山靖正到底沒有放過他。他兒子米山吉幸不知父親已暗算岳跛子,所以一直嚷著要為父親報仇雪恨。”
他又問:“快看看,岳定有無后人活在世上?”
老劉又埋頭查看半天,才說:“據(jù)市志記載,岳定死后,留下寡妻王氏和四歲的兒子岳安生。岳安生1965年參加工作,在市機械廠上班,頗善拳術(shù),于1990年病逝。”
“岳安生有沒有留下后人?”
老劉又翻了一陣市志,搖頭說:“不知道,這上面沒有記載。”
他想了想,忽然道,“哦,對了,上次我們下去搞調(diào)查,曾經(jīng)借閱過《岳氏宗譜》,看到上面記載岳安生中年得子,育有一個兒子,名叫岳光霽,聽說在市一中教書。”
顧正平一拍桌子說:“還真有岳光霽這么一號人。”
走出史志辦,他又給一中校長打電話,問他們學(xué)校有沒有一位叫岳光霽的老師。
校長怔了一下,在電話里囁嚅著說:“有倒是有一位叫岳光霽的老師,不過……”
顧正平不快地說:“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不過什么?”
校長說:“我們學(xué)校確實有個叫岳光霽的老師,是教體育的,不過自打上次公安局的彭副局長來找過他之后,他就、他就神秘失蹤了,我們也正在到處找他呢。”
顧正平一愣,忽然明白過來:難怪米山隆一在擂臺上等不到岳跛子的后人,原來他就是給自己寫匿名信的那個家伙。回頭又給彭信義打電話,問:“老彭,上次你們抓的那個給我寫匿名信的老師是不是姓岳?”
彭信義大大咧咧地說:“好像是吧,我哪記得清楚。”
顧正平火了,說:“荒唐,人是你抓的,連人家姓什么叫什么你都不知道嗎?快去給我問清楚。”
彭信義一聽顧書記發(fā)火了,急忙問過文麗后說:“對,沒錯,那家伙是姓岳,叫岳光霽。”
顧正平點點頭,又問:“他現(xiàn)在咋樣了?你們沒為難他吧?”
彭信義忙說:“哪能呀,他又不是什么罪犯,當(dāng)然要區(qū)別對待。他現(xiàn)在待在咱們局條件最好的羈押室,有吃有喝還有電視看,除了沒有自由啥都不缺。哎,對了,這家伙在一中教體育,聽說是個練家子,咱們局里幾個民警跟他切磋,四個打他一個,愣是沒打贏。”
顧正平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說:“我沒工夫聽你閑扯,你們沒虐待他就好,你趕緊給我把他帶過來,我在辦公室等著。”
十來分鐘后,大街上忽然烏拉烏拉響起一陣鬼叫似的警笛聲。
顧正平眉頭一皺,暗罵:這個彭信義,就是喜歡窮顯擺,屁大個事也要拉警報,要是被那群日本人知道了,還以為青陽市的治安有多差呢。
果不其然,幾分鐘后,彭信義和兩個民警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
顧正平抬頭一看,只見那年輕小伙子約有一米七五的個頭,身材不胖不瘦,臉龐棱角分明,雙眼炯炯有神,理著平頭,腰桿挺直,往那兒一站,比身旁三個警察精神多了。
顧正平暗自點頭,問:“你就是一中的岳光霽岳老師?”
對方不卑不亢,點頭答道:“是的,顧書記。”
顧正平咳嗽一聲,讓同來的兩個民警在門外候著。他關(guān)上房門,忽然變得客氣起來,讓岳光霽在沙發(fā)上坐下,親手給他泡了杯茶,然后問:“岳老師,日本人米山隆一在體育館懸賞擺擂、挑戰(zhàn)青陽武術(shù)界人士的事,你知道嗎?”
岳光霽點頭說:“知道,我在電視上看了直播。”
顧正平問:“你知道他為什么要擺下這座擂臺嗎?”
岳光霽雙目中精光一閃,咬牙道:“他的底細(xì)我早已了解得一清二楚,他這么做的目的我當(dāng)然知道,他是想激我出手,他是想為他爺爺米山靖正這個戰(zhàn)爭罪犯報仇雪恨。我爺爺死得不明不白,就算他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
“好!”顧正平拍拍他的肩膀,贊道,“有骨氣,有血性,不愧是條中國漢子。不過,米山隆一的拳腳功夫你在電視上也看到了,你有把握打敗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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