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兇猴-《詭案罪(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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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貴用手指了一下,說:“就在這后院,傭人住的那一排房子里有一間空房,我就把他安排進去了。”
范澤天問:“他人呢?”
黃金貴四下里看看,皺眉道:“奇怪了,我剛才還看見他擠在圍觀的傭人中間來著,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
范澤天暗叫不妙,心想莫非兇手在咱們眼皮子底下逃走了?忙問:“那個侯老大,到底什么來歷?長得什么樣子?”
黃金貴說:“大概四十多歲吧,黑臉,身體很壯,說話帶點河南口音,我也只是在街頭看了他的表演覺得不錯,就把他請來了,并不清楚他的底細。哦,對了,昨晚的猴戲我拍了視頻,里面就有侯老大的鏡頭。”他急忙跑回屋里,拿了一個dv機出來,將昨晚拍到的猴王拜壽的視頻放給他看。
范澤天看到視頻中有侯老大的正面鏡頭,就把文麗和幾個偵查員叫過來,讓他們看清侯老大的相貌,然后正準備分配警力四下搜捕,就看見侯老大提著褲子從廁所里不慌不忙走了出來。小李和另外一名大個子刑警二話不說,就沖過去將他按在地上。
侯老大痛得哇哇大叫道:“哎喲,干什么,干什么?”
范澤天往他腳上瞧瞧,見他穿的正是一雙42碼的解放鞋,就蹲在他面前問:“孟楷是不是你殺的?”
侯老大吐出嘴里的泥沙,大呼冤枉,道:“我與他無冤無仇,殺他干什么?”
范澤天問:“如果不是你,為什么要逃走?”
侯老大叫道:“誰逃走了,我不是一直站在旁邊圍觀嗎?剛才覺得肚子不舒服,所以才跑到廁所蹲了一會兒。”
范澤天問:“如果你沒有殺人,為什么孟楷睡過的躺椅邊會留下你的腳印?”
侯老大說:“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才懷疑我的啊。我住的房里沒有空調,連電扇也沒有一臺,昨晚半夜里我熱得不行,就出來到這院子里走走,結果發現孟少爺躺在這里乘涼,就走過去跟他打聲招呼,聊了幾句,后來起了點風,覺得身上涼了,就進房睡覺了。”
范澤天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侯老大說:“應該是夜里12點半左右吧。我離開的時候還問孟少爺什么時候回去睡,他好像喝了酒,說他吹空調有點過敏,所以想在外面再涼快一下。”
范澤天問:“當時周圍有沒有別人?”
侯老大搖頭說:“沒有別人,就我們倆。”
范澤天問:“你回房之后,有沒有聽到外面院子里有什么異響?比如說腳步聲,慘叫聲之類的?”
侯老大說:“沒有,回房后我很快就睡了,什么也沒有聽到。”
范澤天見問不出什么,皺著眉頭走開了。文麗從后面追上來,問:“范隊,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
范澤天說:“此人久走江湖,見慣了大風大浪,輕易問不出什么,而且現在咱們完全不知道他的底細,連他的真名實姓也搞不清,你叫人把他帶回市局,好好調查一下。”
4
警方帶走了侯老大,同時也把孟楷的尸體運到殯儀館進行尸檢。
孟家上下還沒有從慶祝孟兆年六十大壽的喜慶中恍過神來,就跌進了親人慘死的悲痛中。
孟兆年老年喪子,更是深受打擊,病倒在床。
黃金貴請一位中醫大夫來瞧了脈,說是悲傷過度,導致肝氣郁結,陰陽失調,并無大礙,開了一劑疏肝理氣的柴胡疏肝散,囑他按時煎服,慢慢調養。
折騰了一天,直到傍晚時分,孟兆年喝了大夫開的藥,才昏昏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他忽然看見一只碩大的猴子,呲牙咧嘴向自己撲來。
他嚇得驚叫一聲,猛然睜開眼睛,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做了一個惡夢,身上早已驚出一身冷汗。躺下之后,心里還在怦怦直跳,再也睡不著了。
他扭頭看看窗外,天色已經微微泛白。
正在這時,房門忽然被人拍得砰砰直響。
孟兆年嚇了一跳,起床開門,站在門口的是他大女兒孟姣。
孟姣哭著喊道:“爸,不好了,金貴、金貴他出事了,他、他也被人砸死了……”
孟兆年一呆:“竟有這樣的事?”
跟著女兒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他們夫妻的房間,只見女婿黃金貴穿著背心短褲睡在床上,頭頂天靈蓋被砸開一個洞,鮮血和腦漿流到了枕頭上,死狀竟與孟楷一模一樣。
孟兆年渾身驚顫,問:“這、這到底是怎么了?”
孟姣哭道:“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看到他的房門開著,所以就進來看一下,誰知他卻……”
孟兆年問:“你跟他睡一張床,怎么會不知道?”
孟姣低頭說:“爸,其實三年前我就已經跟他分床睡了。他睡這個房,我睡外面的房。”
孟兆年捶胸頓足,仰天長嘆:“你們、你們……真是要氣死我呀!”
孟家人報警后,市公安局刑偵大隊范澤天很快就帶人趕了過來。
警方勘察現場后發現,黃金貴與他的小舅子孟楷一樣,都是被鈍器尖角擊穿頭蓋骨,致其顱腦損傷而死亡。
死亡時間也是在半夜12點至凌晨3點左右。現場地板已被孟家自己人踩踏過,足跡凌亂,無法提取到對警方有用的腳印。
據孟姣說,一般情況下,丈夫睡覺的時候都會關上房門。但今天早上她發現丈夫的房門是虛掩著的,并沒有鎖上,她覺得有點奇怪,所以就推門進來看了一下,直到看到枕頭上的血跡,她才意識到出事了。
警方檢查了門鎖,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因為沒有及時保護好現場,門鎖處留下許多雜亂的指紋,痕檢人員沒辦法提取到一枚完整的指紋。
文麗問孟嬌,最后一次見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時候?
孟嬌想了一下說,是昨天半夜吧,他昨天去度假山莊上班,很晚才回來,半夜里我起床上廁所,看見他拿著浴巾去浴室洗澡,因為浴室就在他臥室隔壁,當時他的臥室房門并沒有關。
文麗問當時大概是夜里幾點?孟嬌說大概是半夜12點左右吧。
文麗四下里看了看,這是一幢標準的四合院,前院正房住的是孟兆年,東廂房住的是孟楷一家,孟嬌夫妻倆住在西廂房。
西廂房這邊,共有六間房子,房門都朝走廊里開著。原本古香古色的四合院,經過現在的改造和裝修之后,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有的房間墻壁上掛著空調主機,有的房間頂上安裝了太陽能熱水器。
警方根據種種跡象懷疑,兇手很有可能就是趁著黃金貴去浴室洗澡,臥室房門未關之際,先溜進屋躲起來,待黃金貴洗完澡上床睡熟之后,再行兇殺人,然后開門離去。
法醫老秦補充了一點,說打死孟楷的兇器已經確認,是一把尖頭鐵錘,應該與殺死黃金貴的兇器相同,而且作案手法也很相似。
所以警方基本可以確認,兩起命案,應該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文麗看看范澤天,說:“看來咱們昨天抓錯人了,兇手不是侯老大。昨晚他一直呆在拘留所里,不可能跑出來作案。”范澤天皺皺眉頭,“嗯”了一聲。
這時小李帶著一個中年女傭人走過來,報告說這個掃地的女傭昨晚看見在黃金貴洗澡的時候,有人偷偷溜進了他的房間。
范澤天問女傭你是什么時候看到的?
女傭說是夜里12點半,當時宅子里的人都已經睡了,她忽然想起還有一包垃圾放在西廂房這邊的一個廊柱下沒有處理,因為孟姣對下人要求極其苛刻,她怕第二天早上被孟姣看見后會罵她,所以半夜急急忙忙起床把這袋垃圾拎走了。
當時她在走廊聽到了黃金貴在浴室洗澡的聲音,過一會,又看到一條影子,閃身跳進他的臥室。
當時走廊的燈光很暗,她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錯了,也沒有多想,直到今天黃金貴出事,她才覺得事有蹊蹺。
范澤天問你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了嗎?
傭人搖頭說沒有,我看那家伙走路一蹦一跳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范澤天一怔,問不是一個人?這是什么意思?
傭人想了一下,說對,不是人,好像、好像是一只猴子。
5
是一只猴子?
現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文麗搖頭道:“這怎么可能?猴子怎么能殺人呢?”
傭人正要答話,忽聽背后傳來一聲驚叫:“爸,你怎么了?”
眾人回頭看時,卻見孟兆年忽然一屁股癱坐在地,把孟家的人都嚇了一跳。
他女兒孟姣和兒媳巧珍急忙去扶他。
孟兆年兩腿發顫,竟一時無法站起。“猴子,猴子……”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嘴里念念有詞,“沒錯,是猴子,是猴子來找我們老孟家報仇來了……”
范澤天問:“猴子怎么會找你們家報仇?”
孟兆年好半天才被人扶起,坐在沙發上,休息半晌,才恍過神來,揮揮手,叫家里人都出去,說自己有話要對范警官說。
孟家人看看他,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孟兆年忽然抓住范澤天的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范警官,那些猴子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我,你們警方一定要保護我,一定要保護我!”
范澤天把他扶起來,問:“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孟兆年說:“你有所不知,咱們背靠的這座山,原來并不叫九侯山,而是叫九猴山,猴是猴子的猴,九是陽數之極,表示多的意思,顧名思義,就是說這山上有許多猴子。”
范澤天奇道:“那為什么現在改名叫九侯山了呢?而且山上連一只猴子也沒有了。”
孟兆年告訴他,大概十七八年以前,自己得了一種奇怪的頭痛病,三日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頭痛欲裂,生不如死。跑遍了全國各地的大醫院,都找不出病因。后來遇上一個游方醫生,給他瞧了病之后說,他這種病,普天之下只有一種藥可以醫治,就是生猴腦。
孟兆年聽后將信將疑,到九猴山抓了幾只猴子,用尖錘敲開天靈蓋,將勺子伸進去,把溫熱的猴腦舀出來,一口一口吃掉。
連吃一月,果然有效。
后來他就每天都叫女婿黃金貴和兒子孟楷上山抓猴,取猴腦給他吃。
大約吃了一年多時間,頭痛的怪病徹底治愈。而九猴山的猴子,也被他吃掉了一大半,僥幸生存下來的,也都逃離了九猴山,再也沒有回來。
多年后,政府要在這里興建旅游區,當時有官員覺得這山上沒有一只猴子,叫九猴山有誤導游客之嫌,于是就改成了九侯山。
孟楷和黃金貴慘遭橫死,孟兆年本來沒有往這件事情上面想,今天忽然聽到女傭說看見一只猴子進屋用尖頭鐵錘敲死了黃金貴,他才猛然想起,兒子和女婿的死狀,跟他當年殺猴取腦的情形,不是一模一樣嗎?
孟兆年雙手抱頭,驚恐地道:“我早就應該想到,是那些猴子回來報仇來了。”
范澤天還真沒想到,這風景優美的九侯山,竟然還有一段這樣的血腥往事。
他想了一下,說:“可是你剛剛都已經說了,這九侯山猴影絕跡已經十多年了,怎么會突然冒出一只猴子來找你報仇呢?”
“怎么會有猴子?怎么會有猴子?”孟兆年渾身打顫,抖得像篩糠似的,忽然一拍腦袋,想了起來,“對了,一定是侯老大,是侯老大猴戲班的猴子。這么多年都沒事,猴戲班一來,家里就接連出事,一定是猴戲班的猴子干的,一定是……”
范澤天問:“猴戲班一共有幾只猴子?現在在哪里?”
孟兆年說:“猴戲班有三只猴子,它們跟猴老大一起住在后院,侯老大被你們抓走后,他的猴子應該還在他住的房子里。”
范澤天說:“你帶我們去看看。”
他叫上文麗和小李,跟著孟兆年一起往后院走去。
路上,他把孟兆年十幾年前殺猴取腦致使九侯山猴影絕跡的事告訴兩人,兩人都大吃一驚。
來到后院,找到侯老大住過的那間小房,房門虛掩著,這兩天事多,自從侯老大被警方帶走后,孟家的人也沒有顧得上進來收拾屋子。
范澤天推門進去,只見侯老大猴戲班的行頭都扔在屋里,桌子下面放著三只小籠子,有兩只籠子里分別關著一只猴子,第三只籠子卻被什么東西咬開,里面已是猴去籠空。
孟兆年“啊”的一聲,臉色慘白,指著空籠道:“你們看,你們看,我沒有說錯吧,跑了一只猴子。這猴子說不定就是當年從九侯山逃走的,碰巧被侯老大捉了去,現在它終于回來報仇了。它已經殺了我兒子和女婿,今天晚上,它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我,一定是我。范警官,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范澤天的眉頭也皺起來,心想猴子報復殺人,這事聽起來雖然有點離奇,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不管怎么樣,先找到這只有重大作案嫌疑的猴子再說。
他叫小李多帶些人手,在周圍展開搜索,尋找那只失蹤的猴子,尤其是村子后面的九侯山,一定要仔細搜查。
文麗道:“猴子那么機靈,就算找到,想要抓住它,只怕也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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