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局-《詭案罪(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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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召開員工大會,發表就職講話,舉辦宴會,宴請各方人士,還有最重要的一項,就是按照慣例,新總經理在上任之前,都要到吳家祖墳前上一炷香,敬三杯酒,以示自己沒有忘本。
舉行祭祖典禮的那一天,天色陰沉,空氣凝重,一片山雨欲來的氣息。
典禮開始之后,吳二彥從妹夫宋博手中接過三根點燃的香,表情莊嚴,一步一步朝著祖宗的墳墓走去。
宋博及其他隨行人員,則直立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神情肅穆,連大氣也不敢出。
吳二彥將一炷香插到祖墳墓碑前,雙腿也隨之跪下,正要叩頭致敬,忽覺腳下一顫,只聽轟然一聲響,他腳下及周圍一丈見方的一片地皮,突然整個兒坍塌下去。
他嚇得哎喲一聲驚呼,也隨之跌落下去。
宋博和其他隨行人員見了,不由大吃一驚,急忙上前一看,卻見那地坑坍塌下去足有一丈多深,里面就像獵人精心布置的陷阱,洞底倒插著許多鋒利的尖刀。
吳二彥跌落下去,正好被幾把尖刀刺穿身子,鮮血噴濺而出。
宋博大驚失色,急忙叫人下去救他。
可是兩名隨行人員慢慢滑下地坑,仔細一看,吳二彥被尖刀刺穿心臟,早已沒了呼吸。
宋博如遭雷擊,驚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猛一抬頭,卻看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后面竟然站著一個陌生人,約莫二十多歲年紀,剃著平頭,正探頭探腦地朝這邊張望著。
他認得此人正是上次自己送岳子琦走出紗廠大門時,躲在門樓后邊偷窺自己的人。
那人見他發現了自己,把身子往大樹后邊一縮,就不見了蹤影。
然而就在這一剎之間,宋博已經看清了他的臉。
他忽然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見過。
但此時此際,卻也無暇多想,一面命人不要動總經理的身體,一面趕緊叫人回去請醫生。
不大一會,醫生趕了過來,忙碌了好一陣,最后證實吳二彥確已死亡。
數日之內,新舊兩任總經理離奇斃命,一月之間,吳氏三兄弟先后離開人世,如此慘劇,不僅在恒生紗廠,就是在青陽城內,也引起了軒然大波。
岳子琦推開了手里邊所有的工作,把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偵查恒生紗廠的兩樁離奇命案上,忙活了一陣,卻一無所獲。
然而這可怕的殺戮并沒有停止,就在吳二彥死后的第三天,恒生紗廠內又發生了一起慘案。
吳二彥當廠長的時候,為了中飽私囊,滿足自己的私欲,幾乎每個月都要貪污一筆貨款。因為宋博管著廠里的財務賬目,所以他想要瞞過這位精明的妹夫是不可能的。
結果一來二去,兩人就結成了同伙,每次都將貪污來的錢存放在一個錢柜里,錢柜需要同時使用兩把鑰匙才能打開。吳二彥與宋博每人保存一把鑰匙。
吳二彥死后,他保存的那把鑰匙找不到了,宋博想私吞兩人共同貪污來的那一大筆錢,就不得不想辦法撬開那個錢柜。
這天傍晚,宋博悄悄溜進吳二彥的辦公室,瞧見左右無人,便拿出隨身攜帶的錘子、螺絲刀等工具,去撬錢柜的鎖。
誰知他剛將螺絲刀插進鎖孔錘了幾下,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眼前白光一閃,錢柜的兩扇鐵門被炸得粉碎,鐵片像雨點一樣打進他的身體。
他整個人都被一股熱浪掀翻在地,頓時失去知覺。
旁人聽到響聲,跑進來一看,卻見他渾身是血,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一摸鼻子,還有氣息,趕緊將他送到醫院。
醫生檢查后說還好,爆炸的威力還不算巨大,他只受了些傷,并無生命危險。
第二天早上,宋博從昏迷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叫人去請岳子琦。
岳子琦來到醫院后說:“昨天發生爆炸的那只錢柜,我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發現鐵門夾層內裝有炸藥。如果是正常情況下用鑰匙開門,炸藥不會發生爆炸。但如果強行撬鎖,鎖孔與撬鎖工具在摩擦碰撞中產生火花,就會引發爆炸。宋廠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博猶豫一下,最后還是支支吾吾地將自己和吳二彥貪污紗廠公款的事說了。
岳子琦眉頭一皺,道:“如此說來,這炸藥應該是吳二彥為了防止你獨自撬鎖私吞錢款而設計安放的了。”
宋博搖頭道:“這不大可能,因為這樣一來,錢柜里的紙幣就會被炸得粉碎,他也得不到什么好處。”
岳子琦沉思著道:“那你說這炸藥,到底是誰安放進去的呢?”
宋博抬起頭來瞧了他一眼,忽然滾下病床,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帶著哭腔說:“岳探長,我命危矣!你、你可要救我!”
岳子琦吃了一驚,忙將他扶起,說:“不必如此,有話好好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博說:“我現在才明白,從大哥中毒暴斃,到二哥跌落陷阱慘死,再到我遭遇炸藥險些喪命,其實都是一個人精心設計的陰謀。他的目的,就是要讓大哥、二哥和我,一個一個死于非命,好讓他報仇雪恨。”
岳子琦不由一愣:“哦,竟有這樣的事?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你還記得上次在門樓后邊偷窺我們的那個年輕人嗎?”
“我當然記得,不過當時我并沒有看見他。”
宋博說:“后來二哥死的時候,我又看見那個人躲在暗處鬼鬼祟祟地窺探我們。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看上去有點眼熟,現在終于想起來了,原來他就是我三哥的兒子吳燦。他小的時候,曾來過中國,我見過他一次,所以有印象。”
岳子琦怔了一下,說:“吳燦不是在美國么?他父親吳三彥死的時候,他可都沒有回來呢。”
宋博搶著道:“不,現在他回來了。他一定知道了他父親在紗廠受到大哥二哥和我的排擠,最后悒郁自盡的消息。他要為他父親報仇雪恨,所以精心設下這個連環殺局,好叫他心目中的仇人,一個一個的死去。“
岳子琦問:“你確認那人真是吳燦?”
宋博點點頭說:“我瞧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錯。”
岳子琦推斷道:“你的意思是說,吳燦暗中偵察到你要去撬那個錢柜,所以偷偷摸進吳二彥的辦公室,預先在錢柜里安放了炸藥等著你,是不是?”
宋博說:“是的。幸虧他計算有誤,安放的炸藥太少,未能暴發出致命的威力,所以我才僥幸逃過一劫。”
岳子琦瞧了他一眼,道:“吳燦這次未能得手,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宋博拉著他的手,驚恐地道:“這也正是宋某最擔心的。他這次沒能當場炸死我,下次還不知使出怎樣的手段來害我性命。岳探長,你可一定要想辦法保護我,最好能派幾個警察給我當保鏢,寸步不離地保護我。”
岳子琦搖頭苦笑:“咱們警局人手緊張,查案都查不過來,哪里還抽調得出人手來?”
宋博哭喪著臉道:“這、這可怎么辦?岳探長,你、你們當警察的,怎不能見死不救吧?”
岳子琦認真考慮了一下,說:“吳大彥和吳二彥都沒有兒子,你如今是恒生紗廠唯一的接班人,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關系到紗廠幾千工人命運的大事。要不這樣吧,我回去跟局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破例給你配一把防身手槍,如果危險臨近,你也好開槍自衛。同時我也會叫人加強紗廠一帶的治安巡邏,一有異常,我們可以立即趕到紗廠,確保不再發生問題。你看這樣可好?”
宋博嘆口氣說:“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天,岳子琦親自給他送來一把黑沉沉的警用左輪手槍,并且問他會不會用?
宋博拿著槍說:“以前念書時參加軍訓,曾學過射擊,開過幾槍。”
岳子琦還是有些不放心,就把他帶上醫院天臺,拿了一個空酒瓶放在那里,叫他開一槍試試看。
宋博站在離酒瓶幾步遠的地方,雙手握槍,瞄準酒瓶用力開了一槍。
只聽“砰”的一聲響,酒瓶被手槍子彈打得粉碎。
岳子琦交待說:“這槍一共能裝六顆子彈,現在射出一顆,還剩下五顆子彈,這可都是你的救命子彈,可要好好保管。”
宋博沒想到這小小一把手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由心中大喜,挺直腰桿道:“有了這個護身符,看還有誰敢害我!”
4
宋博傷好出院之后,當上了恒生紗廠的當家人,坐上了總經理的位子。
他上任之后,做了兩件事,一是繼續跟日本商人談判,商討轉讓股份跟日本人合作辦廠的事宜,二是加強了紗廠內的保安力量,同時高薪聘請了兩名精通拳腳功夫的武師做自己的貼身保鏢。
一轉眼,平平安安地度過了半個多月,并無半點意外發生。
他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五月的一天,宋博正在總經理辦公室忙碌著,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拿起一聽,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嗲聲嗲氣的聲音:“博,這么久都不來看人家,是不是當上了總經理,就把人家給忘記了呀?”
宋博一聽這聲音,立時全身骨頭都酥了,忙賠著笑臉解釋說:“哪里呀,寶貝,我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會忘記你呀。這一向紗廠事情多,我正忙著處理,所以沒時間去享受你的溫柔。今晚你洗了澡等我,我一定去。”
電話里的這個女人姓蘇,叫蘇美倩,身材高挑,體態裊娜,長著一張令人銷魂的漂亮臉蛋,說起話來輕聲軟語,簡直叫人骨頭發酥,心尖打顫。
她本是歌舞廳里的一名鋼琴師,后來結識了從國外留學回來的吳家三公子吳三彥,做了他的紅顏情人。
一年前,因見吳三彥落魄潦倒,再也榨不出油水來,就轉而投向了早已對她垂涎三尺的宋博的懷抱。
宋博的妻子,也即吳家四小姐吳亞男,可是個出了名的母老虎,對丈夫管得極嚴,所以宋博與蘇美倩的交往極其隱秘,兩人在一起廝混了一年多時間,旁人卻還并不知情。宋博常常為此暗自得意。
在食堂吃罷了晚飯,天剛黑下來,宋博就讓兩個保鏢開車護送著他往界山口行去。
蘇美倩就住在界山口回民街的一幢小洋樓里。
汽車剛剛駛到回民街路口,宋博就喊停車。
他讓兩個保鏢坐在車里,在路口等他回來。他自己卻跳下車,朝著回民街步行而去。
走了約莫一里多路遠,拐個彎兒,就來到了蘇美倩的住處。敲門進去之后,才發現蘇美倩剛剛沐浴完畢,身上穿著一件粉紅色的旗袍,腰身裹得緊緊的,胸臀飽滿,旗袍下擺開叉很高,露出雪白豐腴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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