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大事故-《詭案罪(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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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拿了封口費,一哄而散。
陳名回頭想找韓香說幾句安慰的話,卻不見了她的身影,只得悵然離去。
他出了建筑工地,沿著圍墻走了幾百米,拐個彎,正要去搭公車,忽聽身后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一條人影,吃力地自金山大廈建筑工地圍墻上的一個被雜物堵住的破洞里鉆了出來,對著他叫了一聲:“陳記者。”
陳名吃了一驚,定神一看,居然是韓香。
韓香警惕地四下里瞧了瞧,從衣服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說:“我有點東西,放在工地上不方便,想請你幫我保管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
陳名接過一看,只見那信封并不大,但四面都用透明膠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用手一捏,里面有一小塊硬硬的東西,不知是什么。
陳名估計可能是她私人的什么貴重物品,放在人多眼雜的工棚里不安全,所以交給他這個她在這座城市里惟一認識的“熟人”代為保管。
她顯得有些急促,說:“你先幫我保管著,到時候我再打你手機告訴你怎么處理它,好嗎?”
陳名說:“行,沒問題,誰叫咱們是老鄉呢。你有我的名片,隨時可以來找我。”
遠遠的,一個金山大廈工地上的工人走了過來。
韓香神情一變,頓時緊張起來,來不及道聲謝,便又從那個墻洞中鉆了進去。
陳名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哎”了一聲,正要叫住她再問幾句,他要等的公共汽車正好駛了過來。
他來不及多想,急忙收起那只信封,三步并作兩步跨上公車。
回到報社,陳名向社長李鶴匯報了一下采訪到的信息。
李鶴顯得有些失望,把身子往大班椅上一靠,神情冷漠地說:“才死兩個人,算不得重大新聞,你給寫個短消息,不要超過兩百字。”
星期天,這一期的報紙印出來了,陳名采寫的金山大廈工地事故新聞登在第三版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并沒有引起多大反響。
幾天后,陳名想起了沈玲答應在他們報紙刊登售樓廣告的事,心想工地事故的善后工作應該已經處理完了,現在她應該有時間談廣告的事了吧。便在這天下午,搭乘公車,趕到了金山大廈工地。
到了工地上,陳名才發現自己來早了,沈玲和周正隆還沒到工地上來,便又坐在那工棚前的空地上等著。
這個時候,陳名忽然發現在工棚外灶臺前煮飯的三個中年婦女中,不見了韓香的母親。而且他在工地上坐了好久,也沒有看見韓香。
他問一個煮飯的婦女,韓香和她媽媽是不是回老家去了?
那個婦女一臉惋惜地說:“你說韓香啊,那孩子,真是太可憐了,她爸剛出事,她也跟著出了車禍,上街買東西時被車撞了,還沒送到醫院,就死了……撞她的那個司機至今也沒找到……”
“什么,韓香出車禍了?”陳名嚇了一跳,“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三天前。”
“那她媽媽呢?”
“昨天拿到了周老板的賠償款,就帶著丈夫和女兒的骨灰盒,坐火車回老家去了。”
陳名心頭一沉,頓時呆住。這天傍晚,他沒有等到沈玲,就黯然離開了金山大廈工地。
3
第二天下午下了班,陳名正站在寫字樓前的站臺上等公車,一輛白色的進口標致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他身邊,車窗搖下,沈玲探出頭來,朝他展顏一笑:“大才子,上車吧。”
陳名不由睜大了眼睛:“喲,連私家車都有了,你幾時成富婆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沈玲笑著搖頭:“我哪有資格做富婆,這是老板給我配的車。”
一轉方向盤,小車拐上了街道。
陳名問:“去哪里?”
她說:“去菜市場。”
陳名說:“去菜市場?做什么?”
她扭頭瞧了陳名一眼,雙眸中忽然有了些嫵媚之意:“難得他鄉遇故知,我說過欠你一頓飯的。”
陳名樂了:“你該不是想去菜市場買菜,然后親手做一頓美味佳肴犒勞老同學吧?”
她微微一笑,說:“還真被你猜對了。本來想請你去酒店,可酒店的飯菜我早就吃膩了。記得當年在學校野炊的時候,你可是一個勁地夸我做的菜好吃。我就想還不如讓我露一手,買點菜去你的住處做一頓家鄉菜,可能更合你的口味。”
陳名高興地說:“好啊,如果你不嫌我的出租屋簡陋的話,那就去我那兒吧。”
二十分鐘后,白色標致的尾箱里放著幾樣小菜,徑直開到了陳名出租屋的樓下。
陳名租住在一幢舊樓里,一房一廳,地方逼仄,甚是簡陋。
開門進屋,陳名看著滿地亂扔的書報雜志和衣服鞋襪,對沈玲抱歉一笑:“這地方太亂了,不好意思。”
沈玲笑道:“還好,雖然凌亂一點,還沒有臭味,單身漢的住處,都是這個樣子。等我有空了,幫你好好收拾收拾。”
她拎著菜,一陣風似地跑進廚房。
不大一會,廚房里便飄出了陣陣飯菜香味。
吃飯的時候,沈玲變戲法似的從提包里拿出一瓶紅酒,倒了滿滿的兩大杯。
陳名不由面露難色,說:“阿玲,我可不會喝酒。”
沈玲忽然抬起頭來盯著他,眼神怪怪地:“你,不是記者。”
陳名心里一涼,以為她看出了自己只是個冒牌的打工記者,誰知她卻忽然笑了:“記者向來都是吃香喝辣的,哪有不會喝酒的記者?”
她伸出一只蔥白似的手來,端起一杯紅酒遞到陳名面前。
陳名苦笑一聲,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是吃香喝辣的“記者”,只得接過酒杯,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沈玲又給他倒了一杯酒,說:“來,為咱們老同學異地重逢,再干一杯。”說罷與陳名碰了一下杯,仰頭將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干而盡。
陳名不好推辭,只得硬著頭皮,干了這一杯。
沈玲一面給陳名夾菜,一面又給他倒酒。
連干幾杯后,本來沒有多少酒量的陳名,就有點不勝酒力了,臉上火辣辣的,頭腦里暈暈乎乎,整個身子仿佛飄了起來。
沈玲卻又給他倒了滿滿的一大杯,陳名忙擺手說:“不行,我酒量欠佳,真的不能再喝了。”
沈玲把坐椅往他這邊移了移,側頭瞧著他,微翹的紅唇邊帶著一絲兒嫵媚的笑意,眼眸中泛著一層淡淡的輕霧:“大才子,這么多年來,其實我心里頭一直藏著一個秘密。”
陳名一怔,問:“什么秘密?”
她說:“這個秘密,跟你有關。”
陳名的心仿佛被一只調皮的小白鼠抓了一下,不由得問:“跟我有關,那是什么秘密?”
她一動不動地瞧著陳名,目光漸漸變得迷離和曖昧起來:“你喝了這一杯,我就告訴你。”
看著她那張溫情脈脈的臉和那雙似笑似嗔的眼眸,陳名不由一陣心旌搖蕩,竟不由自主地端起那杯如血液般鮮紅的酒,一仰脖子,很豪氣地喝了下去。
“我的大才子,你知道嗎,自從我在學校讀到你寫的第一首詩起,就深深地,深深地喜歡上了你……寒冬臘月里,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兒,忍著被鐵針刺到指尖的痛,給一個她心儀的男孩織毛衣……這種初戀的幸福感覺,直到現在,也讓我十分留念和回味……”
沈玲柔聲一笑,整個身子都朝陳名倚靠過來,把她的嘴貼到陳名的耳朵邊,輕輕訴說著她心中這個埋藏已久的秘密。
陳名還沒回味過來,沈玲就掏出手機,按了一下播放鍵,手機里立即響起一首舒緩纏綿的音樂。
她伸出白皙的手臂,環住陳名的脖子:“還記得當年我們在學校聯誼會上跳過的舞嗎?”
陳名說:“當然記得。”被她一拉,人已不由自主站起來,雙手攬著她柔軟的腰肢,隨著舒緩的音樂,將身體慢慢搖擺起來。
輕歌曼舞,心旌搖蕩,不知不覺中,他們從客廳跳到了臥室。
又在不知不覺中,他倆緩緩倒在了床上。
那一張簡易的木架床,仿佛載不動兩個人的激情,夸張地叫起來……
第二天早晨,陳名被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床的另一邊,已不見沈玲的身影。
他一驚而起,卻看見沈玲早已穿戴整齊,正打開他的柜子,把里面一堆亂七八糟堆放著的衣服往外掏。
陳名問:“你在干什么?”
她回頭瞧了他一眼,眼中透出一絲柔情,說:“你屋里亂糟糟的,我說過要幫你整理整理的。”
她嫣然一笑,坐到床邊,把陳名的衣服一件一件細心地疊好,再整齊地放進衣柜。接著又挽起衣袖,幫陳名整理屋子,打掃衛生,連床底下和放鞋子的壁柜里,都干干凈凈清理了一遍。
早上九點,她開車一直將陳名送到他上班的寫字樓下,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臨別時,她說:“廣告的事,我會叫周總親自跟你聯系的。”
4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陳名正在報社的電腦前寫一個新聞稿子,手機響了。一接,對方說:“我是周正隆。”
陳名想起早上沈玲對他說過的話,沒想到正隆房產的老總這么快就會給自己打電話,忙說:“哦,是周總,您好您好。”
周正隆說:“今晚六點,我在花城大道喜相逢酒店冰島房等你,請順便帶一份貴報廣告價目表和廣告合同過來。”
陳名知道廣告的事有戲了,不由大喜過望,忙說:“好的好的,我一定準時到。”寫完手里邊的稿子,正好到了與周正隆約定的時間,陳名便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花城大道。
陳名走進喜相逢酒店冰島房時,周正隆一個人正坐在桌子邊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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