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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陵山的大當(dāng)家，叫張?zhí)鞂殻且粋€容貌俊逸的年輕人，還不到三十歲，氣質(zhì)不凡，頗有大將風(fēng)度。

    他心思深遠而縝密，應(yīng)該是讀過兵法，對官兵的作戰(zhàn)手法非常熟悉，應(yīng)付起來游刃有余，這也是韓湘子久攻不下的最大癥結(jié)所在。

    當(dāng)然，張?zhí)鞂毑⒉皇撬恼婷?

    張?zhí)鞂毻麡O高，屬下們對他忠心耿耿，絕對服從他的指揮。這群人紀(jì)律嚴(yán)明，比官兵還訓(xùn)練有素，作戰(zhàn)時更驍勇異常，一度令卓爾懷疑，自己是在跟晉軍交戰(zhàn)。

    即使拷問擒獲的俘虜，卓爾也沒能問出，張?zhí)鞂毦烤故呛畏缴袷ァ；蛟S，只有攻破武陵山，抓住張?zhí)鞂殻@個秘密才能解開。

    ……

    正月十五，月明風(fēng)清。

    山寨宴飲過后，張?zhí)鞂毆氉宰谏綆p磐石上，仰望著夜空那輪圓月，百無聊賴地喝悶酒。

    這里有兩塊磐石，相距不遠，兩頭對峙，形狀酷似龜蛇。去年他和師尊路過時，師尊說，此地有龜蛇坐鎮(zhèn)，疑似真武法身，能匯聚北方靈氣，有不世之大機緣。

    張?zhí)鞂毶钜詾槿唬阍诖硕ň樱瑢⑴f部召集過來，落草為寇，很快形成如今的規(guī)模，憑借地利人和，敢跟官兵抗衡。

    此時，他面頰微紅，躺在龜背石上，仰面朝天，迷離眼神里，透著平常不曾流露的愁緒。

    “天下風(fēng)云出我輩，

    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yè)談笑中，

    不勝人生一場醉。”

    張?zhí)鞂氁鞯酱颂帲V癡笑笑，心潮激蕩起伏，魚躍起來，朝山下的茫茫夜色縱聲長嘯。

    很難想象，這首飽蘊滄桑的詩，會從一個風(fēng)華正茂的年輕人嘴里念出，聽起來像是無病呻吟，故作深沉，但實際上，這正是他的心情寫照。

    皇圖霸業(yè)，終究是一場夢，談笑間煙消云散，到頭來，還抵不過這恣意人生，不如登高酣醉來得痛快。

    “提劍跨騎揮鬼雨，

    白骨如山鳥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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