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話間,幾人在棧道繼續前行。 山體巖石不知從何處開始竟然全部變成了白色,奇絕險峻,棧道在峭壁間宛如細線。 正行間但見一柱白巖沖天而立,依稀像一口刺天長劍,這支“長劍”在山腰憑空生出,在高空鳥瞰棧道,顯然是控制棧道的絕佳制高點。 白巖劍尖,一物似石,帶著哨音勁射而上,又有一物似流星趕月后發先至,直擊前面一物。 兩物相擊,一聲大響,山鳴谷應間,一團紅煙淡淡散開,宛如開在藍天上的一朵花兒。 “五人入園,欲竊桃李乎?”聲音仿佛從云端飛來,縹緲而清晰。 田玉兒向天遙遙拱手:“五人同來,去天之惡。” “天,何所惡?” 田玉兒短劍前伸:“天惡不義,天正不義。” “順天之意何為?” 田玉兒雙手做環抱狀:“兼愛非攻。” 他話音剛落,遙見白巖頂尖伸出一面黑色小旗向山中一蕩:“過——” 腳步匆匆,幾人走得三里之遙,又見白巖褪成了灰色山石,棧道也走到了盡頭,接下來是一條羊腸小道伸向前面的山腰。 田玉兒伸手一指:“鉅子,翻過這個山頭,你就能看見總院了。” 江寒揶揄笑道:“拿墨家經書做暗語,這是誰想出的主意?” 田玉兒笑道:“是苦獲統領,他說墨家樹敵甚多,且都是以國為敵,各國斥候收買游俠,費盡心機要打進墨家,防備不嚴,墨家焉能長期生存?” “這暗語非但全是墨家經典,而且三日一換,不精通《墨子》,寸步難行,棧道上到處都有截殺機關,等閑一支大軍,也攻不進來。” 江寒喟然一嘆:“苦獲師兄勞心了,這幾年我對總院事務很少插手,沒想到苦師兄和班師兄竟然把這里打造的固若金湯!” 田玉兒笑著眨了眨眼:“我也沒少出力哦!” 谷酃 這幾年墨家商會向神農大山中運送糧食、鐵器、衣帛,都是田襄子與田玉兒父女倆一手操辦的,確實是勞苦功高。 江寒笑著感謝道:“你也辛苦了!” 峽谷中漸漸幽暗,一行人快步走出羊腸小道時,眼前豁然開朗,四面奇峰夾著一片綠森森的谷地,夕陽正掛在西邊山尖,山峰林海一片金黃。 正北面最大山峰的半山腰處,遙遙可見一片金碧輝煌的屋頂巍然矗立,滿山綠樹中露出斷斷續續的灰色石墻。 一座箭樓佇立在灰墻南段,雖然比不上城池箭樓的規模,但建在這荒絕險峻的大山之中,卻顯得分外雄奇。 城堡前一陣人聲喧鬧,一群黑衣白衣的墨家弟子肩扛手提著鐵耒、鐵鏟、大鋸,從東邊山道上走下。 另一群少年男女則挎著竹籃,拿著藥鋤,從西邊山道上走下。 “玉兒師姐!”西邊的少年弟子們看到田玉兒雀躍歡呼起來。“有客人來啊!” 平日里墨家總院很少有訪客,偶爾有客人前來,都能引起墨家弟子的一片歡騰。 田玉兒笑著回答道:“不算是客人。” 不是客人?難道是仇敵?眾人好奇的打量著田玉兒身后的四個人,不對不對,仇敵上門哪有帶孩子來的。 江寒尷尬的摸了摸下巴,體驗了一把“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感覺,一些年輕的弟子根本不認識他這個墨家鉅子了。 田玉兒并沒有解釋,笑著擺了擺手:“還不快去干活計!” 少年弟子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很多活沒干,紛紛拱手告辭。 田玉兒看看江寒,眼中閃出一片關切,低聲道:“鉅子,走,回家了。” 江寒微笑道:“好,回家了,這里是我的家!” 太陽已經落山了,大峽谷中一片昏黑,箭樓下,兩名持劍弟子攔住田玉兒:“請出示門牌。” 田玉兒從懷中摸出一方黑色石牌遞過,持劍弟子一看,拱手道:“玉兒師妹,請!” 并非弟子們不認識田玉兒,而是墨家學派的嚴謹,即使是鉅子也要通過檢查。 田玉兒問道:“苦獲統領和班昱統領在嗎?我有大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