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樂孟湊近了江寒,壓低了聲音說道:“王候有王候的自在,布衣有布衣的灑脫,世人皆知白圭為商家之祖,卻不知江子的財富亦是富可敵國啊!” 江寒笑道:“這其中少不了樂兄的功勞,在下與樂兄合則兩利,墨家在宋國的生意還要請樂兄多多照拂!” 與墨家的合作,讓樂氏在宋國成了除了宋公以外最富有的家族,撈到了不少好處。 樂孟哈哈一笑:“哈哈哈,好說,好說!” 別看宋國的泰豐樓只是一個小小的酒肆,卻能日進斗金,比起齊國的總部猶有過之。 因為宋國的卿大夫們積蓄甚重,平日除了置辦禮器,加筑城郭、高臺,組織田獵外,并沒有太多花費的去處。 自從有了這地方,宋國大夫們的錢帛金爰都歸之如流水。 江寒借用后世高級娛樂會所的會員卡制度,將顧客分為金劵、銀劵、銅劵不同的等級,還設置了一些六博、投壺、象棋等賭局。 這里不僅能日進斗金,市井的流言,朝堂的秘聞,也能安插人手一一打探到,就像一個更接地氣的洞香春一般。 酒過三巡,樂孟告辭離去,離開前特意叮囑道:“江子此次來商丘,一定不要忘了去拜見君上!” 江寒欣然允諾:“樂兄放心,明日一早,在下就入宮拜見宋公。” 樂孟拍了拍江寒的肩膀,在豎人的攙扶下登車而去。 江寒靠在窗邊,目送軺車遠去,如今這個亂世,還能保持著宋國這樣安寧的國家實屬少見。 徐弱站在一邊欲言又止,這銷魂銷金的酒肆,大大違背墨子主張的節用。 江寒看著徐弱的神情微微一笑:“景山卻是誤會了,這地方不是我造了自己玩樂的,而是為他們而建的。” 他的手指向了樓下,卻見士大夫們三五成群地相邀而來,一邊端著陶盞欣賞表演,一邊低頭商談著市井傳聞,或朝野大事。 “墨家有三千多的弟子要養活,兵刃、糧食、居所都是不小的開銷,欲爭天下,也少不得那些黃白之物。” “當然,最關鍵的是消息!” “一間小小的酒肆,就可探聽到整個商丘,甚至整個宋國上層卿士的消息,小到風流韻事,大到國家政務,這些可都是金錢買不來的!” 徐弱沉思了片刻,不久后躬身行禮:“是我迂腐了!” 江寒并沒有責怪他,觀念的轉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墨家諸如徐弱一般的弟子數不勝數,想要讓他們徹底改變觀念,任重而道遠。 …… 衛國楚丘,十幾天以來,附近鄉邑里死者頻頻,路上,田邊,處處可見全身青紫的尸體。 活人都嚇壞了,認為是戰死在楚丘城下的冤魂抓人,都各自躲在家中,沒人敢去埋死者。 村頭一棵大樹下面,幾個被“鬼抓”的佝僂在那兒等死,另有一人跪于地上,似在向上天祈禱。 楚丘城中,人群驚慌,剛剛結束了戰爭的城市尚未安頓下來的人們又都拖家帶口地逃出城門。 田野里,年輕男女紛紛逃離疫區,人影晃動。 接二連三的死亡信息迅速傳到郡守府,楚丘令坐不住了,當即召集府中官吏謀議,誰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 楚丘令急了,請到一位年長疾醫,急切問道:“請問先生,百姓連續死亡,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唉!”疾醫長嘆一聲:“如果老朽沒有猜錯的話,當是瘟病!” “瘟病?”楚丘令驚愕。 疾醫不無痛苦地點頭。 楚丘令長吸了一口氣,轉問軍尉:“死了多少了?” “回稟大人!”軍尉拱手道:“周邊鄉邑死了不下五十人,具體難以計數,聽說是厲鬼抓人,人們一見死人就逃。” “城內可有人得病?” 軍尉略作遲疑:“已經死了一個了!” 楚丘令倒吸一口氣,轉對疾醫:“先生,這病……可有救治?” 疾醫重重搖頭,略頓:“老朽并無良策!” 楚丘令長吸一口氣,轉對軍尉:“關閉城門,張貼告示,安撫百姓,各個路口設置關卡,任何人不得亂跑,尤其是罹病的人。” 說完轉頭看向御史:“快,急報帝丘!” 信使抵達帝丘時,已是次日凌晨。 這日無朝,老將軍孫仲良在府中宴請衛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