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公叔痤此言雖為蠻橫,卻也無懈可擊。 景舍氣極,顫抖著手指向公叔痤:“你……你這是……狡辯……你枉為儒家門生!” 公叔痤沒有理睬他,一個成熟的政客,心理建設要強大,黑的要能說成白的,白的也要能說成黑的,不然他當年憑什么能擠走吳起! 公叔痤轉向楚肅王,拱手道:“逝者長已矣,王上難道不想息事寧人,定要糾結于戰爭亡靈嗎?” 楚肅王哈哈一笑:“想要息事寧人,就要看看你們魏國的態度了,撫恤金本王收下了,淮上之地何時交接?” 公叔痤的眼神冷了下來:“看來楚王是不想議和了?” “和與不和,全在魏使一念之間。” “好!那楚王就等著收下我大魏國的一份厚禮吧!” 公叔痤昂首挺胸:“告辭!” 景舍看著公孫痤離去的身影,長長一嘆,談崩了,魏國的厚禮,多半是兵戎相見了。 …… 漳水(南)河畔,行軍數日,魏軍在此駐扎算是短暫的休息一番。 龐涓坐在自己的帳篷里,拿著一本兵書正看得入神,突然,公孫閱拿著一封信件,急匆匆的來到帳中。 “將軍,公叔丞相兩次進入郢都議和,皆無功而返,這是太子殿下給您的信!” “哈哈哈,終于來了!” 龐涓將兵書合上,摔在了桌案上:“公孫兄,我們建功的時候到了!” 第二天一早,魏軍正式開拔,起兵攻打郢都。 沿著漳水河畔一路向東南,初冬的冷風壓得路邊的野草低垂,草屑紛飛,偶爾能看到還開在冬日里的野花。 魏軍的旗幟被拉得很緊,走在路上的魏卒也拉緊了自己的領口,免得寒風吹進,雖然身上的衣甲抵御不上什么風寒,不過聊勝于無便是了。 或許有那么一兩個人,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魏國的方向,也許是想到了家中的親人,也許是風大迷了眼睛,搓了搓發紅的眼眶,誰都知道這或許就是最后一眼。 經過吳起變法,魏國以戰為功,軍民在外戰意高昂,常聞持敵首高呼振奮。 但是,那終究是勝了之后的事,打仗是要死人的,若不是真的活不成了,誰會來這么個地方博個死活? 以命博功的氣魄不是人人都有的,沒人想朝不保夕,更沒人想死。 楚國郢都,守城的士兵抱著長矛靠在城頭打著瞌睡,并不精神,突然的,只覺得眼前的遠處,有些漆黑。 皺起眉頭,定眼看去,卻見一只浩浩蕩蕩的大軍停駐在那,大軍上方飄揚著紅旗,那紅旗上只寫著一個字,魏。 魏軍攻城。 短短的四個字如同是千斤之重壓在城中軍民的心頭,黑壓壓的魏軍停駐在城前不過幾里的地方,只是粗看一眼就不會少于數萬人。 城中的楚國君臣慌了神,沒有人能想到會有一支魏國孤軍,會神出鬼沒的來到郢都城下。 漳水岸邊,道路泥濘,人喊馬叫,男女老幼肩挑車拉,在泥濘中艱難跋涉,他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逃命。 龐涓向城中喊話,三日后開始攻城,城中的百姓盡可離去,魏軍不會阻攔,此話一出,就瓦解了城中民眾的戰心,紛紛出逃。 一輛載重騾車陷在泥坑里,一個老丈用鞭子猛抽拉車的騾子,他的兩個兒媳和三個半大的孫子在車后全力推頂,車輪晃動幾下,陷得更深。 莊全和兩名隨從遠處看到,急趕過來,他挽起袖子,走到陷得最深的車輪下扎住馬步,一名隨從走到另一輪子下面,一名隨從走到車尾,尋好位置,扎下架勢。 莊全對老丈道:“老丈,你喊號子,勁往一處使!” 老丈揚鞭,叫道:“一、二、三,起!” 眾人“嘿喲”一聲,車輪滾出深坑。 “多謝貴人了!” 老丈朝幾人揚手笑笑,趕騾車揚長而去。 莊全看下泥坑,轉對兩名隨從道:“找點碎石,將此坑填上!” 兩名隨從四處尋找石頭,將坑填上,才不解的問道:“君子,魏人就要攻城了,我們不抓緊逃命,管這些閑事干嘛!” 莊全嘆了一口氣:“舉手之勞而已,如今諸國皆戰,都是可憐人,能幫一把是一把吧。” “那我們該去哪里?” “去宋國商丘!” …… 郢都地處楚國腹地,并沒有戰爭之憂,所以城防上是要比邊境少上一些。 魏軍到城前的第一天,所有的士兵才開始倉促的準備起布防。 而城中,百姓紛紛逃命,即使算上臨時開始征召的民夫,兵力也不過三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