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趙國襲占衛國、韓國攻破新鄭的消息傳到郢都。 楚肅王震驚之余心中難免有些不快,我楚國在前面和魏國拼命,你趙國、韓國在后面攻城奪地。 他當即召來景舍、屈宜臼與熊良夫三人謀議。 “嘿!”楚肅王看向眾人,搖頭苦笑道:“萬沒想到,這個趙章,還有韓堅,寡人還真是高瞧他們了!暗地里凈搞一些小人勾當!” “王兄!”熊良夫倒是興奮:“趙爭衛國,韓爭鄭國,以微臣之見,王兄可趁魏國四處交戰的良機,旨令東宅公與魏卬決戰,將屠陳邑的那窩禽獸滅了!” 景舍拱手道:“陳邑血仇自不敢忘,但魏卒強悍,若是想滅了榆關魏軍,我大楚國也會損失慘重。” “如今大楚國的境地也不樂觀,西方巴蜀犯境,東方越人回遷,與魏國之戰已經傷筋動骨,不宜再進行下去了。” “倘若魏楚兩敗俱傷,便宜的只能是如趙、韓一般的小人。” 熊良夫聽得明白,拱手道:“上卿言之有理!” 楚肅王點了點頭,看向景舍:“上卿,魏國真的會派人來議和嗎?” 景舍目光堅定:“魏相公叔痤已經離開了安邑,不出三日,魏使必到郢都。” 楚肅王沉吟了片刻:“上卿覺得我們與魏國是和為好還是戰為好?” 景舍拱手道:“回稟王上,臣以為,魏勢雖衰,但仍是巨獸,楚國遠離中原,不宜與魏硬爭,魏人前來求和,于我等是個難得的機遇,是以臣主張議和,再簽訂睦鄰盟約!”” 楚肅王看向屈宜臼:“屈大夫意下如何?” “上卿所言甚是!”屈宜臼拱手應道:“臣同意議和,但怎么議,得講個章法。” “怎么個講法?” 屈宜臼情緒激動,振振有詞:“魏人無端伐我,毀我城池,屠我臣民,犯下的暴行禽獸不如,因而我等不可輕易議和,須與魏人訂立永不犯境盟約,昭示天下,魏人須對我臣民的損毀予以賠償。” 楚肅王冷冷一笑:“這個怕是難吶!魏擊如此目中無人,能夠求和就已經不容易了!” “王上,多行不義,必自斃。” “魏人惡行已致天人共怒,趙人攻其北,韓人伐其南,魏勢再強,首尾不能兩顧,情勢利我而不利于魏,此時我等若不爭,將失天賜良機,王上恐追悔莫及,再說,我大楚數萬將士、臣民的鮮血也不能白流啊!” “屈大夫!”景舍看向屈宜臼:“衛、鄭雖為魏國的盟國,但趙、韓畢竟沒有進犯魏境,做事還是留了一線的,真要把魏擊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我大楚國也吃不消的。” 屈宜臼冷哼一聲:“上卿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楚魏之戰,魏人必敗!” “屈大夫如何斷定魏國必敗?” 屈宜臼語氣堅定:“古往今來,決定勝負者,天道民心,魏無德稱王,無端凌弱,屠城淫亂,失道于天下,若勝,不合天理。” “好!”楚肅王點頭:“就依屈大夫所講,議和之事,你來籌備,將所有損毀之物造冊,交給魏使,并且言明,寡人要淮上之地與宋國!” 屈宜臼拱手:“臣領旨!” 眾人離去,走在臺階上的景舍不由得搖頭嘆息。 熊良夫快走幾步,追上了他。 “上卿因何嘆氣?” “我嘆息的是,這次議和,怕是會談崩。” “談崩了打便是了,我楚人可不怕他魏人!” 景舍看著熊良夫,苦笑了一聲:“公子若是在街上看到一條胡亂咬人的瘋狗,會選擇和瘋狗打架嗎?” 熊良夫愣了一下:“當然是繞開它了。” “這便是了,現在魏國就是這條胡亂咬人的瘋狗,只有繞開它,才是上策。” …… 魏地衢道上,一行車馬有條不紊地走著,旗號上打著“使”“公叔”“魏”等字,共是十幾輛車,幾十名武卒及隨員。 將近申時,家宰走到公叔痤車邊,敲窗說道:“主公,馬上到丹陽了,要不要趕急點兒,在天黑之前抵達楚境,明日就能到郢都了。” 窗子沒開,只飄出公叔痤的聲音:“著急去郢都道歉嗎?” “這……”家宰怔了:“不到郢都,去哪兒?” “先去中軍大帳!” “好咧!”家宰應一聲,匆匆去了。 與郢都相比,魏軍營帳就近多了,待申時過去,使團已至轅門,聞聽公叔痤到來,太子罃迎至轅門。 進入中軍大帳,公叔痤一落客席,就長嘆一口氣:“唉,沒想到玩蛇的竟然讓蛇咬了!” 太子罃一拳震錘在了幾案上:“趙章、韓堅那兩個龜孫,真是卑鄙無恥的小人!” “講起話來天花亂墜,做起事來毫無君子氣度!如此兩面三刀,難道他們就不怕史家?” 公叔痤苦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鳥起早為食,人摸黑為利,有利可圖,誰還會在乎虛名,兩面三刀的事情魏國也沒少干,還真沒臉出來指責別人。 太子罃恨道:“公叔丞相,對不講誠信之人,本太子只有一個字—打!” “鬧到這般境地,不打也得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