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守城事務(wù),你們二人要多聽相里子之言,切勿自作主張。” 二人再拱手:“末將領(lǐng)命!” 龍賈雙手解下佩劍,轉(zhuǎn)對相里勤,拜下:“相里子,請受御劍!” 相里勤雙手承劍。 龍賈看向李甲、吳猛二將,目光落在相里勤身上,語氣斬釘截鐵:“此劍為王上親授。此劍在,本將在!無論何人,緊要關(guān)頭,凡不聽號令者,斬立決!” 李甲、吳猛相視一眼,表情肅然。 龍賈起身走到相里勤對面,撲地跪下,相里勤、李甲、吳猛等人皆是驚呆了。 “相里子!”龍賈聲音懇切:“這河西七百里江山就托付您了!” 相里勤連忙起身扶住龍賈:“龍將軍,快快請起。” 龍賈聲如洪鐘:“相里子高義,請受在下一拜!” 李甲反應(yīng)過來,緊忙起身,跪在龍賈身后。吳猛略作遲疑,亦跪過來。 龍賈起身,對李甲、吳猛道:“二位將軍,河西七百里,老夫這也托予二位了。自現(xiàn)在起,相里子的命令,就是本將的命令,你二人不可違背,否則,本將必以軍法處置!” 李甲、吳猛朗聲應(yīng)道:“末將遵命!” 龍賈一個轉(zhuǎn)身,大踏步走出府門。 相里勤在前,李甲、吳猛、公孫羽分別跟在后面,送龍賈離開。 望著龍賈的戰(zhàn)車漸漸遠去,相里勤只覺得肩頭沉重,河西之戰(zhàn),是一場不該發(fā)生或至少是不該這么早就發(fā)生的戰(zhàn)爭。 相里勤的兩道濃眉漸漸擰起,眼睛微微閉合,一把白須隨徐徐的微風(fēng)微微飄蕩。 他腦海里依次浮現(xiàn)出燃燒的麥田和房屋、屠城后的陳邑街道、宗祠里橫遭凌辱的婦女、見證一場獸行后瘋癲的鳴鑼老人、兩具燒焦的童尸、宋趼疑慮的眼神、魏宮里的勁舞、魏王拂袖而去的身影、龍賈大軍東赴楚境…… 相里勤不敢再想下去,一雙閱盡人間辛酸、充滿悲憫的老眼緩緩睜開,再一次看向連綿不絕的大軍。 魏楚之戰(zhàn)已經(jīng)無可避免了,他不想再看到少梁城下有秦、魏士兵的廝殺,這就是他來河西的目的。 只是相里勤沒有想到的是,江寒預(yù)判了他們的預(yù)判,壓根沒想讓秦國趁機奪回河西,而是讓齊國奪回廩丘,加深趙、齊之間的矛盾, “師兄!”公孫羽小聲說道:“河西軍前往楚境,一場大戰(zhàn)在所難免了!” “唉!”相里勤輕嘆一聲:“一切不過是個開始!此端一起,天下再無寧日了!” “這該怎么辦?” 相里勤長嘆一聲:“盡力而為。” 他轉(zhuǎn)身回府,一步比一步邁得沉重,然而,事已至此,縱使天塌下來,他也只能撐住。 回到府中,相里勤面對河西沙盤思索有頃,使郡司馬傳召眾將,定于次日午時與河西眾將謀議防務(wù)。 就在河西甲士紛紛開赴楚境的當(dāng)日,少梁城內(nèi)某個普通的商肆后院,一個商人模樣的人放飛了一只黑雕。 那只黑雕直飛櫟陽,盤旋一會兒,落于一處宮殿,大聲鳴叫。 馴養(yǎng)此雕的是秦國內(nèi)宰黑伯。 聽到雕鳴,黑伯急走出來,與雕親熱一陣,給它喂足食,解下它腿根上綁縛的密函,拿著密函交給了秦獻公。 秦獻公接到密函,迅即召來了玄機。 秦獻公朝他拱手:“多虧聽了愛卿的話,不然就鑄成大錯了!” 玄機拱手還禮:“是君上圣明和鉅子的謀劃,臣不敢居功!” “唉!”秦獻公輕嘆一聲:“想不到龍賈竟然如此謹慎!” “寡人已撤去全部關(guān)卒和守備,可魏人非但未撤,反而加強防御了,這個說明,龍賈對我仍存戒心,也必然嚴密布防。” 秦獻公手指密函:“就探報來看,龍賈帶走兩萬新募兵卒,留下兩萬武卒,在陰晉、洛水、長城一線重點布防,由李甲、吳猛統(tǒng)領(lǐng),實力不可小覷。” “兩萬武卒皆是精銳,能征善戰(zhàn),又據(jù)險以守,即使我冒險奪得河西,也必是傷亡巨大啊!好險,好險。” 秦獻公依然是心有余悸。 玄機微微一笑,拱手道:“只有圣君才存體恤之心,秦得圣君,玄機為秦人賀幸!” “哈哈!”秦獻公擺了擺手:“什么圣君呀,一點兒私念而已。方今亂世,得勇士者得天下。秦人青壯無不是勇士,失之心疼啊!” 玄機點了點頭:“不瞞君上,臣所憂慮的倒還不是這兩萬魏武卒!” “哦?”秦獻公傾身問道:“愛卿所憂何在?” 玄機一字一頓:“相里勤!”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