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田午不禁心情激蕩,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板。 田午走進學宮,卻見牌樓大門內是一條寬闊的林蔭大道,大道兩邊是平展展的草地和樹林,道路兩側,數不清的石工穿著破舊羊皮褲,拿著鐵錘鑿子和斧子鑿著一塊塊大石頭,看那模樣,像是在打造石桌石凳。 一個年青的黑衣士子從面前的樹林中飄然而來:“江寒,見過齊候。” “先生免禮,短短幾個月時間,這里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田午很是高興,拉著江寒的手:“請先生帶我一游!” 二人同行,談笑風生,江寒笑著說道:“齊候,要看稷下學宮,主要是看三個地方,爭鳴堂、大國學館、諸子學院。其余廳堂館舍,最具一看的就是藏簡樓了,請看,前面就是爭鳴堂。” 田午向前一看,只見一座大門突兀聳立。 從外面看,它很像一座大庭院。大門正中鑲嵌著四個銅字――論如戰陣。 進得大門,遙見正中一座大殿坐北面南,兩側為長長的廊廳;中間是寬闊的露天大場,看樣子足足能有千余人的坐席,框架已成,內部卻并沒有裝飾,顯然這便是論戰的主會場。 “日后,我們會在這場中裝上一排排長條石板,鋪著紅氈,供士子圍坐,在門前立上一面大鼓,兩側各立一方丈余高的玉牌,右刻錘煉學問,左刻推陳出新。” “好大的氣魄!”田午油然感慨。 江寒哈哈大笑道:“凡諸子名家來齊,必要來此舉行爭鳴大論戰。” 田午不禁興奮點頭:“田午拭目以待。” 田午隨著江寒的腳步走出爭鳴堂左拐,便見遠處大片屋舍被隔成若干小區,紅墻綠瓦,樹木沉沉,極是幽靜。 江寒笑道:“看,那是大國學館區。內中主要有周、魯、魏、楚、韓、趙、燕、宋、鄭、吳越十個學館區,目前正在施工,旬月即可建成。” “噫?如何沒有秦國?”田午不解。 “咳咳…”江寒輕咳了幾聲,硬著頭皮解釋道:“秦國乃文學沙漠,既無學風,又無學子,無需建館。” 誰知田午聞言竟然大為贊同,畢竟秦國可是連孔夫子都不愿意去訪游的。 “先生言之有理,文明風華,在于積累,秦國文明,距離中原文明,至少有百年之遙。” 二人邊談邊走,不覺來到又一片小山前,一座一座的小山包上綠樹環繞,大有隱居情趣,工匠勞役們正在小山包上修建館舍。 “齊候請看,這里是諸子學院。” “凡成一家之言,又能開館授徒的名家,均可在這里分得一座獨立學堂,大則二十間,小則七八間,各家學說,皆有布道之所。” 田午的眉頭一挑:“諸子學院?建成后能容納多少家學說?” 江寒微微一笑:“建成后能容納百家學說,天下學派,可全數進入稷下學宮之內。” 田午大是搖頭:“以我看,稷下學宮這諸子學院,卻有些輕率。” 江寒聞言一怔:“此說新鮮,何以見得輕率?” “立學院者,當非天下顯學莫屬,百家學說,魚龍混雜,豈能為天下文明之先?” “以齊候之見,何派堪稱天下顯學?” 田午笑道:“哎呀,江先生,你怎么會不知曉天下顯學?儒墨道法四大家也,先生所掌墨家當占其一。” 突然,江寒放聲大笑:“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百家爭鳴,需要的就是不同之言,執一家之言,難以顯圣,以百家之說,彌補自家之短,方能為天下文明之先。” 田午自覺方才說得有些小家子氣,也笑了起來:“江先生志在千里,田午佩服。” 二人逛完了學宮,暮色降臨,內臣附在田午的耳邊小聲提醒道:“君上,落月公主之事。” 田午點了點頭,對江寒開門見山的說道:“依江先生之見,落月何時出嫁為宜?” 見田午想通了,江寒拱手道:“逢澤之會就是佳期。魏王登基,齊魏聯姻,魏王雙喜臨門,對我更無防范之心!” “何人送親為妥?” 江寒猶豫了一下,稷下學宮的建造已經步入了正軌,交給秦海就行。 逢澤的盛會可不是齊魏兩國會盟,而是天下諸侯相會,幾十年都趕不上一次,絕對不能錯過。 “在下陪齊候一同去!” 田午臉上露出了笑意:“如此甚好,我等何時動身?” 江寒算了算臨淄到安邑的路程,去的太早了不好,太晚了也不好。 “十日之后!” “十日?”田午顯然沒想到時間如此緊迫,愣怔有頃,轉對內臣道:“傳旨后宮,為落月公主準備嫁妝!” 內臣拱手:“老奴領旨!” 隨后就要轉身離去。 內臣越走越慢,眉頭緊皺,心中暗暗叫苦:“天哪,這個旨讓老奴……怎么傳吶!” “等一下,你先回來!”田午也是眉頭緊鎖,臉上焦躁不安。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