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自相殘殺-《宮學來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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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切,才剛剛開始!
那道殺氣凜冽的身影,握著鮮血淋漓的長劍,站在殘陽中,對著島上的遺民厲聲道:“焦伯禹已死,陰兵鬼陣將永無法開啟,復國之路徹底斷絕,你們從此就在島上安心住下,不要再想著‘復國’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我向你們保證,一定會讓你們衣食無憂,安穩度日,免受流離失所,戰火硝煙之苦!”
“復國派”的老大都沒了,眾人瞬間亂了分寸,那白清硯霍然站起,雙目血紅:“畜生,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我跟你拼了!”
事已至此,一個都已經殺了,辛玄笛還怕殺第二個嗎?
他將手中長劍一揚,也紅了雙眼,厲聲道:“來呀,誰若再執迷不悟,將‘復國’二字掛在嘴邊,便上來受我這一劍!”
局面徹底失去控制了,辛玄笛鐵了心要將“復國派”鎮壓下去,肅清前方的所有障礙,千鈞一發間,卻是杜鳳年站了出來!
他在“流云十君子”中,年紀雖小,卻是最為重情重義的,當下攔在中間,痛心無比:“不要,不要動手,我們都是兄弟啊,不要自相殘殺!”
“小九,你閃開,不關你的事!”
辛玄笛與杜鳳年交好,不愿傷害他,即便他選擇棄權,他也仍是將他視為“自己人”。
那白清硯也鐵了心要與辛玄笛決裂,為焦老大報仇,他對著杜鳳年嘶聲吼道:“什么兄弟?他殺了焦老大,他把焦老大都殺了,你看不到嗎?!”
那是一場鮮血漫天的噩夢,不僅流云十君子徹底分裂,兩邊大打出手,臺下的遺民們也瘋了一般,容不下另外一派,打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個個都在殘陽中殺紅了眼,欲將對方蠻橫地鎮壓下去。
天地間一片混亂,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簡直像是一座人間煉獄。
高臺上的靈晴皇后抱緊小太子,死死捂住他的雙眼,步步后退,卻還是被幾抹飛濺而來的鮮血染污了面頰。
小太子放聲嚎哭,嚇得渾身發抖,這一幕深深刻在他幼小的心靈中,成為籠罩他一生的陰影,也是他日后病體孱弱,英年早逝的最大原因。
一場夢魘過后,“復國派”死傷慘重,一敗涂地,剩下的人全被辛玄笛關押了起來。
他徹底掌控了瑯岐島,被支持他的島民擁護為島主,靈晴皇后與小太子也被囚禁起來。
事態的發展,完全超出了杜鳳年的想象之中,他承受不了這場慘烈的劇變。
他去找了辛玄笛,希望他能放過那些剩下來的“復國派”,不要再趕盡殺絕。
“是他們自己不放過自己,只要他們不再執念于復國,我當然可以放過他們,可是他們能想得通嗎?”
辛玄笛站在月下,海風掠過他的衣袂發梢,他身上仿佛還帶著那股濃烈的血腥味,眸中的精光駭人不已,叫杜鳳年一下子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六哥,你當真,當真要做得這么絕嗎?他們都是童鹿的子民,是我們的手足同胞,二哥四哥他們更是與我們出生入死多年,是在月亮神面前拜過的兄弟啊……”
杜鳳年眼中已有淚水涌起,說出的每個字都顫抖得厲害,辛玄笛卻是一抬手,指向天邊的那輪明月,冷冷道:“正是因為在月亮神面前拜過,我才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考慮,若是下一次月圓時分,他們還沒有想清楚,便怪不得我狠心了,島上禁不起再一次的動亂了,留下來的只能是同一條路上的人!”
“六哥,六哥你的意思……是將他們全部殺掉嗎?”杜鳳年淚光閃爍,呼吸急促,“為什么不能,不能將他們放了呢?讓他們離開瑯岐島,不要……”
“放他們離開瑯岐島?”辛玄笛陡然拔高語調,扭過頭,目光古怪地看向杜鳳年,仿佛在看一個天真的傻子般,“若將他們放了,日后有朝一日,死的便是我與這島上的一幫人了!”
海水呼嘯,冷月籠罩著天地間,辛玄笛在夜風中一字一句道:“如今他們是少數派,想留在島上安居樂業的才是大多數人,為了大局著想,迫不得已時,犧牲掉一小部分人,難道不對嗎?”
這番話話冷冷飄入風中,聽得杜鳳年呼吸一窒,瞬間煞白了一張臉,辛玄笛卻是攫住他眼眸,狠狠道:“事到如今,老四他們只有兩條路可選,要么歸順,要么葬身大海,是生是死,全在他們一念之間!”
杜鳳年離去時,只對辛玄笛說了一句話,一句令辛玄笛臉色陡變的話——
“六哥,原來人,真的是會變的。”
變得越發陌生,越發可怕,離原來的初衷越來越遠,直到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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