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遙哥的桃花-《宮學來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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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夜風掠過海水,浪花拍打著礁石,天上星子寥寥,瑯岐島上的后海樹林中,樹影婆娑,一片寂寂。
辛如月踏入石室中時,小越正持筆靜坐案前,一字一句地抄寫著佛經——
“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頭頂是夜明珠做成的燈盞,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偌大的石室,手邊是水霧繚繞的清茶,陣陣淡香間,氤氳了少年低垂的眉眼,他膚色蒼白如雪,幾縷烏發拂過臉頰,秀美昳麗,卻又詭魅異常,如暗夜中的一簇靈火。
辛如月目光灼灼,美艷的臉上挑起一個譏誚的笑意,聲音幽幽地在石室中響起:“小公子好雅興,深更半夜的不睡,在這里抄佛經,是否心中有鬼魅,但求一個心安呢?”
少年頭也不抬,依舊在案前抄寫著佛經,只是側身對著辛如月,清清淡淡道:“圣姑雅興更好,大半夜不睡,來我這鬼魅之處,只為嘴上討幾句痛快嗎?”
辛如月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也不惱,一雙美眸盯著少年昳麗蒼白的側顏,耳邊乍然回響起曾在海邊密室中,自己對大哥說過的那番猜測——
“大哥,你說,這暗中搞鬼的人,會不會是那個人?畢竟他可是鐘離氏,個個都天資聰穎,他更是青出于藍,心思比他先輩還要玲瓏,當初幾個長老不都說他是‘神童’嗎?說不定一切都是他在背后……”
那時大哥直接打斷了她,認為是她想太多了,所謂鐘離一脈的后裔,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再怎么天縱奇才,也已是“地下囚龍”,哪來的能耐興風作浪?
盡管如此,辛如月這段時日思前想后,卻總是隱隱有種預感,自己的猜測或許沒有錯,她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決定來一趟這地下石室,試探一番眼前這位“乳臭未干”,不足為懼的小公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自然是有事相問,才會來找小公子,小公子難道連正眼也不打算瞧我一眼?”
辛如月雙手負在身后,下巴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地注視著案前那道側影。
夜明珠的柔光下,抄寫佛經的少年終于手一動,有了反應,他扭過頭,一雙漆黑無波的眸子望向辛如月,幽幽涼涼,面無表情,卻是冷不丁開口道——
“我未拿正眼瞧圣姑,圣姑又何曾心存敬意,如今竟是連表面上的禮數也不愿意做了嗎?”
這一句話聲音不大,卻不知為何,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叫辛如月心下一顫,陡然明白過來少年在指什么。
她驟然握緊了手心,臉上紅白不定,呼吸有些紊亂,對著案前那張蒼白幽幽的面孔,卻仍是壓抑住了滿腔怒火,不甘心地跪了下去,咬牙道:
“屬下拜見小公子。”
“起來吧。”少年依舊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圣姑星夜前來,所為何事?”
辛如月這才站起身,平復了一下心神,逐字逐句道:“事關屬下的侄女,也就是我大哥,辛啟嘯的女兒,辛鶴,她已經失蹤很長一段時間了,小公子聽聞了此事嗎?”
少年在案前又拿起了那支毛筆,面不改色,一邊抄寫著佛經,嘴上一邊淡淡道:“我去哪里聽聞這事?圣姑莫不是以為,那些每天來送一日三餐的人,還會與我說閑話,談論島上的近況秘聞吧?”
他這夾槍帶棒的態度,叫辛如月十分不悅,卻也只能按捺住怒火,繼續道:“總會有些三言兩語飄入小公子耳中,小公子不可能真的一無所知吧?”
少年手中的筆一頓,終是冷笑了聲,扭過頭,攫住辛如月的眼眸,語帶嘲諷:“是啊,從前是有些人還愿意同我說說話,陪我解解悶,可是,那些愿意講話的人,不是早就被你們割去了舌頭,又或是毒啞了嗎?圣姑難道忘記了么,還是圣姑親自命人執行的,圣姑這記性幾時變得這般差了?”
“你!”句句帶刺的話中,終是惹怒了辛如月,她握緊雙手,卻瞪視著案前那道蒼白鬼魅的身影,完全無計可施,不僅打不得罵不得,她還得擺出一副“恭敬”模樣,聽著他的嘲諷與訓斥,即便再如何不情愿,也不能“以下犯上”。
少年看出辛如月的慍怒,冷冷一笑:“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嗎?將我與世隔絕,徹底封閉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最好一絲絲外頭的消息也不要知道,你們早就如愿以償了,竟還要來問我一些愚蠢至極的問題,不覺得可笑嗎?”
辛如月深吸口氣,強自調整紊亂的呼吸,不再讓思緒被這小子攪亂帶跑了,她直截了當道:“小公子不必動怒,無憑無據的東西,屬下也不會跑來叨擾小公子的,只因我在那丫頭的房里,發現了與小公子有關的這本手札。”
辛如月從懷里掏出一本精致的札記,上面還勾勒了幾朵小花,煞是柔美動人,她將札記在少年眼前一亮,揚聲道:“畢竟是個姑娘家,有些心事總是藏不住的,在日錄中總有些痕跡,這才指引著屬下找到了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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