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共同進退-《宮學來鶴》
第(1/3)頁
狂風獵獵,雨下得越來越大,宮學上下的弟子們幾乎都放棄了尋找,紛紛撐起了傘,三三兩兩地返回折竹居,等待最終的結果。
驚蟄樓的一幫人也在裴云朔的帶領下,集體折回,喻剪夏撐著傘急切地走在最前面,老遠就看到了折竹居外,那二皇子又披著衣裳出來了,他站在屋檐下,望向跪在大雨中的辛鶴,似乎也是于心不忍的樣子。
喻剪夏長睫一顫,忙提裙奔上前,湊到那二皇子跟前。
身后的裴云朔目光一緊,隔著大雨,只看到喻剪夏仰頭望著那二皇子,不斷訴說著什么,眉目楚楚可憐,似乎在向他苦苦求情。
漫天風雨中,裴云朔臉色一沉,幾乎沒有遲疑,大步走上前。
屋檐下,他恰好聽到那二皇子用蹩腳的大梁話,正萬分為難地對喻剪夏道:“不,不行,那金球很重要,很重要……對不起,他必須交出來……”
喻剪夏撐著傘,纖秀的身影在冷風中瑟瑟而立,顯得格外伶仃柔弱,她還在不斷苦求著:“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多給一些時間,如果真的直接給辛師弟定罪了,他一定會被逐出宮學,押入大牢的……”
二皇子顯然更加為難了,目光憐惜地望著身前的少女,撓了撓腦袋,不知該怎么開口。
他其實一直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平素就一直對喻剪夏極有好感,蹴鞠場里人人都能看得出來,二皇子第一次見到喻剪夏時,就很夸張地贊美過她,說她“美得就像烏孫國盛開的宮廷之花”,那股熱情勁兒把喻剪夏嚇得臉都發白了,自那之后就對二皇子躲得遠遠的,一句話也沒跟二皇子說過。
二皇子苦惱不已,每回在蹴鞠場里,遙遙見到喻剪夏跟在裴云朔身旁,趕都趕不走時,都又羨慕又嫉妒,眼睛跟狼一樣地哀怨放光。
他甚至還曾一本正經地問過駱青遙,喻剪夏是不是有“怪癖”,就喜歡男人一頭“白發”,看起來冷酷異常,他要不要也將頭發涂白,以討美人歡心?那煞有介事的樣子,差點把駱青遙笑個半死。
如今這花一般的“小美人”,好不容易主動湊到了他跟前來,還對他苦苦相求,他卻沒辦法答應她的請求,這種感覺簡直太糟糕了。
二皇子望著雨中撐傘的喻剪夏,飽含歉疚,磕磕巴巴道:“對,對不起……夏,夏,這件事,我……我不能決定……”
他費勁地說著大梁話,一口一個“夏”地喊著,連起來聽就像在喊“夏夏”一樣。
雨中的裴云朔眸光一厲,心頭陡然升起一團無名怒火,他抿緊雙唇,忽然冷著臉上前,一把拉過還想要求情的喻剪夏,不由分說地將她拽入了雨幕中。
喻剪夏撐著傘,身子踉踉蹌蹌的,明顯感受到裴云朔的怒意,有些驚慌失措:“哥,哥哥……”
“別叫我哥哥!”裴云朔扭過頭,一聲怒喝,雨水滑過他俊挺的臉頰,他盯著喻剪夏蒼白的臉,壓抑不住心頭怒火,咬著牙低聲道:“你對每個男人都要擺出這樣一張楚楚可憐的臉嗎?你把自己當作什么了?你知不知道……”
他低喝的聲音倏然頓住,喻剪夏瞪大著雙眼望著他,身子在風雨中不住顫抖著,眼尾那粒紅痣格外顯眼,纖纖惹人憐。
裴云朔緊緊盯著她,呼吸灼熱,胸膛劇烈起伏著,忽然間,恨恨地甩開了她的手,背過身去。
“世上最沒用的事情就是哀求,那年夏天的馬車上,我們那樣的苦求都無濟于事,依然留不住想要留住的人,你難道都忘記了嗎?”
他背對著她咬牙切齒道,一字一句溢入風雨中,像刀子般霍然割在喻剪夏心頭,令她瞬間煞白了一張臉,幾乎快要握不住手中的傘了。
大雨滂沱不止,黑沉沉地席卷了天地間,似乎漫無盡頭,永遠看不到一線微光。
駱青遙趕來時,魯行章已經先他一步而到,幾隊侍衛持刀立在他兩旁,一人為他撐著竹骨傘,他站在辛鶴面前,臉色冷凝,沉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可認罪?”
辛鶴跪在滂沱大雨中,渾身濕漉漉的,抬起頭,俊秀白凈的臉上帶著萬分的倔強:“我沒有,我不認罪,我沒有偷東西!”
魯行章眉頭緊皺,重重一喝:“還敢嘴硬,左右時辰快到了,進了大牢里,由不得你不招!”
他厲喝之后,抬眼陡然發現了趕來的駱青遙,少年站在大雨中,背脊挺直,沒有撐傘,沒有表情,濕透的長發散在臉上,像天地間一縷孤伶伶的游魂。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波密县|
静宁县|
哈巴河县|
新绛县|
陕西省|
阳西县|
沈丘县|
同江市|
商洛市|
旌德县|
务川|
安阳市|
张家川|
内乡县|
兴隆县|
南川市|
莫力|
赣榆县|
营山县|
阿拉尔市|
东乌珠穆沁旗|
桐乡市|
自治县|
民和|
依安县|
潜山县|
肇源县|
叶城县|
民丰县|
轮台县|
涪陵区|
福州市|
观塘区|
通城县|
龙口市|
交城县|
南昌县|
图木舒克市|
文化|
吴旗县|
洪湖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