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尋找出口-《宮學來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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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回到鏢局后,生了一場大病,醒來后頭發就全白了,醫書上也曾記載過這樣罕見的病癥,都是受到了極度的刺激才會發生的,我知道,從前那個哥哥,再也回不來了……”
這場變故幾乎徹底摧毀了裴云朔,他一夜白頭后,性情大變,再也不是從前那個愛說愛笑,意氣飛揚的少年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乖戾陰郁,滿腔恨意,仇視所有人,尤其是……喻剪夏。
他再也沒有叫出過那聲“夏夏”,從此之后,他最討厭的就是夏天。
兩年前的夏天,喻剪夏來到了他身邊,兩年后的夏天,他卻永遠失去了母親。
似乎是喻剪夏的到來,才換走了他的母親,一切的不幸都是由“夏”開始。
他討厭喻剪夏的名字,討厭喻剪夏對他隱瞞真相,更討厭喻剪夏……那張臉。
白皙秀美的模樣,尖尖的下巴,秋水般的一對眸子,眼尾處還有一粒細細小小的紅痣,可憐楚楚,不經意地一挑就能將人心魂都勾走似的。
這張臉,實在同她爹生得太像了,幾乎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裴云朔每回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母親是怎樣被那個男人帶走的,恨意便會如潮水般,瘋狂地涌上心頭。
他仿佛入了魔怔,他恨得咬牙切齒,就是這樣一張臉,迷惑了他的母親,讓他的家一夜破碎,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將所有恨意都轉移在了喻剪夏身上,連碰都不讓她再碰一下,“滾開,不要靠近我,我頭發全白了又怎么樣,和你有什么關系?你是我什么人?我就算死了也同你不相干,你為什么要從馬車上跳下來,你當初就應該跟你那個爹一塊滾的……”
各種偏執粗暴的話,像刀子一樣狠狠刺向喻剪夏,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關鍵時候,還是裴大當家站了出來。
他喝止了裴云朔的怒火,讓他不要遷怒在喻剪夏身上,還牽過滿臉是淚的喻剪夏,走到院中,蹲下身,在月下對喻剪夏道:
“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哭,也不要……怪阿朔。”
這個素來沉默寡言的男人,月下眼眶也紅了一圈,不知該怎么開口:“他只是,只是失去了母親,又得了怪病,一下子太難過了,請你……原諒他。”
喻剪夏怎么還有資格談“原諒”二字呢?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罪人,看著月下仿佛憔悴了十歲的裴大當家,她心如刀絞,一下撲進了他懷里,淚如雨下:“裴叔叔!”
從那以后,喻剪夏就被裴大當家收留在了鏢局,這個善良寬厚的男人,從頭到尾,沒有責怪過她一句,反而還給了她一個家。
裴叔叔越是這樣好,喻剪夏就越覺得愧疚無比,她恨自己的爹,為什么要做出這樣傷害裴叔叔,傷害哥哥的事情,又為什么要對她絕情不顧,將她狠心拋下,策馬揚鞭而去,連頭也未回一下。
但她最恨的還是自己,為什么當初不早一點將聽到的東西說出來,為什么要一直隱瞞著裴叔叔和哥哥,如果她早點說出來,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最壞的一步?
她陷在深深的自責之中,根本沒有臉面待在鏢局了,可她無處可去,更不想離開哥哥,她只能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在鏢局里過著一天又一天。
自從裴夫人“私奔”后,鏢局上下看她的眼神,就變得怪異起來。
她的身份,從原來裴云朔形影不離的“小媳婦”,陡然之間變成了“奸夫”的女兒,除了宅心仁厚,將所有痛苦都自己咽下去的裴大當家,還有誰會待她如從前一般?
她心知肚明,只能咬緊唇,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就連每頓飯她都不敢吃太多,也從不敢開口要求任何東西,生怕討人嫌。
她本來就是一個多余的,尷尬的存在了,她害怕有一天會被趕出鏢局,那樣就再也見不到哥哥了。
“我這些年一直在鉆研醫書,苦苦尋找能夠治愈哥哥少白頭的方子,可是哥哥不讓我治,甚至不讓我碰他一下,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就是不該出現在哥哥生命中的災星,我給哥哥帶來了太多的不幸……”
“包括后來他替我頂罪,被罰進了驚蟄樓里,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只是不想讓哥哥受傷,只是想保護哥哥,可好像最后總是會害到他,如今甚至還連累他跟著我一同進了這一線天,身受重傷,我或許真的就是一個不祥人……”
辛鶴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霍然站起了身,“剪夏師姐,不是的,根本不是這樣的,這些根本都不是你的錯!”
她神情有些激動:“千錯萬錯只能怪你爹和那裴夫人,心中只有他們兩人的情愛,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自私自利,沒有一絲責任與擔當,說起來,你明明也是受害者啊,這白毛根本就不應該這樣對你……”
“不。”喻剪夏淚眼朦朧,抱緊了昏迷的裴云朔,俯身貼近他的滿頭白發,“哥哥心里比誰都要苦,他才是最可憐的人,無論他怎樣對我,我都不會怪他的……”
“可是,你也很可憐啊,你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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