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裴門少主-《宮學來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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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不少人也湊上前來,紛紛喊道:“少主。”
言語間頗為恭敬,然而那白發少年卻連眼皮子都未掀一下,依然一臉冷如冰霜,倒是他身邊那道嫵媚麗影,抬著流光溢彩的羽扇,在那紫衣少年臉上輕輕一拂,笑吟吟道:“六郎,你又不聽話了?”
嗓子柔柔媚媚的,仿佛能撓到人心底去。
紫衣少年微嘟了嘴,哼了一聲:“哪里,這回可不是我闖禍,明明是這個新來的家伙耍風頭,偏要跟我搶那本醫書,你看,他還把我手腕都扭紅了呢!”
氣呼呼的話語中,帶了幾絲撒嬌的意味,襯得那張色如皎月的俊美臉龐愈發可喜,端得一個人間富貴小公子,任誰都想疼一疼。
那道風流婉轉的身影隨意瞥了一眼,卻只是拂了拂羽扇,輕飄飄地笑了聲:“也不怎么紅嘛,你這么大的人了還怕疼,羞也不羞?”
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帶著一股兒戲腔,好聽又撩人,可卻讓紫衣少年不樂意了,他一跺腳,十足像極了一個沒討著糖吃的孩童:“蕭然你偏心!阿朔受傷時你可不是這么說的!”
“呵。”羽扇一拂,那道嫵媚麗影又輕輕笑了聲:“你跟他比?你拿過刀么?你身上見過血么?你殺過豬還是殺過人啊?六郎,你也能跟阿朔比嗎?”
紫衣少年被這柔柔媚媚的一串發問嗆住了,霎時間無言以對,一張臉更加氣呼呼了,鼓得跟個小包子似的,伸手就去扯那白發少年的衣袖,委屈不已:“阿朔,你看蕭然,你看看他,他,他又……”
白發少年卻一臉冷峻,理也不理會他,只徑直打斷他:“什么醫書?”
他們三人站在長空下,明明一者冷峻,一者清媚,一者富貴稚氣,畫風迥然不同,卻是莫名和諧相融,仿佛互為鑲嵌的美玉,彼此不可分割一般。
駱青遙望著眼前比肩而立的三人,腦中第一個冒出的詞便是——
驚蟄三絕。
“原來,原來是這三個家伙……”他喃喃著,心中有了思量。
即便從未踏足過驚蟄樓,也該聽過“驚蟄三絕”的名頭,就如同他們聽過前院里“遙哥”的名號一般。
所謂驚蟄三絕,乃絕殺、絕艷、絕勢。
絕殺,裴云朔,皇城中最大的裴門鏢局少當家,年少白頭,為人冷言寡語,性情孤僻,卻有一身極高的武功,一柄鐵鉤見血封喉。傳聞中曾為家中運過幾趟鏢,親手宰殺過幾個毛賊,滿身江湖肅殺之氣,在宮學中素來獨來獨往,無人敢惹。后來因與同窗私下比武犯事,進了驚蟄樓,成為這里的一方“霸主”,人人皆俯首聽命于他,還按著鏢局的叫法,個個尊稱他一聲“少主”。
絕艷,蕭然,男生女相,雌雄莫辨,據說是個“戲癡”,一把嗓子連皇城中的名角兒都趕不上。他母親乃汝陽公的小妾,曾經也是淮揚一帶的絕色舞姬,卻早早離世,留下蕭然獨自長大。因喜好唱戲他被家中罵作“戲子”,說他是下九流的玩意兒,斥他辱沒了家風,平日都不怎么管他,任他如雜草般自生自滅。
絕勢,岑子嬰,當今皇上的小舅子,可以說是驚蟄樓中“權勢地位”最高的人了。他上頭有五個姐姐,三個都嫁入了宮,民間一直還傳唱著“岑家飛出三只金鳳凰”的歌謠。他是家中的唯一男丁,一根寶貝獨苗兒,從小就呵護備至,眾星捧月地長大,性情飛揚跋扈,連皇上有時候都得哄著他,叫他“六郎,六郎”——卻也不是人人都能這般喚他,不長眼的人若是這樣喊了他,他只怕會一腳踹過去,管對方是何來頭,總之他上頭有三個貴妃姐姐庇佑著,何曾怕過誰?
裴云朔、蕭然、岑子嬰,身份背景,性情喜好,截然不同的三人,偏生在驚蟄樓里撞上了,不知怎么成了好兄弟,成日混在一塊,得了個“驚蟄三絕”的名頭,響亮到都傳到了小鏡湖那一頭的宮學里。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駱青遙今日可算見到真人了,不動聲色地打量間,他心中暗自活絡起來,耳邊卻忽然傳來冷冷的一聲——
“拿過來。”
少年一頭白發在風中如雪飛揚,冷峻的面容望著那緊抱醫書的少女,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抗拒的威懾感:“將醫書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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