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從椅子上站起來。 秦方震道:“一切無恙吧?” “嗯。”沈一鳴點點頭。 “走!我們去煉獄。”秦方震道。 察覺到人群中有人盯著自己,蕭然回頭望去,正好迎上李衡冷漠的眼神,盯了自己一眼,又望著沈一鳴,拳頭緊握在一起。 沈一鳴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當即懟了過去,仿佛在說,“你特么瞅誰呢?” “哼!”李衡冷哼一聲,轉過腦袋。 沈一鳴壓低著聲音,用只有倆個人能聽見的話,“這孫子就是欠收拾,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找個機會,再揍他一頓。” “好。”蕭然爽快的答應。 進了煉獄。 經過長公主這里,秦方震等人停下,恭敬的對她行禮,長公主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有抬起來。 行完禮。 秦方震他們離開,在左丞相這里停了下來。 見到他們到來,左良才很平靜,坐在軟塌上似乎等了多時。 “將門打開。”秦方震道。 校尉急忙上前一步,取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秦方震和朱建率先走了進去,蕭然等人跟上,其他的人都留在外面。 “后悔?”秦方震問道。 “你沒有嘗試過,又怎么知道我會不會后悔?”左良才反問。 “到現在了,你還執迷不悟。若你少貪一點,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 “你知道我小時候是如何活下來的嗎?” 秦方震沉默。 左良才繼續說道:“三天吃一頓,爛菜葉、野菜、餿了的飯菜,連狗都不吃,每次吃完都要拉肚子,甚至生病,但不吃就會餓死,在死亡和生病面前,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擇。” “唉!以你的才華,明明能名垂青史,記載在史冊中,留下重重一筆。”秦方震感嘆。 “送你一句話,沒有嘗過別人的苦,不要勸他人從善。”左良才放下衣袖,從軟塌上面站了起來。 腰板挺的很直,像是一柄長槍。 不茍言笑,長久掌權,養成的上位者氣勢,不怒自威,帶來莫大的壓迫力。 就連秦方震和朱建,在他的氣勢面前,也落入下風。 唯有蕭然不受其影響,坦然鎮定,面不改色。 “走吧!”左良才道。 率先出了天牢,向著外面走去。 其他人急忙跟上,押著他向著外面走去。 到了長公主這里,左良才停下,做出一個讓眾人始料不及的動作,跪在地上,對長公主重重的磕了三個頭。 從地上站起來,“望殿下安好!” 灑落一笑,從容的離去。 出了煉獄,到天牢外面,一輛囚車已經準備好,周圍還有兩百名龍血戰士,外加一營禁軍。 秦方震手掌一揮,一名銀劍衛上前,將他押上了囚車,再將門鎖上。 眾人護衛在他的身邊。 “走!”秦方震下令。 隊伍前行,向著菜市場趕去。 從這里趕往菜市場,要經過幾條街,走上小半個時辰,這段時間足夠京城的百姓聞訊趕來。 這也是朝廷處決罪犯的一種手段。 御書房。 盛文帝剛剛下朝,便到了這里,背負著雙手,站在窗戶這里,望著外面明媚的天空,祝公公和梁公公站在他的身后。 “朕待他不薄,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不愿意將那份東西交出來?” 祝公公他們沉默,這話沒法接。 “死的人查明原因了嗎?他是死在外面,還是死在天牢?”盛文帝再問。 “還在調查中,老奴猜測,應該是死在天牢外面,發生意外,被妖魔殺了。若在天牢,以他的修為,無人能夠傷害到他。”祝公公沉吟一下回答。 “這幫畜生膽真夠肥的,真當朕的京城,是他們自家的后花園?來去自如?”盛文帝冷笑。 “傳朕命令,讓緝神門的人,不惜一切代價搜查京城的妖魔,發現一個處決一個。”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將消息傳了下去,再次返回。 走到龍椅這里。 坐在龍椅上,望著御案上面的這些文章,面無表情。 上次他給所有的皇子和公主出了一道題,以“拳”、“權”、“全”為題,讓他們作答。 直到今日。 所有人的才將寫好的文章遞上來。 拿著文章看了起來,面無表情,從臉上看不出一點想法。 祝公公和梁公公抽空一撇,心里暗道,寫的都是什么狗屁東西。 這么多皇子和公主,好話寫了一大篇,一點實用性也沒有。 以他們的聰明才智,不是不會寫,也不是不明白其中深意。 以“拳”養“權”,再以“權”守護“全”,不過一句話。 結果呢。 文章倒是錦繡,全都是廢話。 直到翻到最后一篇,大公主夏洛然所寫: 武道修煉到極致,出拳就是出權,拳出敵滅,保全親人。 將夏洛然的文章留下。 祝公公將火盆遞了過來,盛文帝將其他皇子、公主的文章,全部扔了進去。 火焰燃燒,頃刻之間,只剩下一點灰燼。 “將這篇文章放到武庫中,嚴加保管。”盛文帝吩咐。 “是陛下。”祝公公應道。 接過夏洛然的文章轉身離開。 “這就是朕的好皇兒、好公主,心里明明知道答案,卻不敢說出來,朕很失望!”盛文帝臉色更冷。 “左良才的家人現在怎么樣了?” “都在府中,很老實。”梁公公道。 “念你這些年來伺候朕有功,放他們一條生路。”盛文帝道。 “傳朕命令,將左良才家人,全部貶為庶民,限三日之內離開京城,沒朕的命令,永遠不許再踏進京城一步。” “是陛下。”梁公公應道。 菜市場。 蕭然和沈一鳴走在一起,望著街道兩邊的百姓,哪怕有禁軍維持秩序,聞訊趕來的百姓也有很多。 拿著臭雞蛋、爛菜葉等,砸向囚車中的左良才。 怒罵聲,一道接著一道,根本就停不下來。 沈一鳴感嘆:“名聲臭了,這就是下場。” 蕭然不語。 隨著時間的推遲,越來越多的百姓趕了過來。 到了最后。 禁軍的人數再次增加,才將場面維持下來。 但臭雞蛋、爛菜葉砸的更多了,左良才坦然面對,無論是罵他,還是諷刺他,始終沒有一點變化。 人群中。 一名白衣女子,戴著斗笠將這一幕看在眼中,隱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死死的握在一起,面容鐵青,望著周圍的百姓,恨不得立馬阻止他們。 在她的身邊,站著一位年長女子,同樣戴著斗笠,將容貌擋住。 但她的氣質更加成熟,古井無波,平靜的望著這一幕。 見到白衣女子隱約要失控,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面,“沉住氣,你爹他為官這么多年,不可能一點后手也沒有。” 白衣女子道:“師尊我……” “不管怎樣,他都是你的父親,這些年來雖說對你有所虧欠,但他已經做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別人可以恨他,唯獨你不能,這也是這次我帶你過來的原因。”年長女子道。 倆女繼續看下去,隨著車隊前進,她們也跟著一同前進。 到了菜市場這里。 蕭然和沈一鳴站在邊上,望著被押上高臺,手腳捆綁住的左良才,后背上面插著一塊長形木牌。 “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救他?”沈一鳴問。 蕭然望了一眼人群,使出靈清明目,將金光收斂,在人群中掃視一圈。 一些強者隱藏在其中,人數很多。 最讓他注意的是倆名女子,一長一少,居然都是玄宗境,年長的那名女子,更是玄宗境八重。 比嘯月狼王還要強。 但從他們的站位來看,明顯不是一伙的。 “會。”蕭然笑道。 “這么肯定?” “再壞的人,也有三五個朋友。他為官這些年,也曾施恩于人,對這些人來講,他就是恩人。哪怕有些人忘恩負義,將他的恩情忘了,或者覺得他沒有利用價值,干脆置之不理。但也有一些人,這類人很執著,將恩情看的很重,哪怕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會報答他當初的恩情。”蕭然道。 “你看的很明白,不過我還是希望,少一些殺戮,多一些安寧。”沈一鳴道。 “行刑!”見到正午已到,朱建抓著一塊令牌扔在地上。 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吐在刀身上,用布擦拭干凈,雙手舉起。 在陽光的照射下。 刀身明晃,閃爍著一層寒芒。 下一刻。 動用全部力量,猛地斬了下去。 天地一黑,全部陷入黑暗。 一道寒芒破空而至,將斬下的刀擊毀,巨大的力量,連帶著劊子手也被擊殺。 接著。 隱藏在人群中的人,迅速沖出。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救丞相大人!” 數十道身影飛掠出來,向著左良才沖去。 秦方震和朱建冷眼望著這一幕,朱建冷笑:“這群余孽果然賊心不死,本副武主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來劫法場!” 望著秦方震。 “一起?” “嗯。”秦方震應了一聲。 朱建下令,“不要放走一個,將這群余孽全部殺光。” 周圍的龍血戰士,禁軍,還有圣武司和神劍衛的人馬,迅速沖了上去,與他們戰斗在一起。 圍觀的百姓。 在異變發生的時候,便驚恐的逃離這里。 “小心一點。”沈一鳴提醒。 “你也是。”蕭然道。 倆人不再耽擱沖了上去。 白衣女子皺著柳眉,“師尊,這些都是他的人?” “不太像!但既然出現在這里,想來是來救他的。”年長女子道。 “那我們怎么辦?” “再等等,周圍還有人。” 眼看沖上來的數十名人馬,快要堅持不住,在神劍衛和圣武司的圍殺下全軍覆沒。 隱藏在暗中的人,再也坐不下去,沖了過來加入到戰團中。 有了他們加入,戰斗膠著,進入白熱化。 秦方震和朱建也下場,不過他們被數名玄宗境強者拖住,望著向左良才沖去的人,想要阻止卻有心無力。 距離這里不遠的一處高樓上。 一名黑袍人,渾身上下只露出兩只眼睛,將這一幕看在眼中。 他是影部門的人,出現在這里,是奉了盛文帝的命令,若秦方震他們不敵,暗中支援,將來營救的亂臣賊子全部留下。 “一群廢物,這么多人居然還被逼到這個地步。”黑袍人罵道。 不再耽擱。 從高樓上沖下,幾個閃動之間,便已經到了法場。 就像是一道人形推土機一樣,所過之處,劫法場的人腦袋都被拍碎,尸體摔在地上。 “玄宗境八重?”年長女子一驚。 剛要出手。 異變再次發生,一名老者,周身燃燒著火焰,像是一尊大日一樣,迅速飛掠過來,沖向這名黑袍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