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紅柳犧牲，本可避免

    劉德仁聽罷蘇金枝對劉牧羊和自己的“數(shù)落”，也禁不住地點點頭認可說道：“我兒子劉牧羊對前幾任女朋友確實就有點像我當年對趙紅柳一樣，對女孩子關心、體貼不夠！當年，我要是能夠對趙紅柳稍微多一點關心和體貼，趙紅柳也不至于會受凍犧牲在野外！”

    眾人聽罷，皆大驚失色，并靜靜地聆聽著劉德仁的繼續(xù)傾訴！

    劉德仁用手絹擦了擦眼里和眼鏡鏡片上的淚水，緩緩地對大家說道：“趙紅柳犧牲的那天下午，我當時正忙于給一只種母羊做剖腹產(chǎn)手術，一時也就忽視了下午居然還有一場幾十年難得一遇的極強暴風雪天氣，因而也就沒有及時安排人手，去通知在野外巡邏以保護種羊群的趙紅柳早一點撤退回家來避險！等到我專心致志地給種母羊做完剖腹產(chǎn)手術后，才發(fā)現(xiàn)室外天色突然已經(jīng)黯淡下來，野外的氣溫也居然降到了零下四十八度！于是我就趕緊帶著臨時種羊場的幾位牧工分頭出去尋找趙紅柳！直到第二天早晨，我們才找到了已經(jīng)凍僵了的趙紅柳。我當時見狀悲痛欲絕，就脫下自己身上的軍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并把她緊緊地抱在懷里，想用自己的體溫把她捂醒！然而趙紅柳犧牲的悲劇已經(jīng)鑄成，我任憑再怎么努力，再也無法挽回她的生命！這一切都是我劉德仁的錯，是我劉德仁對趙紅柳關心不夠，以致于我這輩子都一直難以原諒自己！”劉德仁說完，久久地都無法從自責和悲傷中解脫出來！

    方澤濤一邊仔細聽完劉德仁教授對趙紅柳當年犧牲往事的痛苦回憶，一邊仔細地端詳著羅蘭手中趙紅柳犧牲時的照片，并肯定地分析說道：“其實在當時，即使趙紅柳沒有能夠及時地派人給找回來，她也完全有可能自救并平安回家，只可惜……，唉！”

    看著方澤濤欲言又止的樣子，劉德仁和蘇金枝夫婦立即坦然地鼓勵方澤濤繼續(xù)說下去！

    方澤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情緒，以一個紡織專業(yè)工科大學畢業(yè)生嚴謹?shù)倪壿嬐评恚瑥募徔椃b的專業(yè)角度深刻地剖析說道：“從這張照片上來分析研究，我們可以判斷趙紅柳當時肯定是一個在穿著打扮方面非常愛美的姑娘，以致于她居然在酷寒的惡劣天氣里也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她犧牲時的穿著打扮雖然看上去很漂亮、很飄灑，但是卻既不保溫，又不防風，她甚至連一頂帶有護耳的棉帽都沒有戴上，只是用單薄的頭巾裹住頭部，這怎么能讓頭部和身體抵御嚴寒呢？！因此這些看上去比較漂亮、輕便的冬衣穿著，恰恰是導致趙紅柳在野外身體嚴重失溫而凍亡犧牲的致命原因！如果趙紅柳當時能夠穿上厚重緊實的棉大衣，并扣緊紐扣包裹住身體，不讓寒風侵入胸懷！并且還應該再戴上一頂有防風護耳的軍用棉帽，這樣的軍棉帽的額頭有皮毛，護耳也有皮毛，可以放下來保護臉頰和耳朵！這樣的一整套嚴嚴實實的穿戴雖然看上去顯得比較臃腫，而且也不太漂亮，但是卻可以把嚴寒分分鐘地就擋在了身體之外！如果趙紅柳當時能夠穿上這樣一身并不奢侈而且經(jīng)濟實惠的嚴實、厚重的寒冬穿戴，那么即使趙紅柳當時是身處地球上最寒冷的南極或者北極，也同樣能夠有效地保持住體溫，并可以通過哪怕是一點點持續(xù)不斷的走動、運動，也能使身體產(chǎn)生足夠的熱量并保持住起碼的生存體溫而走回家！”

    蘇金枝聽罷，頓時點點頭對方澤濤贊許說道：“我現(xiàn)在從也從醫(yī)學的角度來解釋說，趙紅柳的犧牲也確實是由于她當時身體新陳代謝所產(chǎn)生的熱量趕不上散失的熱量，最后導致身體嚴重失溫直至體內血液循環(huán)終止而犧牲！因此，我也完全贊同你方澤濤從紡織服裝專業(yè)角度所做出的科學解釋！”

    劉德仁聽罷，也沉痛地點點頭對方澤濤和蘇金枝說道：“你們兩個人已經(jīng)分別從紡織服裝學和醫(yī)學方面闡述了人體的保溫原理，其實從我的畜牧專業(yè)來講這也是一個常識性的問題，說穿了就是沒有讓趙紅柳及時地回家躲避嚴寒和烤火取暖，或者合理穿戴好衣服防寒保暖之后在出去站崗、放哨和巡邏！總之，但凡我劉德仁當時要是能夠稍微用點心關心一下趙紅柳，做到上面這兩點防寒保暖措施之中的一條，那么趙紅柳當時都將不會犧牲！所以，我現(xiàn)在只希望我兒子劉牧羊一定要吸取我當年曾經(jīng)犯下的不可挽回的血的教訓，在今后一定要多多關心古力娜扎，不要讓當年趙紅柳的悲劇再一次地在古力娜扎身上重演！”

    古力娜扎聽罷，趕緊安慰劉德仁教授說道：“劉伯伯您也別太自責傷心了！我古力娜扎也沒有那樣嬌氣！我會好好地照顧自己，用不著劉牧羊博士花費太多的精力來遷就我。相反，我應該更加用心地照顧好劉牧羊博士的生活，好讓劉牧羊博士能夠全神貫注地從事細毛羊育種改良的偉大事業(yè)！您和劉牧羊父子倆都是我們國家細毛羊育種改良事業(yè)的頂級專家和科研帶頭人，因此我古力娜扎就有義務和責任幫助你們解除一切后顧之憂，繼續(xù)全身心地為我們國家的細毛羊育種改良事業(yè)做出新的更大的貢獻！”

    這時小趙紅柳也非常悲傷地問方澤濤說道：“澤濤哥哥，難道我們就不能找到一種辦法，既能讓當年的趙紅柳阿姨可以穿戴得輕便漂亮一些，又能夠防寒保暖不至于被凍死呢？！”

    方澤濤聽罷肯定地點點頭說道：“當然有辦法啦！這就是我們在座的養(yǎng)羊人、種棉人、紡織人和服裝人的共同任務啦！我現(xiàn)在就簡單、直觀地告訴你們說，如果要做出既輕便漂亮，又能夠防寒保暖的冬季服裝，就必須要有纖維長度達到30毫米的細絨棉和細度達到60支的細羊毛，然后分別將它們分別紡成60支的棉紗和毛紗，之后再將這些特殊的棉紗和毛紗分別織成防羽布和羊毛內衣。這樣的羊毛內衣可以直接貼身穿；而防羽布夾層內可以裝填內襯的鴨絨、中空棉等保暖效果極佳的材料做成羽絨衣當外套；在羊毛內衣和羽絨衣之間再穿上一件中粗羊毛衫！這樣的三層穿著就是一套內、中、外都比較輕便漂亮、防寒保暖的冬季標配穿著啦！總之，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細的羊毛和和足夠纖維長度的棉花，才能讓紡織廠生產(chǎn)出輕便保暖的服裝布料！”

    這時劉牧羊聽罷，也繼續(xù)介紹說道：“我的碩士論文和博士論文都是關于細毛羊改良育種的試驗研究成果，而且都是在我爸爸的指導下，在紫泥泉種羊場經(jīng)過一系列的育種實驗后完成的。我的碩士論文完成的時候，羊毛細度已經(jīng)達到了45支左右；我的博士論文完成的時候，羊毛細度已經(jīng)達到55支左右；所以我希望再過一兩年，等我再完成博士后科研實驗結果的時候，羊毛細度將爭取能夠達到65支左右！到時就我們培育的細毛羊就可以滿足你們‘紡織服裝人’對羊毛細度的要求啦！”

    方澤濤聽罷點點頭，繼續(xù)介紹說道：“至于棉花的纖維長度要達到30毫米我們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那就是目前新疆普遍種植的細絨棉。更可為喜的是，我們明年還要適當種植一定數(shù)量的長絨棉，而長絨棉可以紡成更高檔的100支數(shù)的精梳棉紗，并用它來織成更高檔更輕薄的細支高密度布料！這種布料可以加工成更加高檔、輕便、抗寒的冬季羽絨服裝！而且長絨棉俗稱海島棉，非常適合在我們新疆的這些鹽堿地區(qū)種植，只不過單位畝產(chǎn)量比一般棉花品種要低一些！這就像極其貴重的羊絨產(chǎn)量要比細羊毛產(chǎn)量要低得多一樣。目前海島棉在我們農(nóng)五師毗鄰的蘇聯(lián)哈薩克、吉爾吉斯、塔吉克等中亞地區(qū)種植較廣。我已經(jīng)聽趙羊棉副團長和莫海東叔叔說過，我們塔格特團場明年也將要適當擴大長絨海島棉的種植面積。”

    羅蘭聽罷大家的發(fā)言，也神色莊重地說道：“以前我們服裝人是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生產(chǎn)粗重的軍棉大衣作為冬季御寒服裝！但是現(xiàn)在就不同了，當你們這些養(yǎng)羊人、種棉人和紡織人將更加輕便美觀、防寒保暖的高性能布料交到我們服裝人的手上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設計出更加美觀大方、穿著輕便的冬季服裝啦！”

    這時蘇金枝也打趣地說道：“這兒除了我是個醫(yī)生外，，你們在座的所有人全部都是養(yǎng)羊人、種棉人、紡織人和服裝人，那么我就作為醫(yī)生就為你們的身體健康保駕護航，這也算是我蘇金枝醫(yī)生和你們一起共同完成了美麗動人的輕便保暖服裝的制作任務啦！”

    小紅柳聽罷，也緊跟著蘇金枝炫耀說道：“我趙紅柳在三年之后也將會考入上海市寶山公共衛(wèi)生學校醫(yī)士班，成為一個像蘇金枝阿姨一樣的醫(yī)生！所以我也要為你們這些養(yǎng)羊人、種棉人、紡織人和服裝人的身體健康保駕護航，為祖國紡織服裝事業(yè)的振興貢獻自己的力量！”大家聽罷，頓時都爆發(fā)出一陣會心的大笑聲，并紛紛鼓勵小紅柳能夠如愿以償?shù)乜忌仙虾Ｊ袑毶焦残l(wèi)生學校醫(yī)士班！

    劉德仁聽罷，憐愛地撫摸著小紅柳的頭親切地說道：“小紅柳你現(xiàn)在真的很幸福，幸運地出生在了一個中國紡織服裝事業(yè)正在取得突飛猛進的改革開放好時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像當年你的趙紅柳姨媽那樣，在冬季為穿著暖和與輕便漂亮的矛盾之中徘徊、糾結了！我們一定要用最好的紡織服裝產(chǎn)品，把我們家的小紅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