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胸部中彈，戰場急救

    第四天的軍訓課程是傷病員的戰場急救方法，首先進行的一項教學科目是戰場傷員的搬送演練。

    在江南大學的學校操場上，方澤濤背著槍、單手架著扮演“傷員”的羅蘭以敏捷、熟練的戰術動作匍匐前進，兩個人配合得非常默契，一氣呵成地前進到了終點！張偉教官見狀頓時向方澤濤和羅蘭豎起大拇指連聲叫好！而與方澤濤同時出發的朗坤也背著槍、單手架著扮演“傷員”的方澤娟吃力地匍匐前進，但只爬到不到一半的路程時，朗坤就爬不動了，于是就四肢成大字型地仰面朝天喘著粗氣！惹得方澤娟和同學們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在終點處，羅蘭像幸福的小女人一樣閉著眼睛、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方澤濤的懷里，腦海中還在回味著昨天晚上那回味無窮和刻骨銘心的初夜時光！方澤濤突然發現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和羅蘭兩人在“吃吃”地壞笑著，于是就趕緊用胳膊肘輕輕地捅了一下羅蘭，并起身將已經羞紅了臉的羅蘭拉著站起來。

    接下來進行的一項教學科目是胸部中彈的戰場急救方法，教官們邀請無錫市第四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陳去病教授來到現場進行講解。

    陳去病教授在現場臨時支起來的白板上釘上教學掛圖，并指點著掛圖講解說道：“人的呼吸的醫學原理實際上就是胸腔內的肺在不斷地重復著擴張、縮小、擴張、縮小的動作來進行吸氣和吐氣的反復過程，而胸腔由于有肋骨的固定限制，因此胸腔體積基本上是不變的。如果胸部中彈，就等于在胸口開了一個洞，空氣就會從洞口進入胸腔；而此時肺部被打穿了也會有一個洞，空氣也會出來，這樣就會使空氣和內出血一起停留在胸腔和肺之間形成血氣胸堵塞，并擠壓肺部導致肺越來越小，直到最后肺無法重復擴張、縮小的動作，這時候呼吸就會越來越微弱直至停止呼吸從而危及生命！因此，如果這個時候按照一般的所謂習慣和常理堵住傷口的話，那么空氣和出血就會被堵塞在胸腔里出不來，從而很快就會形成嚴重的血氣胸而導致傷員在幾分鐘內迅速死亡！”

    這時候同學們都聽得一臉的驚愕，紛紛感嘆地說道：“原來電影里表演的胸部中彈之后，立即用紗布堵住傷口止血的做法都是錯誤的呀！”

    陳去病斬釘截鐵地大聲回答說道：“當然是錯誤的！！！電影里的這種愚蠢的做法不是在搶救傷員，簡直就是在加快傷員的死亡！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第一步：迅速將傷員托住扶起并背靠著自己坐起來，這主要是因為人躺著的時候會因內臟壓迫肺部而造成呼吸不暢，正常人躺著倒是影響不大，比如說正常人一般都是躺著睡覺嘛！（同學們聽罷頓時一陣笑場），但是如果胸部中彈后這樣的躺著，那么呼吸將會更加困難，因此必須坐起來才能盡量減輕呼吸壓迫從而更好地維持呼吸功能！第二步：必須立即將傷員的所有內外上衣脫掉、或用手撕開、或用剪刀剪開！這樣做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先檢查清楚傷口的具體位置倒地在哪里？背部有沒有流血？腋窩下有沒有流血？身體是不是被子彈打穿了？如果他沒有被子彈打穿的話，說明子彈會仍然停留在體內！這個時候如果傷員的肺被打穿了，一般還會伴有咳嗽等癥狀；但是如果打中了心臟，就很有可能會導致心臟大出血，并從傷口和口腔、鼻腔里大量流出而迅速死亡！”

    說道這里，陳去病停頓了一下，看了方澤濤一眼繼續說道：“有關這第二步要求立即脫掉傷員的衣服檢查傷口這一點必須要堅決做到，絕不能猶豫和遲疑不決！絕不能像我們的方澤濤同學上次在搶救溺水女同學時那樣，就因為一時的害羞，所以沒有敢脫下女同學的衣服就做人工呼吸，結果差一點就導致救不活女同學，這樣的教訓就非常深刻呀！”

    同學們聽罷頓時哈哈大笑！這時羅蘭氣惱地沖著陳去病說道：“陳大教授為什么又要拿我和方澤濤來作比喻說事呀，方澤濤當時在醫院里已經答應過你，以后再遇到救人情況時，保證會做到只管救人，不問男女性別，堅決按照急救的操作規程去做！因此，你不能老是揭我們的短，開我們的玩笑呀！”

    這時張偉教官和同學們都紛紛笑嘻嘻地出來打圓場說道：“陳去病教授也是為了讓我們加深印象，才拿你們倆的溺水搶救事例出來做比喻的！其實我們一直都挺羨慕方澤濤這小子，在那一次生死營救之中如愿以償地抱得美人歸！”

    等大家稍微安靜了一點，陳教授指著掛圖繼續講解說道：“第三步：就是要求施救者要立即不斷地用手去控制傷口，具體做法就是要在傷員吸氣的時候用手去堵，呼氣的時候再把手松開。這一點大家應該不難理解，就是吸氣時堵上傷口可以不讓空氣進入胸腔；而呼氣時松開手，可以讓空氣從洞口排出胸腔！而且在排氣的同時，順便也就會把胸腔內的出血一起給排出來，從而減輕血氣胸的癥狀！當然，這第三步僅僅是暫時的權宜之舉。更重要的是第四步：就是另一個在旁邊的施救人要趕緊找一只塑料袋，并撕下一片塑料薄膜貼在傷口上，然后用膠布呈‘門’字形封住塑料薄膜的三個邊！特別注意，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把塑料薄膜的四個邊全部封上，只能是呈‘門’字形封住三個邊！而留下的這一個未封邊的方向，應該是傾斜著指向傷口以下朝著身體側面的方向！這樣做到目的就是要使得傷員在吸氣的時候，塑料薄膜就會因負壓貼住他的槍傷洞口而防止空氣進入胸腔；在出氣的時候，塑料薄膜就會被里面將要排出體外的空氣壓力給頂開，然后空氣就可以出來，順便也會把胸腔內的出血一起從塑料薄膜的斜下方給排出來！也就是說此時的塑料薄膜可以起到控制單向呼吸的作用，只可以出氣，不可以進氣，而且在出氣時還可以順便把胸腔里的內出血從塑料薄膜的斜下方排出來。在這里我還要強調一下傷員的坐立姿勢，就是左肺受傷時，向身體左側傾斜坐立；右肺受傷時，向身體右側傾斜坐立。這兩種不同情況下的坐立姿勢，是為了保證傷員能不受壓迫地舒服呼吸，同時也能方便地促使胸腔里的出血能夠順利地從塑料薄膜未封邊的斜下口流出來！”

    陳去病的以上四步驟胸部中彈的搶救方法剛講完，同學們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陳去病最后總結時說道：“以上四個搶救步驟動作要快，必須要熟練掌握！動作快一點的話只需兩分鐘就可以完成，如果不折不扣的做到了，那么傷員就可以堅持一到兩個小時不會死亡。這也就是說我們將可以為傷員贏得一小時的黃金搶救時間！一般來說不管在野外還是在作戰情況下，在一小時內應該足夠來得及把傷員送到醫院，或者讓醫生趕到現場救治！好了，我今天的講解已經完成，下面我們就請同學們分小組演練以上四個搶救步驟。”

    陳去病當場向張偉教官建議由方澤濤和羅蘭作為一組施救人，首先由這兩人相互配合為大家演練胸部中彈的戰場急救方法，張偉教官欣然應允，并命令雷鳴扮演“女傷員”！

    這時雷鳴嘟噥著說道：“為什么偏偏要讓我這個男學生來扮演這個倒霉的‘女傷員’呀？！”

    張偉教官聽罷，不容置否地對雷鳴說道：“如果找女同學扮演傷員，將會不方便在現場演示脫衣服搶救的過程。我前幾天就三番五次地命令你剪短頭發，但你就是不聽，所以今天正好讓你這個長發飄飄、酷似女學生的‘藝術家’來扮演‘女傷員’！”

    接下來，其他教官也紛紛命令工業美術系的那幾個長發飄飄的男性‘藝術家’到各個演練小組扮演‘女傷員’！

    準備完畢，張偉教官用手指模擬著對雷鳴‘呯’的一槍，雷鳴聽罷‘槍聲’就順勢佯裝著受傷應聲倒地，并‘痛苦地’喊叫道：“我的左胸部中彈了！呼吸非常困難！很難受！快來人救救我！”。

    方澤濤見狀，趕緊托住雷鳴的后背把他扶起來，讓雷鳴背靠著自己坐在身前，并故作害羞地說道：“我現在需要檢查一下這個‘女傷員’的傷口位置，可是我怎么好意思脫掉‘女傷員’的衣服呀？所以我現在好糾結、好猶豫呀！”羅蘭和其他同學聽罷，頓時哈哈大笑！

    這時雷鳴聽罷，沒好氣地沖著方澤濤嚷嚷說道：“你還要糾結、猶豫什么？！你現在就把我當成你的老婆羅蘭好了！現在你就當是你老婆羅蘭胸部中彈躺倒在你的懷里，而且生命已經危在旦夕，這時候你是脫她的衣服還是不脫？！”

    此話一出，羅蘭立馬漲紅了臉，對著雷鳴怒吼說道：“你這個混蛋！都胡說八道些什么？！”說罷就轉過身去委屈得痛哭起來！周圍的同學也都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場面一時顯得非常尷尬！方澤娟見狀趕緊把羅蘭拉到一邊安慰起來。

    這時的方澤濤憤怒地一下子蹦起來，揪住雷鳴的衣襟怒斥道：“我讓你個小子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說著就用力一推，把雷鳴四腳朝天地推到在地！并氣得揮舞著拳頭要狠狠地揍雷鳴！

    朗坤、周丹華、王大宏等同學見狀，趕緊從身前、身后死死地圍抱住方澤濤；方澤娟見狀也趕緊回過頭走到方澤濤面前，當胸使勁推了一把方澤濤并怒喝道：“你現在就在軍訓場上！軍訓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就是為了培養你用拳頭來打同學嗎？！顯然不是！你的拳頭是應該用來打敵人的！”

    方澤濤聽罷方澤娟的怒喝，一下子清醒過來，慢慢地在平復著自己憤怒的情緒。

    方澤娟接著又沖到雷鳴面前怒喝到：“前天你雷鳴中暑了，是我哥哥方澤濤把你背回來；昨天你被教官摔跤懲罰，又是我哥哥挺身而出地代你受罰；平時我哥事事都想著你、讓著你；你的命還是我方澤娟給救下來的！現在難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兄妹倆和羅蘭姐的嗎？！”

    雷鳴聽罷頓時羞愧難當，低頭不語！這時候朗坤、周丹華和王大宏趕緊拉著雷鳴勸說一番，讓雷鳴跟羅蘭和方澤濤道個歉，而羅蘭也已經在一邊嚴厲地批評著方澤濤不該對雷鳴動粗！于是方澤濤和羅蘭就一起接受了雷鳴的道歉，三人隨即開始繼續演練“胸部中彈的搶救”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