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周六。 他們進入副本的第47個小時。 盡管南舟和江舫都認為,這股力量本身存在的悖論性質,決定了它不會在現(xiàn)實世界里留下它產生的源頭。但李銀航還是有點不放心。 她用津景大學加上各種關鍵字,在瀏覽器上檢索了近十年來學校里出現(xiàn)的異常死亡事件。 她還去了圖書館,在報紙雜志區(qū)流連了整整一個下午。 但綜合看來,鬧得頂了天的就是十幾件自殺事件。 因情,因畢業(yè),因家庭矛盾。 每一件都和403沒什么關系。 哪怕是鬧得最沸沸揚揚的行政樓跳樓自殺事件,距離403教室也有整整半個學校的跨度。 他們連選擇自殺地點都不會選擇使用率極低的東五樓。 而被選中的九個人,的確也都是再普通不過的大學生。 其中設定人品最有問題、玩得一手好霸凌的“體育系三人組”,針對的也是偷窺女生宿舍的“謝相玉”,屬于惡人自有惡人磨。 其他人連期末作弊、夜不歸宿的記錄都沒有。 學酥李銀航勤勤懇懇做了八頁筆記,才終于承認學霸的結論是對的。 所有和津景大學相關的、曾危及過人身安全的事件,都與他們當下遇到的沙沙聲毫無關聯(lián)。 南舟也來了圖書館,在李銀航斜后方的書架上挑選書籍。 他從書叢中探頭出去,看到李銀航一邊做筆記一邊抓頭發(fā),就又縮了回去。 他對身側的江舫說:“她是在做無用功。” 這次他們遇到的鬼,沒有一個明確的源頭。 更準確地說,只是純粹的惡意而已。 再說句極端點的,哪怕把建校以來所有發(fā)生在學校里的人命事故加起來,把十幾個未經世事、一碰到失戀、延畢就要死要活的大學生的咒怨全算在內,也不該達到這樣強烈的詛咒和抹殺效果。 南舟一本正經地說:“按照能量守恒定律,這不科學。” 江舫笑說:“我知道。” 江舫又說:“但這樣能讓她有點事做,也好打發(fā)一下時間。” 說話間,南極星嫌熱,挪著圓滾滾的屁股想從南舟的衛(wèi)衣后領口鉆出。 江舫從后面輕輕勾住他的領子,幫了南極星一把,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了南舟后頸的那一片牙印。 南極星三跳兩跳,竄上了他的肩膀,選了位置和觸感最好的左側鎖骨,屁股一沉,把自己舒舒服服地窩了下去,細長的小尾巴風車似的擺個不停,安逸得很。 江舫問南舟:“想看哪本?” “我不是來看書的。”南舟說,“我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來書店走一走。” 說著,他輕輕吸了一口氣。 獨特的油墨氣味,他很適應,也很喜歡。 這有助于他思考。 江舫陪他在叢叢書海中步行穿梭。 江舫問他:“在想什么?我或許可以幫幫你。” 南舟:“謝相玉。” 江舫:“還在想他?” 南舟側過半張臉來:“不是想他。是在想你。” 他直白的話語,混合著漂浮著薄薄輕塵的陽光,讓江舫有種心臟被光射上一箭的錯覺。 江舫用單手輕捂住心口:“啊,我的榮幸。” 南舟:“你說過,你能明白他在想什么。” 江舫失笑。 南舟陳述事實:“你總是笑我。” 江舫:“要不是我知道你的性格,我會以為你是故意……” 故意這樣說話,故意吊著他,故意這樣…… 讓他心癢。 南舟困惑:“嗯?” 江舫岔開了話題:“你問謝相玉?” 南舟:“嗯。” 江舫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是他……” 南舟卻在這時主動打斷了他一回:“你不是他。然后呢,他要怎么做?” 江舫抿著嘴微笑。 他不想毀掉自己在南舟心目里的形象。 所以他一直有意掩藏著自己內心深處的某些想法。 但南舟的種種言行,總讓他平白產生將自己的一切真實都向他敞開的勇氣,或者說,沖動。 所以,江舫還是沿用了被南舟否定掉的說辭:“如果是我,我也會利用孫國境這樣的人。一來,他們能為我探我不愿走的危險的路,二來,通過竊聽他們和我們的交流,可以判斷和了解我們的調查進展。” 當然,后者的目的在被江舫發(fā)現(xiàn)時,就失去了意義。 “然后,我不會嘗試去化解那種力量的戾氣,也不會去從無限死門中找出一扇生門。”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殺掉一個按次序來說,本不該死的玩家,嘗試徹底打破那股力量的規(guī)律。” 南舟挑了挑眉:“啊,是個辦法。” “是非常有效的、有性價比的好辦法。如果運用得當,可以殺一個人,救六個人。” 江舫說:“還有,南老師,別忘了,我們在玩游戲。” “我們在玩一個需要用玩家積分來排名的游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