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脫衣服前,南舟就知道,這個舉動必然會暴露自己身上傷疤的問題。 但他知道,江舫的性格很好,很紳士。 在自己不愿透露秘密的前提下,不會輕易問越界的問題。 如果是江舫看到的話,是沒關系的。 而江舫果然如他所想,見到他滿身的怪異傷痕,沒有多問一句話。 他跨進盥洗室,用高挑身量擋在了李銀航和南舟之間,不忘叮囑:“銀航,待在一個能看得見我的地方,不要亂走。” 懂得看空氣的李銀航不敢吭聲,且完美執行了江舫的指示,聽話地挑了個只能看到江舫的角度,貓了起來。 江舫在南舟面前單膝蹲下,仰頭望他:“褲子不脫嗎。” 南舟哦了一聲,沒什么羞恥心地將柔軟的休閑褲一路褪到腳踝處。 江舫看著他印著淡褐色小松鼠花紋的內褲,沒能忍住。 他保持著雙肘壓在分開膝蓋上的動作,挺爽朗地笑了。 南舟覺得他笑得很好看。 對好看事物的欣賞和向往,讓他不自覺探手去碰了碰江舫的臉:“……先檢查。” 江舫一手搭扶上了他的腰間:“好的,南老師。” ……然而。 江舫的檢查,似乎和南舟想象中的“檢查”相去甚遠。 他接受且習慣得了任何粗暴的對待。 但對于這種溫柔的、正經的、不帶任何撩撥意味的碰觸,他有點消化不了。 江舫的指尖拂過南舟腹側放射式的電流傷疤時,南舟有點不適應地一咬牙:“……嗯。” 江舫指尖上有薄而均勻的繭子。 更糟糕的是,自己細羊絨質地的毛衣上殘留著一層靜電。 江舫每碰一下,就能喚醒一點電流。 江舫的確沒有問他傷口的來歷,指尖卻頻頻蹭過傷口的邊緣,帶著一點無聲的疑問意味。 南舟不肯發聲,江舫就還摸他的疤痕。 動作溫和又不帶任何曖然的意味,像是在尋常地撩動水面上的漣漪。 這動作好像使南舟的身體產生了某種共鳴,讓他不住受著蘇蘇麻麻的細微電流感的沖擊的同時,一股小型的熱浪也潮汐似的,在他腹腔內翻涌不休。 南舟實在有點吃不消了,輕聲解釋:“……那個不是。” 江舫模仿著他恍然大悟時的口癖:“啊……了解。” 隨即,他輕聲下令:“轉身。” 南舟轉過身去,倉鼠圓溜溜的尾巴圖案在江舫眼前袒露無遺。 江舫失笑一聲,裝作看不見那些交錯在他后背的傷疤。 他沒有再讓南舟不自在。 他只在短暫檢視后,握住了南舟放在身側的手腕,看向他被玻璃劃傷了一小道的無名指。 “把衣服穿上。”江舫把挽在臂彎中、尚有余溫的衣服遞還給他,“一會兒出來,我給你簡單處理一下。” 確定南舟已經穿好了衣服,李銀航關心地冒了個頭:“沒事兒吧?” 江舫一手從書架一角拎出醫藥箱,另一只手將還停駐著南舟體溫的手指交合在一起,慣性揉搓著,好留住那一絲溫暖:“他身上沒有什么傷口。應該只是受到了驚嚇而已。” 這時,南舟衣冠整齊地從盥洗室內走出。 ……臉上沒有一點受到驚嚇的樣子。 沒有一點對鬼應有的尊重。 南舟還向江舫確認:“確定我身上什么多余的東西都沒有嗎?” 言語間聽起來還有七八分遺憾。 江舫搖頭。 除了那些礙眼的陳年的傷疤,什么都沒有。 李銀航一時納罕,覺得南舟思想有問題:“……沒有的話,不是更好嗎?” “那個留下死亡錄音的人,應該正在被這個會發出‘沙沙’聲的鬼追殺。” 南舟徐徐道:“他在錄音里明明表現得那么恐懼。可如果鬼真的像這樣,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他又為什么要那么害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