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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王詫異道：“魏公公，為什么要強調這一點，這些都是亂臣賊子呀。”

    歐文搖頭道：“殿下，這些人雖然該殺，但是他們的女眷并沒有多大的罪過，兩位圣祖皇帝游歷四方未來，曾告誡于我，不要牽連無辜，這些女眷無故被牽扯到這種大案中，已然不幸，如果再被那些兵卒猥褻欺辱，就實在太過，有傷天和了，所以我一再要求，不得騷擾女眷。”

    信王頷首道：“原來如此，只是這些女眷論罪當入教坊司中為娼妓，現在強調這點，又有何意義？”

    歐文笑道：“殿下可知，以東林黨人為首的文官集團為什么能夠把持輿論，操控朝政嗎？而且就算是太祖皇帝之時，那么痛恨貪官，殺了一批又一批，最后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信王沉吟道：“自然因為他們都是國之棟梁，朝廷缺少了他們，根本無法運轉。”

    歐文道：“不錯！他們之所以金貴，是因為民智未開，只有他們才讀書識字，朝廷的政策也需要通過他們之口，才能行遍天下，所以他們有恃無恐，才會想要圣天子垂拱而治，而由他們來治理天下。”

    信王不解道：“公公的意思是？”

    歐文笑道：“殿下想想，一旦天下所有的百姓都識文斷字，陛下就算把他們全部殺了，也不會缺乏運轉國家的官員，他們最大的依仗沒有了。而且當所有的百姓都識文斷字了，再推行邸報，朝廷的政策頃刻間傳遍天下，自然也不會有人只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他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信王憧憬了一會，才嘆息道：“天下人人皆識文斷字，何其難也！”

    歐文微笑道：“其實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信王瞪大雙眼，顫聲道：“公公難道有解決之法，一旦實現，這可是堪比三皇五帝的壯舉呀。”

    歐文笑道：“蒙兩位圣祖皇帝指點，我已有腹案，請問殿下，這項壯舉為什么這么難實現，有什么困難之處嗎？”

    信王沉吟道：“一是制度，罪犯、商賈、奴婢之流不能入學。二是家財，筆墨紙硯、束脩等都需要消耗不菲的金錢，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三是師資，私塾學院雖有，但相比于龐大的人口，依舊顯得杯水車薪。”

    歐文拍手道：“正是。第一項制度，非常簡單，只要陛下有心，就可以廢止這一條。二是家財，這一點也可以將就，畢竟我們只求他們識文斷字，能夠讀懂邸報就可以了，并不需要熟讀四書五經，通曉八股文章，筆墨紙硯既貴，可以不用，統一鋪沙練字，甚至直接在地上劃，也不是不行。

    三是師資，我有意廢除教坊司，設立教化司，將這些犯官及其家眷全部充入教化司，這些女眷也大都飽讀詩書，可以分擔一部分的稚子蒙學，也可以繼續教導女子。以后，凡是犯官，都沿用這套。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信王問道：“是什么？”

    歐文笑道：“現在這些字雖然美觀，但對于普通百姓還是過于復雜，非經年累月的學習，不能通曉，難以迅速普及，我得兩位圣祖皇帝傳授天機，準備將這些字全部簡化，這樣一來，識文斷字的難度又會大大降低，多重手段下來，殿下以為如何？”

    信王驚嘆道：“果真是治國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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