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暗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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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入冬的時候,一則訃告攜卷著初雪而來,在商圈砸下了最重磅的消息——
關宏毅去世了。
這位一手創建庭旭,踩下明氏一躍成為商界第一、創造了無數財富的男人,在初雪降臨到北城的那一天,于家中安然去世。
聽說死的時候,關宏毅心尖尖上的那位關夫人魏舒云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然后,已經說不出話來的關宏毅顫巍巍地抬起手、渾濁的眸底一片暗暗,他好像是想去碰魏舒云的臉,還沒碰到,就重重地摔了下去。
心電圖上微弱的曲線伴隨著刺耳的長響,變成了直直的一條。
關宏毅死的時候,身邊只有魏舒云和無數醫生陪著,而他唯一的女兒關山月、從他病重之后,都沒踏進過關家別墅一步。
大眾議論紛紛,可到底只敢在私下說,畢竟關宏毅去世之后,關山月順勢得到了遺囑上所有的股份、一躍成為了庭旭最大的股東,還有無數的基金和不動產,算是正正式式地接管了整個庭旭集團。
也成為了北城最年輕的女首富。
關山月再次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時候,是在關宏毅出殯的那天。
那天的霧很暗,混著塵壤,氧氣在選址半山的墓地中一重溢重地堆疊著,像是把鍍了銀的鋼刀。
混著寒風吹得賓客的臉直發疼。
旁人的低聲細語和暗自猜測好像都影響不了關山月半分,她只是站在墓前,面無表情地看著墓碑,耳邊響起的全是牧師沉聲的悼詞。
冬日午后的陽光冰冰冷冷地照在坑里那具棺材上。
魏舒云低聲抽泣著,在一旁被傭人強扶著,好像隨時都要暈過去。
而周佞只站在關山月身邊,兩人皆是一身黑衣,靜默無言。
當冗長乏味的悼詞終于結束、兩旁的人終于開始拿起鏟子、將第一抔土潑在那具棺材上的時候,一直抽泣的魏舒云低呼一聲“老關”,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關山月的手:
“囡囡——”
關山月垂眸,望向已經許久未見的魏舒云,無視了手上傳來被拽的生疼,只聽魏舒云痛苦地低喊:
“你沒有爸爸了。”
關山月眨了眨眼,發現這個時候正常人好像都應該掉幾滴眼淚,可她用力眨了眨眼,眸底卻干澀莫名。
即便是魏舒云那句低呼也沒能讓她的心動搖一分,甚至覺得也有點好笑。
賓客只暗暗咋舌、驚嘆于她的涼薄。
關山月不語,只是任由魏舒云抓住自己的手痛哭流涕,而她重新將視線定在已經被掩埋起來、漸漸平鋪的坑里,平靜無波。
站在她身邊的周佞瞥眼,一句話都沒說。
剩下的儀式就非常快了,賓客們手里拿著一支白花,有序地一個個上前于關宏毅墳前獻上,而后裝模作樣地寬慰魏舒云,他們倒是想上前跟關山月攀談,可關山月就站在那里,用背影對人,賓客們不敢打擾,也就悻悻作罷。
賓客們一個個離開,薛幼菱和周朝他們三個也來了,三人無言地拍了拍關山月的肩膀,而后在關山月見不到的地方用眼神示意周佞,周佞會意,只頷首不語。
到最后,半山墳前只剩下關山月、周佞和魏舒云三個人。
連保鏢都在周佞的示意下,退到了山腳。
“……”魏舒云用手絹拭去眼淚,終于開槍率先打破沉默,“月月。”
她眼眶紅紅:“你還是不肯原諒媽媽嗎?”
關山月面上無波無瀾,仿佛沒有絲毫東西可以觸動到她,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魏舒云在自己面前再度潸然淚下。
魏舒云哭得凄涼,她偏頭看著墓碑上關宏毅的臉半晌,痛哭著握住關山月的手:
“你爸爸死的時候,還在等著見你最后一面。”
關山月沉默。
“自從那次之后,你就再也不肯回家,也不肯加爸爸媽媽。”魏舒云哭腔,望向周佞,“就連你結婚,我們都不能親眼看見。”
周佞無聲地抱緊關山月,撇開了視線。
“我知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爸爸媽媽了,可是月月——”
魏舒云頓了頓,拭去眼淚,眸底帶著些許憧憬:
“媽媽現在真的只有你了。”
“媽媽衣食無憂,沒有什么要求,只一樣——”
“你以后,可以定時回來看看媽媽嗎?”
她像大病一場,在山風中顫顫巍巍,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母親的祈求。
關山月靜靜地看著她,好半晌,終于開口說出了今天第一句話,不過視線卻是對著墓碑上不茍言笑的關宏毅:
“他走的時候,我沒有回去,可這并不代表房間里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魏舒云眸底掠過一絲僵硬,只是轉瞬即逝,她緊緊握著關山月的手,扯出個笑:“什么事?”
關山月收回視線,她感覺到周佞攬著自己的手緊了緊,似乎是傳遞過來些許慰藉的意味,語氣到底沒有了婚前那么沖,只是一絲一毫的感情都沒有摻雜在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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