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暗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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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大火,以周睿文脖子以下全部燒傷、小腿被倒塌的橫梁砸下壓瘸為代價結束。
可即便如此,外人都不知道為什么,在周睿文深度昏迷住院時,周家竟然——將周睿文的名字從族譜上剔除了。
這在北城頂豪圈,被剔除族譜,無疑比去死更難受。
后來趁人不備,傷得半死不活的周睿文竟然避開了所有人的視線,悄悄地消失了,再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是三年后周氏的周年晚宴。
這兩件事之后,周佞徹底掌權周氏,即便流言四起說他是幕后黑手,可北城所有人,都對這位本就名聲不好的周董退讓三分。
一室死寂。
半晌,一臉淡漠聽著周朝敘說會議的周佞兀地扯笑,他在周朝驚恐的目光中笑得極其滲人,眸光里的恨意與諷意毫不掩飾地溢出,周佞一字一頓,只說:
“這些年,所有人都說當年那場大火,是我下的手——”
“我從前嗤之以鼻,可是現(xiàn)在,我是從未有過的后悔。”
心尖顫抖的周朝壓下不安,他顫著聲開口:“哥……你后悔什么?”
“我后悔——”周佞雖然在笑,可不難看出他心底壓抑的扭曲,“當年那場大火,為什么不是由我來放。”
那么,周睿文永永遠遠,都不可能被救。
也就不會在周佞不知道的日子里,讓周睿文逃出生天去加州找上了關山月。
周佞整個腦海里都在回蕩著凌晨時的關山月,她仰頭看著自己,上挑的雙眼內(nèi)卻猶如一片荒漠,她說:
“周佞,周睿文被你逼得敗走國外時,你以為他沒有來找過我么?”
心痛得無法呼吸。
“如果當年真的是我下的手——周睿文墳頭的草都要三米高了。”周佞輕聲,卻死死咬著后槽牙。
周朝垂在桌底下的手都在顫,他的腦海快速轉動,想到那個可能性,周朝心下沉沉,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是不是去找過山月?”
周佞不語,似乎是沉浸在情緒中出不來,可對周朝來說沉默就是默認,他猛地站起,怒氣幾乎是瞬間沖上了他的腦門:
“臥槽,那這幾年山月她在加州豈不是——”
話說到一半,周朝猛地住了嘴。
他好像也說不下去了。
周佞面無表情,緩緩地抬頭,就這么看著站起身的周朝,一字一頓,異常用力,像是在自嘲:
“她這五年,好像過得不太好。”
可北城所有人,包括他們在內(nèi)都覺得,關山月過得很好。
周朝怔怔。
這些年,好像所有人都沒有、或者說根本沒敢想,會是這個結果,所有人——
所有人都覺得,堂堂關家大小姐,再加上關山月那種性子,怎么可能會過得不好,怕是比在北城時更呼風喚雨罷了。
可是,關山月這些年不但過得不好,甚至可能從三年前開始——就已經(jīng)過上了危險的生活。
周朝忽然就好像失了聲。
室內(nèi)一片死寂。
周佞忍了又忍,手中那支鋼筆幾乎被他折斷,等洶涌的情緒到了臨界點,所有積壓的翻滾,終究還是沖破了防線——
砰。
鋼筆猛地掉落在桌上,發(fā)出一聲響,與之同起的,是周佞不再掩飾、幾乎是撕破五年偽裝的哀鳴,他就這么看著周佞,神情同當年宴會上被分手后的無措一般無二:
“所以這五年里哪怕我上過一次飛機——都能去加州救她。”
周朝怔愣地看著周佞,所有回應瞬間涌上,他顫著聲:“哥,你先冷靜一點……”
可周佞顯然已經(jīng)停不進任何話,只是那么強撐著說著自己的話:
“所以,我放任她在國外獨自療傷的日子,她卻幾乎跟周睿文斗得你死我活。”
“所以,在那些我以為她過得風生水起的日子里,關山月卻可能過得連快樂都算不上。”
“所以,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個日夜——”
周佞兀地拉長了尾音,連聲線都纏繞著顫,死壓在偽裝皮囊下的那幾分悔恨與無措盡數(shù)浮現(xiàn)于面上,分毫不掩地堆砌著,好半晌,他才續(xù)了下句:
“她是怎么過來的啊?”
我的阿月,到底是怎么撐過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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