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暗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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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也拼了命地在趕。
當那輛車憑空竄出、眼看著下一秒就會跟飛速行駛的關山月撞上的那一瞬間,周佞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
冷汗幾乎浸濕了他的襯衫,瞳孔在瞬間收縮,滿腔恐懼和驚怯讓周佞幾乎捏碎了方向盤,他近乎失神般眼睜睜地看著兩輛車只差了那么幾寸——
就那么幾寸。
關山月剎住了車。
巨大又刺耳的輪胎與地面摩擦聲沖破了周佞的耳膜,于是他幾乎是顫著手下了車、渾身僵硬地、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踉踉蹌蹌地跑過去、拉開了關山月的車門。
直至強硬地確保人沒事,發(fā)涼的掌尋著關山月的手臂、將人拽在懷里的時候,周佞那把一向挺直的傲脊,仍在驚色里發(fā)酵著余顫。
差點死過一回的人,更像是周佞。
無言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關山月那副漠然的臉色沉了下去,她抬眼,避開了周佞那些復雜的情緒,緩緩開口:
“亡命徒啊……”
她嘖了一聲,再續(xù)一句:“可真舍得下血本。”
當時那個速度,如果真撞上了,對方估計也活不成。
“那個時機,是知道你會失控飆車。”周佞臉色沉得像是能滴出水,眉梢掛上了狠戾,“卡得可真準。”
關山月的羽睫來回掃了個張合,最終定在了周佞那緊握得泛白的骨節(jié)上,目光微不可察地一晃,不語。
“所以,關山月。”周佞冷臉看人,“你回關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關山月目光不閃,不答反問:“所以,你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周佞一頓,不遠處的那個古董鐘發(fā)出的滴答聲籠罩了兩人的耳膜,在偌大的別墅中格外清晰。
半晌,周佞抬眼,像是破罐子破摔般,露出了那副深藏在底的肆意樣:“我在關家附近,蹲了你幾個小時——從你進去開始。”
他語氣很淡,可落在關山月的耳中卻如在一片偽裝的湖面上投下石子,泛起一湖漣漪。
四目相對半晌,關山月移開了視線,冷聲:
“太多巧合了。”
沒想到會聽見這句回復的周佞一頓,收了幾分寒意:“……什么巧合?”
“我說,現在仔細回想。”關山月抬起手,她轉了轉通紅的腕,而后往后一倚,支著下巴,冷臉,“巧合太多了。”
周佞眉心一緊,不語。
關山月語氣很淡:“我正在珠寶店正面遇上關嘉昱和明嫣,從關嘉昱那個廢物口中得知了明晚家宴,他們要正式訂婚的消息。”
周佞抬眼:“然后你就回了關家鬧。”
不是疑問,是肯定。
關山月斜眼看人。
“關董叫了家庭醫(yī)生。”周佞目不斜視,像是微諷,“看起來被氣得半死的那個人更像是他,所以……”
周佞一頓,望向關山月的目光沉了些,半晌才續(xù)了一句,還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能讓你失控的……是你母親吧。”
關山月面上冷色更濃。
周佞看人一眼,率先移開了視線,正了臉色:
“你的意思是,有人算準了只要你一回關家,再出來時肯定會失控,所以……提前安排了人蹲在那里。”
關山月眉梢都像掛了霜,她的視線不知定在哪個虛空點,開腔時的諷意幾乎將要溢出來:
“你覺得,誰比較想要我的命?”
隨著話音一同落下的,是關山月兀地甩給周佞的一記眼刀。
山夜的寒風凄厲地嗚咽著,像是一把利刃要割開緊繃著的心弦。
周佞雙拳緊握,骨節(jié)泛白,像頭蟄伏于黑暗的野獸,游走在暴怒的邊緣,他直直地望向關山月,一字一頓,戾氣縈繞:
“是明家——還是周睿文。”
關山月沉默。
“……”周佞強咽下那口濁氣,黑睫垂下再抬,語氣沉穩(wěn)又冷硬,“我會查清楚的。”
關山月定定地跟周佞對視半晌,垂眸嗯了一聲,不語。
“但是,關山月。”
周佞卻緊追著她的視線,面上的霜寒又覆了一層晦暗:
“當年分手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任何東西都不會再成為你失控的理由——包括我。”
“可是,關山月,你食言了。”
關山月垂下的睫輕輕一顫,臉色都絲毫不變,她掀起眼皮,笑了:“你想說什么?”
“我說,你食言了。”周佞咬著字,他背著光,看不清神色,“關山月,我受夠了。”
關山月勾起的一寸寸平了下去,她的心臟跳動開始加快,像是知道周佞要說些什么,于是關山月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陣眩暈,有些迷蒙,她轉過身背對人,像是要走的模樣,關山月冷聲:
“周佞,閉嘴。”
可一把火一旦燒起,哪能再被輕易撲滅?
于是就在關山月一手撐著沙發(fā)背,咬著牙想挺過那陣眩暈感的時候,身后燈的開關忽然被人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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