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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橙汁咽了下去，關(guān)山月抿了抿嘴，笑著看人，尾音三繞去續(xù)：

    “來火鍋店捉個奸？”

    周佞定定地看人一眼，終究還是率先偏了頭。

    關(guān)山月看著，目光忽然在人耳骨上一定，喲了一聲：“幾天不見，又打了個新耳釘？”

    周佞摸了把還在隱隱發(fā)痛的耳骨：“怎么，不好看？”

    “你這耳朵都快打一圈了。”關(guān)山月笑意更深，“打算什么時候去禍害你的嘴，打唇釘？”

    周佞看透了關(guān)山月眼底的狡黠，平鋪直敘：“你只是想看我喝水。”

    關(guān)山月挑眉。

    的確。

    她實在好奇打了唇釘?shù)娜耍人降讜粫駠娙?

    “……”

    周佞吐了口濁氣，不再理人。

    “真的，想問很久了。”關(guān)山月卻一臉真感興趣般追問，“你卸掉那一排耳釘，洗頭的時候，會不會……”

    “關(guān)山月。”周佞終是打斷了人，他像是忍了忍，只是沒忍住，臉色有點沉，“你想多了，不像花灑。”

    關(guān)山月眉梢一挑，哦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

    “你怎么知道我想說什么？”

    “拜托。”周佞扯了扯僵住的嘴角，“你臉上就差直接放個彈幕，問我洗頭的時候一排耳洞會不會像花灑了。”

    忍無可忍。

    關(guān)山月這才滿意地笑了。

    才夾了一筷子麻辣鍋的肉，辛辣入口，瞬間灼燒到胃，關(guān)山月卻臉色不變，她抬眼覷人，看見對面的周佞也是一臉平靜。

    “說吧，周佞。”關(guān)山月擦了擦唇角，“今晚來找我，到底要干嘛。”

    周佞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你是真不知道今晚他們組的局是干嘛的？”

    關(guān)山月頓了頓，像是真的認(rèn)真在思索了一會兒，而后又認(rèn)真地?fù)u了搖頭。

    “……行吧。”周佞垂眼再抬，眸底那絲莫名的意味已然被熟稔無謂的笑掠過，“那就大發(fā)慈悲跟你說一聲，今天小爺十八。”

    關(guān)山月捻著的筷子在指尖一碰。

    好像有那么一瞬間的尬意，只是很快，稍瞬即逝。

    關(guān)山月支肘撐頰，透過汽霧看人：“喲，成年啦。”

    周佞嗯了一聲。

    “成年了啊……”關(guān)山月又重復(fù)了一遍，咬著筷子，“怎么，打算繼承了么？”

    周佞抬眼：“你也快了。”

    “我？”關(guān)山月呵笑一聲，將整整一碟蝦滑全倒了進去，看著嫩肉被卷進火紅的鍋底，噗通、噗通，“沒興趣。”

    周佞定定地看人一眼，沉默。

    只是更像無聲地交流。

    默了一會兒，關(guān)山月終是掀起眼皮子看人，她舉起那瓶飲料，歪了歪頭：

    “過生日哭喪著個臉干什么，來，碰一個？”

    周佞慢條斯理地對上那雙眸，半晌，輕笑了聲，舉起手旁那罐飲料，正想碰上去，只是眼前人的臉色忽然驟變——

    關(guān)山月余光不知道瞥到了什么，笑意迅速沉下，一股戾氣掛上眉梢，纏繞其上。

    啪嗒。

    飲料被重重地往桌上一放，關(guān)山月兀地起身，徑直向外走去。

    周佞看人動作，眸色一沉，也起身跟上。

    火鍋店的人并不多，他們倆坐在最里面，外面大廳也不過兩桌，有對小情侶走了進來，女的甜甜蜜蜜地挽著男方的手，才坐下想點菜，一只手卻橫空阻在了兩人中間。

    女生臉色一變，眉頭緊皺，正想罵人，卻在視線對上關(guān)山月的一瞬間變了臉，怒氣盡褪，轉(zhuǎn)而覆上了滿面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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