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暗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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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月開腔,她推開桌上那浸透了酒的果盤,將旁邊那瓶紅酒拿起來,順著高腳杯壁緩緩往下倒,然后才掀起眼皮:
“來晚了,我自罰。”
而后仰頭飲盡。
仿佛跟當年一樣,好像真的只是昨天剛見過,今天的聚會來遲了一般。
中間隔著的那五年似乎只是個錯覺。
昏黃暗淡的包廂因為彩燈反射出明亮純凈的光,柔和地落在關山月的臉頰邊,順著她抿杯的紅唇,親吻她的睫羽。
一群人愣愣地看著她的動作,直至關山月將酒杯放下,高腳杯與桌面接觸發出聲響,他們好似才回過神來。
好像直到現在,他們才有了實感。
關山月,是真的回來了啊。
詭異地默了一刻,眾人終于在薛幼菱略帶威脅的暗示眼神中回過神來,他們重新放了音樂,或點歌,或喝酒,或聊最近的八卦,半分眼神都不敢往沙發上看。
關山月若有所思地垂下了頭。
薛幼菱湊上前去挽住她的手,跟關山月附耳:“怎么樣,還習慣嗎?”
“你說的哪方面?”關山月趁著幾縷昏暗的光去掃人眉眼,眼前這張臉跟五年前比起來,稚嫩盡褪,“我可不用倒時差。”
薛幼菱眨了眨眼:“我問的是你這次回來,是要回公司,還是……?”
薛幼菱拖長了尾音。
垂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關山月靠著沙發,面無表情:“不知道。”
“……”薛幼菱抿了抿唇,好像想說些什么,但終究沒有說出口,“叔叔阿姨知道你回來了嗎?”
關山月睨人一眼,扯了個笑,只是眼底沒有絲毫笑意,她反問:“你覺得呢?”
薛幼菱沉默。
也是。
關家那兩位,怕是在關山月落地北城的一瞬間,就已經掌握了她的行蹤。
“……我聽我哥說,叔叔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薛幼菱瞥了眼在場的其他人,將聲音溺在勁爆的音樂底下,只送入關山月的耳中,“他們就你這么一個女兒,庭旭早晚都得交給你。”
關山月恍若未聞,她重新舉起滿酒的高腳杯,也不喝,就這么靜靜地看著杯底,從旁人的視線去看,只見關山月連羽睫都似沾染上了酒意。
一直蹲在旁邊裝作點歌的周朝對薛幼菱翻了個白眼。
乖乖,這臉變得,也不知道之前是誰咬牙切齒叫別人不許說漏嘴的。
薛幼菱咬了咬唇,也不知道是壯膽還是什么,隨手拎起一瓶酒噸噸噸喝了半瓶,動作之順暢讓其他人嘴角都抽了抽:
“月月,他們都讓我閉嘴,可我還是得跟你說。”
關山月目不斜視,輕輕抿了口酒。
“……”薛幼菱心一橫,“周家那小三生的私生子兩年前溺水死了,那小三天天拽著周叔叔哭嚎,說……是他那親親大兒子下的手。”
包廂里的音樂仿佛真的只是個陪襯。
在這么勁爆的音樂下,在場的其他人竟然都在薛幼菱說完那句話后默了一秒,神色各異。
嗝。
喝得太急,薛幼菱打了個酒嗝,精致的口紅都花了,她悄悄地覷了身邊的人一眼,輕聲:“月月啊,你知道我不想瞞你。但那誰這兩年已經完全接管了整個周氏……你知道嗎?”
沉默。
搖曳的酒液終于被完全喂入口,半隱在晦暗中的關山月將跟前垂落的幾縷發絲撩起,臉頰微紅,她定定地看了薛幼菱一眼,而后扯了個笑,笑得明媚:
“這么多年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藏不住話。”
薛幼菱癟了癟嘴。
周朝坐在高腳凳上,歪頭笑著看人:“月姐,你這幾年不在,我可替你把她看得牢牢的啊,就是她這體型吧……我實在是控制不住。”
想裝作聽不清的那群人終是嗤笑出聲。
薛幼菱作勢起身要去掐死周朝,關山月看透了他們的伎倆,只是也不拆穿,她拉住薛幼菱的手將人拽回來:
“好了,一個個的,明明都聽得見,裝什么點歌喝酒呢?”
她掀起眼皮,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像是好笑,關山月懶懶倚著沙發,嘴上卻毫不留情:
“你們幾個,十幾分鐘了,點歌頁面就沒翻動過,還有你,你杯上那口酒都要被來回抿出泡了,可放過它吧。”
被點到名的幾個女生尷尬地笑了笑。
“沒出國之前,在座各位是有誰沒被我喝趴下過的么?”關山月那雙狹長的眼在昏暗的燈光下亮晶晶的,“現在來裝什么不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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