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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冀，你可以低下頭嗎？”看著星冀疑惑地低下頭，慕雪踮起腳尖，生澀地將嘴巴貼了上去，然后迅速離開。

    “慕飛……莎……”少年驚慌失措地看著少女，微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

    “從今天開始，星冀就是慕雪的男人了，慕雪所說的每一句話，星冀都要去配合著慕雪認真地去做，星冀是屬于慕雪的了！”少女站在夕陽下宣誓著自己的話，看著少年越來越紅的耳朵，她說出了埋藏在心底很久的那句話——

    “幫助我離開這里，我要去人界度過生命最后的日子，然后陪著星冀一起灰飛煙滅，永遠不離不棄……”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夢里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地在腦中浮現，慕雪握著他放在自己臉上的雙手，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想舍棄，只想永遠屬于自己：“這不是施舍，不是！”

    慕雪……

    星冀看著慕雪眼中的朦朧，心越來越疼，那么多年的等待，那么多年的期待，如今卻給他人做了嫁衣，面前一直守護的少女竟然背叛自己，愛上了那個叫蘇月隱的人魚，這一段愛情不會被三界所有人認可，還有她即將失去的生命！

    “星冀可以低下頭嗎？”夢里那個和自己相似的少女一遍又一遍地說著這句話，慕雪抬起頭看著少年的臉龐，臉蛋微微紅了起來，銀色的瞳孔中穿梭著疑惑，遙遠的記憶似乎快要與自己重合到一起。

    “你說什么？你叫我……”慕飛漠的臉因為她的一句話突然掙扎起來，她想起了什么嗎？低下頭，看著她漂亮的如同精靈一般地臉，銀色的雙眸毫無瑕疵，沒有一絲微波的蕩漾。

    “星冀可以低下頭嗎？”她左手輕輕撩開星冀銀色的長發，風無止息地掛在她與他的銀芒只見，就像天生的伴侶，被贊譽著永生。而下一秒似乎就可以看到守望，可以看到時間流逝的過去。

    站在空中，她踮起腳尖生澀地將嘴巴貼在了他如同櫻紅的唇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暖，她的眼角滴落下淚水，記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星冀，慕雪最喜歡星冀了！”

    “不要拋棄慕雪哦，慕雪只剩下星冀一個人了，沒有人疼慕雪……”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慕雪星冀才會受到族長的責罰……”

    “我們拉鉤鉤哦，從今往后你只是慕雪一個人的死神守護者！”

    “啦啦啦啦，慕雪過生日地時候就是很開心啊，因為星冀總會送慕雪最喜歡地禮物，因為星冀總是會知道慕雪喜歡的是什么，最喜歡星冀了！”

    ……

    “從今天開始星冀就是慕雪的男人了……”

    頭好痛，心好痛，記憶沖破了體內的封印，慕雪低喃著幼時的做過的事情，幼時說過的話。雙手緊緊束縛著面前的少年，不讓他離開自己，已經這么久沒有見過他了，最喜歡的星冀，最喜歡的人了，怎么能失去？

    星冀的身體開始僵硬，他從來沒有想過慕雪可以自己沖破封印，她還記得自己，還沒有忘記曾經的誓言嗎？還沒有忘記嗎？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會讓蘇月隱忘記我，我說過要和星冀共同廝守，說過就要做到的，因為慕雪離開了死天界，星冀為慕雪付出的一切的一切，慕雪都會用生命去償還。”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能拋棄你了……慕雪的眼淚一顆顆滾落。

    “馬上就要死了吧？人魚與死神的后代隨著年齡與力量的增大，就會承受不了兩種血脈的沖擊，灰飛煙滅……即使我知道了這個秘密，也不會痛苦，因為有你陪著我。”

    你會死掉，我也會死掉……因為命運，讓我們走到了一起，謝謝你，封印女神米娜。慕雪將腦袋埋在他的懷里，手輕輕觸碰當初刺傷他肩膀的地方，心里閃過一絲漣漪。這一別，就這么多年，如果記憶不恢復的話，或許就沒有機會了吧？

    我說過，如果讓慕雪護恢復記憶的話，她一定不會拋棄你，不會。

    櫻花開在遙遠的月光之下，漫天的花瓣包裹在女神修長的身影上，獨一無二的女神驕傲地俯視著眾生，然后停留在空中的少年與少女緊緊相擁的身影上，淡淡一笑隨即轉身而去。

    星冀看著抱著自己的慕雪，恢復了多年前的溫暖表情，就像回到了那個春暖花開的閣樓。那里沒有炫耀，沒有戰爭，沒有力量，只有單純的喜歡與期盼與幻想……真的想要這樣到永遠就夠了，即使死亡的代價。

    “你去吧，我等你。”星冀放開慕雪，他捧著她的臉，慕飛漠的臉動容了。

    “嗯。”看到他這么說，慕雪點了點頭，微笑著飛向遙遠的黑月。

    蘇月隱，對不起……

    4

    夜寂靜得無人喧囂，月光灑落在巷子里面的幾個人身上。

    幾個不良少年將那個比女生還漂亮的他圍在中間，大大咧咧地辱罵著。他拿著酒瓶蹲在地上，雙眸之中不斷有藍色閃過，一直從淺藍變成深藍，然后漆黑到盡頭……

    “我還以為女生所喜歡的殿下會是什么樣子的人呢，原來蹲在這里喝酒啊？”

    “殿下是失戀了嗎？你也會失戀啊……？啊，哈哈哈！”

    “那么漂亮的臉，不知道親一下會不會和少女子一樣心動呢？”

    “老大，你就不要這么說他了，一個花瓶而已，哈哈哈……”

    大概是看著蘇月隱壓根沒有理會他們說了這么久的話，一個頭發染成紅色的男生明顯有些不耐，好不容易碰到那個整天只會出現在廣告熒屏上的美少年，一個被所有女生都喜歡的蘇月隱，不多玩玩的話，怎么能滿足一下自己嫉妒的心？

    想著，他不由得走向他，然后伸出手，挑著蘇月隱無神的臉龐，腳狠狠地踹到他的身上。

    蘇月隱躺在地上，沒有絲毫神智，酒潑灑在他的身上，發出刺鼻的味道。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慕雪被帶走的剎那，他沒有任何力量保護她。

    “慕雪……對不起，對不起……”

    “可不要因此就哭鼻子哦，殿下。”說著，另一個男生拿起了身邊的棍子，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

    銀光閃現，棍子被狠狠地彈回了一旁，男生憤怒地朝著后面看去——

    黑色的街道毫無一人，慕雪靜靜地站在空中，黑色的羽翼消融在黑夜中，銀色的雙眸不帶著任何感情地看著他們，變得赤紅起來。

    “報紙上說的果然沒錯，她不是人類，鬼啊，鬼啊！”幾個男生嚇得快速向著外面跑去，可是怎么跑，都無法動彈腳步。

    “人類很可愛呢？要不要玩一下死亡游戲呢？”慕雪的手指帶著銀色的光芒指向他們，一眨眼，只見本來擁擠的街道了無一人，甚至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他們就這樣消失于這個世界。

    神帶給人類性命的同時，死神卻掌管著他們的生死，黑色的死神之境到處都是死亡的味道，每個人的心里除了嗜殺，毫無欲望。擁有了愛，就擁有了逃出的欲望。

    “慕雪，慕雪！”突然感覺到什么，蘇月隱抬起頭就看到慕雪毫無表情的面龐，他沖了過去，緊緊地抱著她，“我以為你離開了這里，我以為我失去了你，星冀他就那么把你帶走了，我卻沒有保護好你——”

    因為失去了自己，他就頹廢成這個樣子，如果他親眼看到自己死掉的樣子，會不會更痛苦？慕雪的心狠狠地痛著，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即使在一起也不會有結果，不是嗎？

    “我是擁有人魚與死神的雙重血脈的怪物，在不久的將來就會死于膨脹的力量。”慕雪狠狠地推開他的身體，可是他卻任憑她的推搡，依舊抱著她不肯松手。

    慕雪逼自己裝作一臉慕飛漠，卻還是在看到他的同時，柔軟下來。

    “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慕飛，都不是真的親人，爸爸其實是我的叔叔，我只是一個從死神一族帶著恐懼跑出來的背叛者，這也就注定了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明白嗎？或許，你早就猜到了，那個時候就應該放棄我的！我哥哥他一直瞞著我的事情，也無非是那段讓我失去的記憶，在死神之境，我只有一個親人，就是星冀。”她自嘲著地說了很多，然后微微笑著。抬起頭看向圓月，銀色的光輝下的她格外的美。

    “如今的我，已經找到他了……”

    什么？蘇月隱松開了抱著她的手臂，看著陌生到極致的她，一陣陣失落感……

    得到記憶后就選擇放棄自己的嗎？即使曾經承諾過的話，即使這樣，也會變成陌生人嗎？前一刻的她還能為了他跳入水中，現在的她，卻可以為了曾經，放棄所做過的一切。

    恢復了死神之身，變得殺戮的少女不再擁有純真之心，所有的生命都視為烏有。她不再是那個可以任由別人欺負的她了，這就是死神嗎？

    “找到了就可以放棄我了嗎？我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又算得了什么？是你的興趣嗎？對，你是擁有雙重血脈的死神，你擁有連天界都恐懼的力量，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癱坐在地上，剛剛破碎的酒瓶碎渣也狠狠地扎進他的手指里，血色在月光之下顯得格外的寂靜，他舔食著傷口，邪笑地看著她：“我還自以為是的以為他會對你不利，我還自以為沒有保護好你，現在你來就是為了警告我離你遠一點嗎？”

    “不是的，不是的！蘇月隱……讓我們以朋友的——”慕雪站在立刻蹲在他的身邊，想要為他止血，卻被他一手打開。

    “你給我滾，你給我滾！不滾，我滾！”他站起身來，微笑著，自嘲著，向巷子外踉蹌地走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慕雪的眼淚流了出來，然后落寞地張開翅膀消失在巷子里。

    蘇月隱，我和你不會有未來，我遲早會死在你的眼前，我不想看著你那個時候更痛苦……

    死亡和失戀的痛苦對于你來說，莫過于失戀更好些……而星冀，我不能再辜負他了，不可以了。蘇月隱，請讓我再與你相處最后一個月，以朋友的關系，看著你快樂。

    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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