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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天選的黃金,逆命的魏白-《關(guān)于我成為賽馬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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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營觀賽區(qū)的御司卿用力地鼓著掌,兩手通紅也不肯停下,讓慕守苦笑著跟著鼓掌。

    沖線的瞬間,陳莫奢高高地舉起了鞭子,用力地揮動著右手,宣泄著內(nèi)心的情緒。

    但是魏白沒有停,腳下的步伐依舊,撕裂著前方漸漸停息的風(fēng),以一種沖刺的姿態(tài),繼續(xù)奔進。

    后方的賽駒陸續(xù)過線,卻只見那匹第一名的賽駒還未停下,朝著彎道之中繼續(xù)奔進。

    沒有去拉停或是疑惑,陳莫奢只是連忙將手放下,配合著魏白的行為,繼續(xù)著沖刺。

    觀眾席的人也沒有談?wù)摚皇且恢眾^力地鼓著掌,直到魏白停下為止。

    陸長肆站在陣營觀賽區(qū),看著又多沖刺了一段距離的魏白,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將目光投向魏白停下來的告示牌旁邊。

    距離終點四百米的告示牌前大約五十米的距離,魏白與陳莫奢緩緩減下速度。

    淚水突然控制不住地流出,隨后嘴中也壓制不住哭聲,陸長肆趴在了欄桿上失聲痛哭起來。

    同樣注意到的還有紫謙,聯(lián)想到去年今日,也不禁眼眶酸澀,視線稍微模糊了起來。

    “黃金天選,這就是三冠馬的意志么?最后的三百五十米...”

    “鎖畫之香,如果你能看到的話——天選,替你跑完了...”

    聲音不重,卻落在了所有人的心頭,觀眾席原本還沸騰的歡呼聲漸漸止住,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高聲呼喊起了魏白的名字。

    喘著氣轉(zhuǎn)過方向繞了回來,趁著其它賽駒們還沒有退場,魏白快步走到了出口旁邊。

    鎖緣之詩正停在那里,滿臉欣喜地看著魏白。

    “恭喜你啊,天選!”

    “你也很不錯,以后也繼續(xù)努力...”

    點了點頭,魏白笑著回道。

    鎖緣之詩聞言似有所察覺,正待詢問,卻見魏白已經(jīng)走向一邊。

    鴛鴦綣首正在那里和蝶影翩躚講著什么,見魏白走了過去,有些提防,又有些畏懼地小聲問了句“你要干嘛?”

    瞥了眼鴛鴦綣首那副害怕的樣子,魏白不禁失笑,隨后語氣也溫柔了一些:“以后好好對它吧...”

    “還...還用你說?”強忍著恐懼昂起頭,鴛鴦綣首尖聲道,隨后察覺到了自己的聲音問題,紅了臉垂下頭去。

    沒再多說什么,朝著觀眾席前的賽道上走去。

    揚起頭,魏白看向了逐漸明朗起來的天空,云層散的好快,不經(jīng)意間,也就只剩下了兩三朵云彩,在那里漂浮。

    “系統(tǒng),結(jié)束了...”

    “是啊,結(jié)束了...”

    看著身側(cè)依舊在高呼著自己的名字的觀眾席,魏白歪著頭,思索模樣。

    “走吧?”這般輕聲說道,“到這里結(jié)束,也算是剛剛好...”

    “明年就是國際賽馬杯了,不打算為華夏贏下來么?”系統(tǒng)的尾音微微上挑,讓魏白分不清是調(diào)侃還是認同詢問,“況且,我看陣營似乎也沒打算讓你退役嘛...”

    “有馬能做到的,華夏又不是曾經(jīng)那個時代了...”腦海中閃過來者何人、朦朧玄駒等馬的身影,魏白低下頭來,將頭輕輕地垂在草地上,“而且,如果是黃金天選的選擇的話,陣營會同意的。”

    “說的也是啊...”系統(tǒng)有在感嘆,隨后也就陷入一陣無言。

    觀眾席的高呼依舊沒有結(jié)束,甚至是迎來了第二波高||潮。

    魏白此刻停下的地方,正是距離終點三百五十米的地方,鎖畫之香倒下的地方。

    陳莫奢輕輕跳下馬,走到了魏白的臉旁,緩緩蹲下身子,將手放在了草地上。

    這里也是滕后輝最后一次比賽時地終點。

    觀眾席的聲音漸漸停息,紫謙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在那里靜默著的一人一馬。

    他們都閉著眼,只是安靜地立在那里。

    良久,魏白抬起了頭,看向了觀眾席。

    容納了二十萬人的觀眾席,此時此刻也沒有任何一個人離去,全都聚焦在了這匹同樣看著他們的賽駒身上。

    “有什么感想么?”系統(tǒng)突然笑了起來,問道,“馬迷們很喜歡你呢...”

    “喜歡我么?”或許本想著不置可否,但在稍一愣神后還是搖了搖頭,“這一世啊,哪會有人是真心喜歡啊?”

    “打破了備受愛戴的血脈的壟斷,沒有贏下任何一場國際賽事,始皇賞春的故意擺爛,導(dǎo)致了小鎖的死、眷姐的沉淪、鎖緣的失去自我,甚至一度認不清自己...”

    “無非是破敗的、遺憾的一世罷了,被命運擺弄幾道,卻始終難以堅守,連重要之馬的離去,也未能喚醒已經(jīng)混亂的意志,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站在對立面,才幡然醒悟...”

    魏白的情緒平靜,只是輕聲地述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身旁的陳莫奢也站起了身,隨后走到魏白的身前,捧起了魏白的臉,踮起腳,將魏白的頭稍微摁低,吻在了額頭的正中心。

    轉(zhuǎn)過身高舉起鞭子對著觀眾席,而紫謙的輕笑也帶動著觀眾席一陣陣善意的笑聲和口哨聲。

    “最強馬黃金天選!”

    這是陳莫奢的吶喊,雖然極小,但是前排的不少觀眾聽得清楚,于是連番傳遞之下,就變成了全場的吶喊。

    “最強組合,陳莫奢與黃金天選!”

    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的口號,于是觀眾席的喊聲也就變了內(nèi)容,就連陣營觀賽區(qū)的陸長肆和御司卿也跟著觀眾席高聲喊了起來。

    怔怔地看著陳莫奢振臂高呼著的背影,魏白的話全都被堵在了口中。

    “你看,還是有人真心喜歡你的嘛...”系統(tǒng)的聲音悠悠,讓魏白的思緒有些飄忽。

    “希望錦標(biāo)的極限反超,華夏的第四匹三冠賽駒,不勝牝馬的世界年輕馬大賽,斜行或是偏離賽道也能第二的凱旋門賞與始皇賞春,贏了烏拉拉的‘不要臉’賽駒,全年無敗的36年霸主,華夏史上首匹秋三冠,以及...”

    “戰(zhàn)勝了命運的、天選的逆命者,很傳奇的一世,為什么不會有人真心喜愛呢...”

    “非匠非船非歌劇,是黃金天選,是魏白,所以才值得喜愛啊。”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魏白其實沒太去聽系統(tǒng)的話,自然也就似懂非懂了。

    目光中盡是那些滿是歡喜的臉龐,他們的熱愛溢于言表,無需猜疑。

    “所以,現(xiàn)在是什么想法呢?”系統(tǒng)的輕笑聲依舊,完全不在意魏白是否有聽自己方才的一席話,

    “嗯,下一世怎么著也得g1十一勝吧...”

    “為什么這么想嘞?”或許是覺得魏白的回答有些超出想象,系統(tǒng)有些感興趣地問道。

    “原先我還會去想,什么奔跑的意義啊之類的,現(xiàn)在也察覺了,賽馬嘛,我是被賽的那個,跑就行了,哪還管那些啊...”

    魏白的話說得有些亂,邏輯也不算清晰,但是系統(tǒng)也沒問,即便這個回答和它的問題好像并不搭邊。

    輕輕蹭了蹭陳莫奢的后背,隨后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云彩。

    那幾片余下的云倒是沒有悄悄溜走,依舊停在原地,端詳著魏白的模樣。

    日光并不刺眼,很是溫和,灑在魏白的臉上,讓魏白很是愜意。

    此刻的天空,美麗極了,能將自己的名字鐫刻在此刻的天空之上,也是極好的吧。

    有些話終究還是藏在了心底沒有同系統(tǒng)說,或者說并沒有一定要說出來的必要。

    在這方世界,人類攜手賽駒,迄今所創(chuàng)造的燦爛的賽馬文化就如同當(dāng)下美麗的云景,把一同生存的天空烘托得極其壯觀。然而,若要追究云景的背后有什么,便只能墮入無底的虛空里了。

    意義也好、命運也罷,當(dāng)如是也。

    至于那下一世總得g1十一勝的話...

    大概也只在于突兀地發(fā)現(xiàn)了,無聊是比悲觀更致命的東西吧,恰如這悲觀的一世,透徹的悲觀尚可走向宿命論的平靜或達觀的超脫,深刻的無聊除卻了創(chuàng)造和死亡之外別無解救之道。

    他不止是馬,亦是一個人,他與賽駒的不同便在于此。

    當(dāng)一個人立志站到了一個領(lǐng)域的頂峰,你就應(yīng)明白,不能、也不該忍受生命愈來愈成為一種無意義的重復(fù)。

    對魏白而言,騎師如是,賽駒亦如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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