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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巔之上，清風(fēng)陣陣，東方將明未明。

    ……

    “林昭啊……”

    顧硯書看著遠(yuǎn)方的光景，道：“還有什么想說的？”

    林昭皺了皺眉，道：“我留你一命，帶你上山，確實是因為私心，你的生死，牽動了我的破境契機(jī)，而且我也很想在你身上看到何謂的善惡到底是怎么回事，善惡一體兩面，圣人云人生來性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善念的種子，若是丟了，就去找回來，若是依舊死不悔改，就只能一劍斬之了。”

    “這些話，于我無用了。”

    顧硯書笑道：“若是我真的棄惡從善，你會留我性命？”

    “不會。”

    林昭搖搖頭：“其實，我心頭深處早就有答案了，顧硯書無論如何都要死，我想做的其實就是想讓你在死前真正的看一眼這個世界，明白真正的善惡之別，希望你死前能夠明白，這個世界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真的已經(jīng)糟糕透頂了。”

    “這算是儒家的什么道理？”顧硯書笑問。

    “道理……”

    林昭自嘲一笑：“其實算不上是什么道理，只是不希望你不明不白的死去，算是我的一份盡力而為吧。”

    “哈哈哈，好一個盡力而為。”

    顧硯書一聲嘆息，道：“可惜啊……顧硯書出山即死，這輩子就只交了你林昭一個朋友，既然如此，由你送我一程也算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

    “還有什么遺言？”林昭問。

    “南青風(fēng)。”

    顧硯書皺了皺眉：“我始終惦念忘不掉。”

    “那就想著好了。”

    林昭道：“也沒必要忘掉，心中念著一個人，挺好的。”

    “嗯。”

    顧硯書解下尋鹿劍，將其中規(guī)中矩的放在一旁的石頭上，旋即跪在尋鹿劍前，轉(zhuǎn)眼間淚流滿面，輕聲道：“師父，硯書讓你失望了……硯書走的這條路，實在是罪惡深重，如今深知己過，已經(jīng)不配為尋鹿劍之主了，愧對師父，遺憾至極……”

    他磕了頭之后，臉上依舊掛著淚珠，道：“林昭，動手吧。”

    “嗯。”

    林昭緩緩拔出身后的湛盧劍，皺了皺眉，道：“尋鹿劍的下一任主人？”

    “蘇清酒。”

    顧硯書皺了皺眉：“她修煉的是劍心通神，本身便神性多過于人性，不會被尋鹿劍中蘊(yùn)藏的濃烈殺氣左右，這尋鹿劍在蘇清酒手中，也當(dāng)是人間一大幸事。”

    “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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