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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接下來的數日內，人族這邊不斷派出上五境御空而去，或激蕩一道劍氣將遠方的妖族修士頭顱斬落，或祭出一道術法將一支巡弋妖卒盡數化為血雨，又或者武夫騰空，一拳把一只中五境的妖族修士的腦袋打爆，而就在九丈原的天池軍營壘前方，兩位十三境大修士坐鎮，一個是扶蘇長城的老劍仙陸星合，一個是秦玉山，兩人橫亙，妖族那邊雖然射出一道血紅翎羽打算獵殺一位人族歸真境劍修，但是沒用，直接被老劍仙一劍砍落了。

    妖族帥帳內，氣氛壓抑。

    “蓬！”

    一聲巨響，大妖玉卮雪白玉手落在了銅案上，拍得帥案嗡嗡作響，她一臉憤怒，道：“這數日，人族上五境不斷襲擾，必然又是林昭的詭計！”

    “哼！”

    一名十二境大妖怒道：“這幾天里，我們已經超過一千多名妖族兄弟被襲殺了，其中甚至包括一個歸真境，這歸真境的兄弟就是半夜出門撒泡尿而已，寒風里就他媽的挨了悶棍，人族三個十一境，兩個十二境一起動手，那兄弟連人都沒看清就腦袋搬家了，這他媽的至于的嗎？有什么深仇大恨？”

    又有一個十一境妖族修士咬牙切齒：“他奶奶的，出軍帳巡弋的妖卒更是成隊的被獵殺，就一群下五境的小妖，對方居然出動了一位十二境劍修，還是本命飛劍來襲殺，人族的卑鄙無恥已經超過老子的此生見識了！”

    “混賬！”

    一個手臂受傷包扎在胸前的十一境妖族武夫怒道：“我一母同胞的兄弟被他們砍死了，昨天深夜里我想去找回場子，剛剛出營門就挨了十三境劍仙陸星合的一劍，簡直是欺人太甚！”

    “可恨！”

    一群上五境妖族修士憤懣不已。

    “夠了，諸位。”

    玉卮瞇起一雙美眸，道：“光在我這里罵罵咧咧有用嗎？莫非你們在這里唾罵，就能把那陸星合、秦玉山給罵死不成？”

    “大人！”

    一名長相文雅的十二境狐妖男子抱拳一笑道：“確實，自家關上門罵罵咧咧沒有任何意義，還是想想如何應對人族的這種刺殺策略吧。”

    “我們也出劍？”

    大妖白瀾瞇起眼睛，冷笑一聲：“又不是只有陸星合有劍，老子也有，拼劍道底蘊，兩個陸星合綁在一塊老子也沒放在眼里。”

    “未必。”

    玉卮淡淡笑道：“白瀾大人雖然很強，但別忘了，人族所依仗的不僅僅是幾個十三境，還有我們腳下的這座禁制……”

    她伸出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朝著下方一指，笑道：“兵仙韓信臨走前布置的一座兵仙氣絕陣，在這座陣法內，我們妖族修士的境界會受到極大的壓勝，相反，在兵仙氣絕陣上，人族修士的境界會被稍微拔高半個境界，這一來一去，白瀾大人就算是十三境巔峰，也未必就是那陸星合的對手。”

    白瀾皺了皺眉，誠然如此，只是他不愿意承認罷了，否則的話，以白瀾的性格，早在兩天前就去找陸星合問劍了。

    “那怎么辦？”

    一名大妖咬牙道：“難道繼續當千年王八、縮頭烏龜？咱們妖族的威風到哪兒去了，堂堂二十座軍帳，浩浩蕩蕩的數百萬妖族大軍，就被一座小小的雪域天池擋住了？”

    “沉住氣。”

    玉卮皺了皺眉：“不然的話，想死你就一個人去沖人族的戰陣，我不攔著。”

    大妖悻悻然，閉嘴不說話了。

    ……

    轉眼又是十多天過去，妖族始終蟄伏不出，在軍帳里基本上都不露面了。

    深夜。

    林昭一襲雪白元帥斗篷，帶著陳萬里、黃庭遇一起策馬出營巡弋戰場，就在九丈原的西側，一座峰巒拔地而起，正是落霞峰，在這座險峰之上擁有人族的一個烽燧，只是如今陣地向北延伸，這座烽燧已經失去意義了。

    雪中，林昭抬頭看向落霞峰，看了許久后，忽地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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