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清清白白-《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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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沒什么重要的大事,同事們陸陸續(xù)續(xù)下班。
博盈折騰了會,再折返回去時(shí),辦公室里已經(jīng)沒人了。
她朝呂修賢的單人辦公室看了眼,雖心存疑惑,但也并未往深處想。
博盈在辦公桌翻了翻,找到他說的那份文件。
站定在門口,博盈抬手敲門。
幾秒鐘時(shí)間,里頭沒有反應(yīng)。博盈皺了下眉,正想出聲喊,門被人從里拉開。
她抬眼,對上熟悉的一張臉。
博盈微哽,第一時(shí)間明白過來,為什么呂修賢會把走了的她叫回來找一份并不是那么重要的文件,原來是有人強(qiáng)求的。
想到這,博盈臉一沉,轉(zhuǎn)身要走。
“博盈。”
賀景修扣住她手腕,還有些不解,“去哪?”
“下班。”
博盈冷著臉把文件丟他身上,提醒道:“賀總,現(xiàn)在是下班時(shí)間,假公濟(jì)私不太好吧。”
聞言,賀景修被她氣笑了。
他目光微垂,直直望著她,“你也知道我在跟你談私事,喊我賀總做什么?”
“……”
博盈被他的話堵住,一時(shí)竟想不出反駁的話。
她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出爾反爾改口,“我覺得我和賀總沒什么私事可談。”
賀景修不是個愛爭辯的人,他盯著博盈氣鼓鼓的臉看了半晌,一把將人拽進(jìn)辦公室,還很順便關(guān)了門。
猝不及防,博盈被按在了門口,根本無法動彈。
她想掙脫開,無奈男女力量懸殊,她根本不是賀景修的對手。
“賀景修。”博盈忍無可忍,抬頭瞪著他,“你干嘛?”
賀景修微頓,垂下眼睫注視著她。
他眼睛里像是有浮動的塵光,在隨著灌入的空氣流轉(zhuǎn)著。
賀景修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瞳孔顏色很深,眼尾狹長,天生一雙深情眼。
對上這么一雙眼,博盈很難發(fā)出脾氣。
她和賀景修對視半晌,率先挪開目光,眼不見為凈。
兩人僵持不下。
賀景修看她這樣,倍感無力。
他其實(shí)到現(xiàn)在還不太懂,為什么博盈會突然改變主意,甚至為什么會生氣。
賀景修問過呂修賢,呂修賢下午在開會,也并不知道法務(wù)部有沒有發(fā)生糾紛等。
他沉吟許久,用另一只手撩開她頭發(fā),低聲問:“工作受氣了?還是跟同事鬧了矛盾?”
目前來說,他只能想到這兩種可能性。
博盈:“……”
她不敢相信地看他,“你說什么?”
賀景修怔了怔,放輕了語氣,“不是這兩個原因。”
他眉頭輕蹙,陷入了迷茫狀態(tài),“那是身體不舒服?”
“……”
博盈腦瓜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總算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了,敢情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出爾反爾的原因。
一時(shí)間,博盈心情非常微妙。
其實(shí)她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在聽到譚芮的名字后,會無法控制情緒,會無緣由的跟賀景修鬧小脾氣。
明明他們倆現(xiàn)在也沒任何關(guān)系,他和別的女性相處,完全合情合理,可她就覺得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但博盈又清楚,自己這是占有欲在作祟。
她喜歡一個人,喜歡一件物品,就喜歡占為己有,不愛和任何人分享。
她沒辦法大度到和旁人一樣,她骨子里其實(shí)有博家流淌的自私血液,永遠(yuǎn)無法改變。
“博盈。”
賀景修喊了她一聲,打破辦公室的靜謐氛圍。
博盈回神,重新對上他那雙幽深如海的眸子。
她抿了下唇,不講理說:“沒有不舒服,我就是不想和你一起去坐公交車。”
賀景修:“……”
他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微挑了下眉頭,“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坐公交?”
“……”博盈覺得幾年沒見,賀景修變得啰啰嗦嗦,跟老大爺一樣,一點(diǎn)都不酷了。
她覷他一眼,理直氣壯問:“沒下雨,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坐公交。”
賀景修哽了下,看她,“就這個原因?”
“嗯。”博盈點(diǎn)頭,沒讓自己情緒過于外露,“就這個原因。”
聽她這么說,賀景修在松了口氣的同時(shí),又帶著些不安的情緒。
不知為何,他寧愿博盈說是他惹她生氣了,亦或者是他做錯了什么,也不希望單單是因?yàn)闆]下雨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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