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白月光替身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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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被淑妃灌輸了近大半個時辰的“為妻之道”后,才從廣寒宮出來。
她入宮的時候,僅帶著一只包裹,里面只有換洗的衣裳。但出宮時,淑妃還特意命數名宮人給她送了儀程,其中女兒家用的首飾、胭脂水粉諸多,還有各色衣裙和宮里的糕點。恨不能把廣寒宮也讓她一并帶出宮。
白墨池看見郁棠時,見她的小臉紅撲撲的,當即上前問道:“棠兒是不是熱了?”
郁棠清瘦,眼下還沒入夏,她倒也不覺著熱。
她只是內心太狂/躁了。
經淑妃“精心提點”了男女之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總是會想到趙澈,一思及兩人的幾次親/熱,郁棠就忍不住面紅耳赤。她非但不排斥趙澈的靠近了,反而很想變被動為主動……
她心想:我怎會是這樣孟浪的女子?一定是在地宮所中的幻/藥之故。
她記得慕容淑芷提醒過她,一旦中了幻/藥,體內的毒一時間無法清除,但凡有心魔之人,還會再犯。
可……
她的心魔為何是與趙澈做那樣的事?
在進入地宮之前,她可從未夢見過趙澈,也從沒有想過和趙澈那樣。而且,她在這事上面完全沒有任何經驗。
郁棠有點狼狽,幸好她只是在地宮做過夢,并未真的對趙澈做過什么,這世上除了她自己之外,再也沒有人知曉此事。
郁棠神色赧然,鎮定道:“義父,我無事,讓您久等了。”
她見白墨池已經在太陽底下曬了半天。
他沒有續髯,面頰冷硬蕭索,眼神威嚴,雖然對她的態度很和善,但也掩不住權臣的威壓。
白墨池有些失落。
女兒對他總疏離的,他索性就道:“傻丫頭,我是你爹,不過就是等了你稍許,與我這般客氣作甚?”
白墨池笑著,要接過郁棠手里的錦盒,又道:“淑妃娘娘給你的?”
郁棠點頭,就在白墨池接過錦盒時,她當即伸手去摁住:“義父,我自己可以來!”
她半點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錦盒里裝的是什么。
白墨池見郁棠明明慌張,卻是裝作鎮定的樣子,更是不能掉以輕心了。
他似乎對淑妃的手段甚是了解,即便郁棠不讓他打開錦盒,他也已經猜出了錦盒里面到底是什么。
男人的俊朗一沉。
棠兒可是他的小嬌嬌啊!
她還是個孩子!
那個人怎么能教她這些事?!
白墨池到底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俊臉緊繃,尚且可以忍住情緒,道:“走吧,棠兒,你入宮好些日子了,也是時候回去。”
郁棠點頭,如釋重負的抱著錦盒。
其實,她當真不想接受淑妃的好意,可淑妃堅持要將這一錦盒的“寶貝”賜給她,郁棠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下。
淑妃送她走出廣寒宮時,還似笑非笑的說:“棠兒日后或許根本用不上這些東西。”
這話寓意頗深,郁棠不敢往下想。
……
馬車駛離了皇宮外面的長道,郁棠坐在馬車內,抱著錦盒,宛如是抱著燙手的山芋。
等她安定下來,一定要將這只錦盒上鎖。
半晌之后,馬車停下,她撩開車簾,果不其然,義父將她帶到了白府,而不是送去一品閣。
如果不出意外,師父、首輔,甚至是北燕皇帝,一會也就趕過來了。
郁棠吐了口濁氣。
今天就是機會了,等這四人都到齊了,她要好好問個清楚。以她之能,似乎沒法徹徹底底調查這四人,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一旦察覺有人調查,必定會做出防備。
郁棠也想過請求趙澈幫忙。
可她總覺得此事可能和她的身世有關系,她暫時并不想將趙澈牽連其中,趙澈身在大梁帝都,也有他的身不由己。
下了馬車,白征兄弟三人皆已經等待良久。
“糖糖。”三人相繼喚了聲。
等到郁棠嫁給了晉王之后,他們就再也不能這樣稱呼她了。
郁棠莞爾一笑:“大哥、四哥、五哥。”
當初七個人當中,老二老三被人打死了,老六走丟,至今不知去向,郁棠倒是聽趙澈提及過,老六---玉娃流落到了北燕。
只是尚未尋到人。
白墨池從馬背上下來,他看著清瘦纖細,又像極了那個人的女兒,心里一時間間五味雜陳。
白墨池的爪牙遍布大梁,當然知道白征兄弟三人喜歡郁棠,也知道明家世子亦是如此。
她的娘親也曾讓一大片大梁貴公子為其傾倒。
如今,女兒也這般招人喜歡,白墨池心里實在高興不起來。
最起碼,趙澈不是他看中的女婿。
“棠兒,你跟為父過來,為父有話與你說。”白墨池道了一句。
郁棠點頭,跟著白墨池去了書房。
白征兄弟三人在外面守著,誰也不敢打擾,三人面色各異。
白楊問道:“你們說,義父會和糖糖說些什么?”
白淮道:“估計是與晉王有關,咱們跟在義父身邊多年,也知皇上容不下晉王,糖糖嫁給晉王,必定要面對太多,看得出來,義父是真心疼惜糖糖,定然也是為了她的終身大事考慮。”
白征眉頭緊鎖。
亂了!
現在全亂了!
麒麟衛是炎帝的心腹。
不管是白墨池,又或是白征,他們皆知道炎帝這些年一直盯著晉王。
可郁棠又是白墨池名義上的義女,也就說是白府和晉王府算是已經姻親了。
這日后,炎帝還會信任白府么?
等到那一日,炎帝對付晉王時,是不是會連帶著白府一塊處置了?!
帝王的心最是難測。
白征自詡只是一個小角色,不能猜透那些上位者的心思,只盼郁棠不要牽扯到這些皇權爭鋒之中。
其實,白征也很不看好郁棠的婚事,最起碼,在他看來,趙澈雖然位高權重,但給不了郁棠安穩日子。
……
這廂,書房內,白墨池細細的打量了女兒幾眼。
太像了。
當真是太像了。
曾幾何時,那個人也曾這般稚嫩羸弱。
那時,他還能偶爾掌控她。也能得到她的心悅。
白墨池看著女兒精致美艷的小臉,也不知她這樣的容貌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郁棠先打開了話匣子:“義父單獨見棠兒是有何事?”
白墨池難得有機會和女兒單獨相處,他還沒有真正問過女兒,對她自己的婚事有何想法。
“棠兒,你實話告訴義父,你對晉王是不是有情了?”白墨池直接問道。
郁棠訕了訕。
淑妃也問過她此事。
她對趙澈是怎樣的情愫,她自己也分不清,畢竟在上輩子時,她以為自己已經耗盡了一切的熱情。
然而,如今對趙澈,她非但不厭惡,反而偶爾有旖旎的心思。
這太可怕了。
即便她曾經愛慕著陸一鳴時,也從未想過如此直接對陸一鳴干些什么。
郁棠點了頭:“晉王對我有恩,我也不排斥嫁給他。或許是有情了吧,但我也不太清楚。”
她是當真不懂男女之情,便實話實說。
白墨池嘆了口氣。
見郁棠并沒有深陷入其中,還不曾到非君不嫁,為了趙澈會去殉情的地步,老父親陰郁的心情稍稍好轉。
白墨池知道郁棠聰慧。
她畢竟是那個人生的女兒,但凡有那個人一半的冰雪聰慧,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所以,白墨池直言道:“棠兒啊,有些話為父就同你直說了。晉王的身份,你應該很清楚,他是先皇的太子,若非是在北燕為質,這大梁江山便是他的了。他日后要走的路,會經歷的事,都是無比艱辛,你若是嫁給他了,也注定了和他走同一條路。為父現在就能告訴你,那條路很難,一旦稍不留神,會死無葬身之地。”
白墨池盯著女兒的眉眼。
并沒有在她眼中看見任何的恐怕和畏懼。
這倒是令得白墨池頗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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