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白月光替身想開了》
第(1/3)頁
陸一鳴醉酒醒來時,頭痛欲裂。
他只記得昨晚與薛開在酒肆喝了幾杯。
薛開的寥寥幾語,如若醍醐灌頂,似乎讓他明白了,郁棠現在變的如此決絕的原因。
可木已成舟,他改變不了什么。
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今后盡他所能補償郁棠。
他從來沒有告訴郁棠,他此前那樣護著郁卿蘭,只是因為不想虧欠了表妹和郁家的,只有還清了人情債,他才能和郁棠好好過日子。
但事實上,他每走一步又似乎都錯了。
這時,陸夫人周氏帶著丫鬟魚貫而入。
自陸一鳴在朝中有所建樹之后,一慣在陸府沒甚地位的周氏,也總算是能抬起頭來做人,故此,這幾年多多少少有些囂張,就連身邊伺候的下人也超過了陸府老夫人的規制。
對于周氏的囂張跋扈,陸一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當初母子二人受了多少苦,陸一鳴心中有數,這才這對這個母親有些縱容。
見陸一鳴起榻,那個豐神俊朗,教無數貴女心神向往的兒子,變得如此憔悴不堪、形容枯槁,周氏鼻音出氣,冷哼了一聲:“一鳴!你可知錯?!”
周氏此言一出,陸一鳴就知道她要說什么:“我今日去衙門有事,母親若無要緊之事,還是請回吧。”
“你——”周氏氣不打一處來。
在她看來,如今的局勢正好對陸一鳴有利,郁棠一出事,陸一鳴就能重娶,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多少大官貴族的千金都巴望著。
可陸一鳴倒好,自從郁棠出事,他屢次告假不說,這回還失蹤了好幾日,歸來后昏迷不醒,一醒來就去喝酒。
醉酒時還喊了半夜郁棠的名字!
周氏念及陸一鳴是初次成婚,他為人自律,身邊從無鶯鶯燕燕,對自己的第一個女人,難免有所不同,遂放緩了語氣:
“一鳴,母親這還不都因為擔心你,難得首輔大人器重你,你近日如何能接二連三的告假?不是母親心狠,而是那郁棠實在過分,她自己殺了人,竟還污蔑卿蘭!卿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那樣心善的人,如何會殺人!這次郁棠出事也好,那樣的蛇蝎婦人,我兒趁此休妻了事!”
周氏話音剛落,陸一鳴突然抬眸盯了她一眼。
陸一鳴是首輔栽培出來的一把利刃,他也有自己過人之處,僅此一個眼神,就仿佛是帶著刺的刀子,讓周氏為之一顫。
男人語氣不佳,嗓音干澀,像是長時間行走在沙漠之人,已經挨到了能夠承受的最后境地:“母親休要再提了,我的妻,我是不會休棄的!”
聞言,周氏更是氣憤:“你說什么?你是不是瘋了?!郁棠惹上了人命案子,你現在仕途正好,如何能被她牽絆了手腳?!總之,我不會是同意這樣的女子做陸家婦!卿蘭曾經對你那樣好,如果不是她求著你姑父幫著你,你以為咱們母子兩人能安然活到今日?你不休棄了郁棠,你讓卿蘭怎么辦?”
周氏冠冕堂皇的理由,讓陸一鳴嗤笑了一聲,隨即,眼底的神色轉為薄涼。
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都在盡所有可能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
周氏這樣勸說他,無非是想讓他娶一個能夠給他助力的女子。
婚姻大事成了登上權貴的籌碼。
陸一鳴閉了閉眼,曾經表妹對他的確是極好的。
陸一鳴記憶中的郁卿蘭可人善良,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看人時總是在笑的。
可現在的郁卿蘭,陸一鳴無法在她漂亮的眼睛里看出任何良善。
她仿佛是戴著一張面具,面具底下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表妹。
“人是會變的。”
陸一鳴喃喃道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周氏聽。
人真是會變的。
表妹變了。
郁棠也變了。
而他呢?
可能在郁棠眼中,他也變了。
“曾經的恩情,我已經還了表妹,也還了郁家,日后再不虧欠!母親莫要再說郁棠的不好……她很好。”
陸一鳴又說。
周氏簡直無法理解。
郁棠雖是容色美艷,但身份無法和郁卿蘭相比,陸一鳴這是有多想不開,才會為了一個養女,而放棄將軍府真正的大小姐?!
“一鳴!你難道忘了,我們母子兩人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了?你父親眼中只有你那個庶兄,二房僅有的資源都用在他身上,當初如果不是你卿蘭表妹懇請了你姑父,你以為你能順利進入太學?又哪來今日的地位?!”周氏恨不能抓著陸一鳴的肩膀,將他狠狠喚醒。
陸二爺寵妾滅妻,一開始只專寵他青梅竹馬的貴妾表妹,如果不是她使了法子,根本不可能懷上陸一鳴。
也因當年的齷齪事情,陸二爺對陸一鳴一直不管不問。
周氏以為他們母子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陸一鳴應是她最貼心的兒子才是。
陸一鳴站起身,他沒有過多的精力與周氏周旋了。
“我自己的仕途,我會靠著自己去博取。父親偏寵姨娘和庶兄,母親是不是也該想想其中緣由?另外,我說過,我已經還清了郁家當年的恩情,表妹日后定當高嫁,她無需指望于我。”
陸一鳴話音剛落,就對門外護院道:“來人!請二夫人回院!日后無我允許,任何人不得踏足我院中半步!
周氏的臉很快就僵了下來。
如今二房說了算的人是陸一鳴了,他的吩咐,二房無人敢違背。
“一鳴啊!母親這般苦心,還不都是為了你,你怎么就不能設身處地的為母親想想?!”
護院邁入屋內“請人”,周氏到了這個時候,才真正明白,她的兒子翅膀硬了,再也不會聽她擺布了……
看著周氏不甘心的離開,陸一鳴苦笑。
為了他?
他想要的東西,他自己心里很清楚。
……
送走了周氏,陸一鳴見了心腹。
此時的陸一鳴已經穿戴好,他縱然還年輕,但與生俱來的城府卻讓他平添了幾分內斂和穩重。
男子如實稟報:“大人,今日一品閣的馬車去了晉王府,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一品閣的人又去見了明世子。”
陸一鳴眉目稍蹙。
郁棠見趙澈是為了謄抄經書,還當初的血靈芝之恩。
可見明遠博又是為了什么?
陸一鳴自詡了解郁棠,她不是那種隨意招惹男子的人。
但這次的事情太過蹊蹺。
就算是已經查出白征和郁棠曾有舊交,但明遠博憑什么也多番在意她?
歸德侯府和郁棠之間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陸一鳴思量片刻,吩咐道:“繼續盯著晉王府,還有明家,尤其是明世子!”
古天齊突然收徒一事就極為蹊蹺。
這位高人從不出山,消失了十幾年又突然出現,還收了郁棠為徒……
最近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讓陸一鳴如同活在一團迷霧之中,他隱約知道前方隱藏著什么,卻總是無法一眼就看清。
正準備啟程去衙門,外面一護院上前,道:“大人,首輔派了人過來傳話,讓大人去見首輔。”
男子一言至此,又加了一句:“首輔在京都的私宅等著大人。”
徐衛騫乃當朝首輔,弱冠之年即已入仕,如今十多年過去,在朝中的地位更是穩若磐石。
所以才有“大梁武有白墨池,文有徐衛騫”一說。
陸一鳴沒有耽擱,很快就啟程去了首輔的私宅。
……
庭院中站著一個身高八尺的雄壯男子,他手中持著馬鞭,而此時徐衛騫就站在亭臺下。
陸一鳴過來時,下人皆退了下去。
見此狀,陸一鳴心中似乎有數了,他撩袍跪下,上半身挺的筆直:“老師,學生有罪。”
徐衛騫冷哼了一聲,抬手指著陸一鳴罵道:“你還知道自己有罪?簡直是荒唐!大梁律法你都白讀了么?若非我細查,還當真不知你竟伙同郁將軍做出那種事?!那個案子若是在皇上面前暴露了,就是我也救不了你!你是不是瘋了,你以為棄了原配,郁長東就會將親生女兒嫁給你?!”
陸一鳴心頭咯噔了一下。
說不出什么滋味。
心頭像是被利刃劃了一下,古怪的難受。
原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會休棄了郁棠,然后改娶表妹。
“老師放心,我從未想過娶郁卿蘭。只是……此事我別無他法。”陸一鳴如此一說,但他內心很清楚,他悔了!已經懊悔不已!
徐衛騫也曾心悅過一個女子。
他明白年輕時候的男人,一旦對一個女子動了真情,真真是連命都能給她。
他自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么?!
只可惜,即便他把自己的命給那個人,她好像也不需要……
徐衛騫當然不信陸一鳴的一言之詞:“哎!荒唐啊!你是我最得意的門生,我真是沒有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郁棠還活著,她日后若是檢舉你,你將如何是好?她現在可不是當初的郁家養女了,她背后有天齊圣手和晉王撐腰!我怎么聽說,就連歸德侯府和麒麟衛也對這個案子插手了?!”
說到這里,徐衛騫自己怔住了。
這些人和這些事之間,好像有什么牽連在一塊的蛛絲馬跡,只是他暫時沒有察覺到。
古天齊、歸德侯府、麒麟衛白墨池……
這三者之間仿佛有什么聯系。
對于此事,陸一鳴也很疑惑,他并不知道郁棠幾時招惹了這樣多的京城權貴。
當陸一鳴看向徐衛騫時,卻見徐衛騫游神在外,眉心擰成了一個“川”字。
久久未能回神。
“老師?你是不是查出郁棠和這幾人之間的瓜葛?”陸一鳴問道。
一個從政者,對某些事情的敏銳感是極強的。
尤其是像徐衛騫和陸一鳴這樣天生的為官者。
徐衛騫喉結更咽,他回過神來,面色微異,道:“皇上疑心甚重,你若是成了將軍府的女婿,對你反而沒有好處。郁棠的案子,你一定要反供,屆時找一個合適的借口,讓皇上不至于遷怒于你。”
此刻,徐衛騫所能想到的,便是古天齊、歸德侯府,以及白墨池幾人,聯合郁棠,然后對付陸一鳴。
而陸一鳴是他的學生。
這次的火苗必然也會燒到他自己身上。
可問題來了。
如果說白墨池想對付他還能解釋的通。
但歸德侯府與他并未起過罅隙,而且古天齊消失多年,如今突然冒出來是要作甚?!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莫力|
杭州市|
读书|
湄潭县|
辉县市|
油尖旺区|
垦利县|
宝山区|
桐梓县|
中宁县|
商水县|
宁明县|
尖扎县|
静海县|
四子王旗|
沅江市|
波密县|
嘉定区|
滦平县|
涿州市|
垣曲县|
西贡区|
洛南县|
普洱|
方城县|
淮滨县|
肥乡县|
新和县|
鸡东县|
新平|
武城县|
三明市|
九龙县|
铜山县|
德阳市|
富源县|
玉环县|
房产|
义马市|
孙吴县|
丰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