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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城段家，是唯一能與齊家分庭抗禮的傳奇存在，段雪燁的曾祖父和祖父兩代為官，到了段雪燁的父親段正軒這，才走上了經(jīng)商的道路。

    他既是官三代，也是富二代，換句話說，是惹不起的人。

    誰能想到，堂堂段家公子居然跑到酒吧來，還為了個駐唱的小姑娘當(dāng)場打人呢？

    段雪燁放下用來掄人的吉他，他重新戴上眼鏡，又恢復(fù)了慣常那副清冷優(yōu)雅的模樣，他朝葉闌略一頷首。

    “抱歉老板，我會支付今晚全部的損失費。”他說，“但喬月曦我要帶走。”

    “……我說過要跟你走了？”喬月曦把肩上的外套扔還給他，她神色微沉，“我和你很熟嗎段少爺？”

    大約是錯覺吧，段雪燁覺得那一瞬間她的目光，突然就變得格外陰冷，是能滲透骨縫的寒意。

    他沒有回答，卻也沒有挪步，就這么定定地注視著她，平靜而固執(zhí)。

    氣氛一時尷尬，葉闌無奈之下，只好出來打圓場。

    “月曦，你先和段少爺回去吧，下周可以照常來駐唱，位置我給你留著。”

    喬月曦可以不給段雪燁面子，但不能不給葉老板面子，她沉默許久，終是很勉強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舞臺。

    段雪燁在眾目睽睽之下追了出去。

    已至初冬，夜晚的溫度格外冷。

    喬月曦裹著大衣快步走在街道上，在她身后，段雪燁的影子始終緊緊跟隨著。

    她終于停住腳步，警告性質(zhì)地看向他：“段少爺，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段雪燁緩聲道：“酒吧人員太雜，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你無權(quán)干涉我的選擇。”她絲毫不為所動，“更何況這是我打工的地方，我不在這駐唱，你給我錢？”

    “我給你錢。”極為斬釘截鐵的回應(yīng)。

    喬月曦語氣不屑：“得了吧段少爺，收起你那套有錢人的優(yōu)越感，我不稀罕。”

    “我從沒有優(yōu)越感，尤其是在你面前。”

    “那與我無關(guān)。”

    她舉步欲走，卻聽到段雪燁再度開口，語氣壓抑又悲哀：“喬喬，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喬喬。

    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如此稱呼她。

    喬月曦背對著他沒有回頭，夜風(fēng)卷起她烏黑的波浪長發(fā)，時間恍然便在此定格了。

    “我以前是什么樣的，你很清楚么？”她冷笑一聲，“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你還是離我遠(yuǎn)點兒最穩(wěn)當(dāng)。”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是的，她知道。

    “所以我們互相保持距離，才是明智的做法——別再纏著我了。”

    昏暗路燈下，她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段雪燁自始至終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直至再也找尋不見。

    他忽然間頭痛欲裂，向后跌坐在道旁，他渾身顫抖著攥攏手指，猛地一拳砸在了地面。

    家世顯赫又如何？受全校矚目又如何？無論他多么努力，終究也換不來她多看自己一眼。

    她放開了手，于是不會變得更好的未來，對他而言，無非是通往深淵的盡頭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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