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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吳寧挑眉，這一點狄仁杰和他想的一樣。

    只不過，吳寧沒有急于說破，而是想聽聽狄仁杰的這個結(jié)論是從何而來的。

    “為何？”

    “你看啊！”狄仁杰細(xì)數(shù)起來。

    “當(dāng)時的朝局，是當(dāng)今陛下以皇后之名掌管朝政。可是，陛下雖然把朝局握在了手中，但那個時候的陛下可沒有來俊臣，沒有武氏兄弟，更沒有一眾擁護(hù)之臣。”

    “那時的朝堂，還是關(guān)隴門閥和山東世家的天下。”

    “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等一眾老臣雖已做土多年，可是余威尚在。以他們?yōu)槭椎年P(guān)隴門閥，也依舊聲勢甚大。”

    “嗯。”

    吳寧點著頭，這一點他是知道的。

    說白了，老太太要不是那些年被門閥世家壓怕了，也不會頂著罵名，大興酷吏之政。更不會矬子里會拔大個兒，把武氏兄弟扶植起來。

    所謂有因就有果，包括原本歷史之中的太平公主和李裹兒霸道橫行，也是武則天早年被臣子壓的無力還手而產(chǎn)生的極端結(jié)果。

    “狄公為什么說這些？”

    狄仁杰道：“因為從這一點上來看，當(dāng)時的朝堂環(huán)境，不允許陛下殺害你的生母。”

    “你想想看！”

    “那時的陛下，舉目皆敵，朝中只有一個賀蘭敏之也還是火侯不足。唯一的靠山，也是她能夠執(zhí)掌朝政的根本所在，就只有高宗李治。”

    “這樣的情況下，陛下可謂是如履薄冰，一個不慎就要翻船。”

    “你覺得，她會因為一個女人懷了高宗的骨肉，而心生記恨，甚至辣手摧之？”

    “會為殺這個女人而得罪高宗，并在賀蘭敏之的心中埋下殺妹之恨？”

    “況且，這個女人還是她的外甥女。”

    見吳寧低頭不語，狄仁杰以為他還在固執(zhí)己見，連忙又道：“而且....”

    “當(dāng)時的情形是，陛下為了在朝臣與百姓心中確立自己的地位，極力推動封禪大典，并與高宗帶滿朝文武遠(yuǎn)赴泰山封禪，一去就是半年余。”

    “回京之時，正是她名聲最盛，局勢扭轉(zhuǎn)的當(dāng)口兒。她更不可能為了殺一個女人，把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威望扔之腦后了吧？”

    吳寧：“！！！”

    吳寧一直沒有說話，只靜靜地聽著。

    當(dāng)?shù)胰式苷f到這里的時候，吳寧猛的一怔，突兀開口：“狄公是說，當(dāng)時朝臣都反對封禪？”

    “當(dāng)然反對！”狄仁杰瞪眼。

    “本來就是勞心勞財，還是一個女人去主持封禪。再加上事出突然，朝臣們哪有不反對之理？”

    “嗯。.“吳寧沉吟著，“如此說來，那就說得通了。”

    狄仁杰反倒讓吳寧弄糊涂了，“什么就說得通了？”

    吳寧抬頭：“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斷定，我娘的死不是老太太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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