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吳長路最后還是同意了吳寧的意見,把家里收回來的蘿卜都存進(jìn)菜窖。 倒不是吳四伯,還有其他幾家真信了吳寧的話,什么入冬可以賣個好價錢。 這個時代的農(nóng)戶有著自己的固執(zhí),他們相信親眼所見,對于那些未知的東西,不論好壞,都是心存戒備的。 至于為什么同意,無外乎吳長路近來確實太忙了,如何把地里的蘿卜變成錢,對他來說還真是難題。 想來想去,存在吳寧這里也好,等入冬閑下來再處理,也算是個權(quán)宜之計。 五伯也一樣,碳窯那邊事情多,索性把收成先放著,忙過了這段再說。 到六伯和七哥他們那邊就沒那么痛快了,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還是決定,只把自家留做過冬的存菜,也就是百來斤的拿過來,其余的則是趕快賣掉。 吳寧想勸勸,畢竟入冬之后青菜緊俏,肯定比現(xiàn)在賣得上價,但最后還是忍住了。 這幾家的條件遠(yuǎn)不如四伯和五伯,是不敢存菜的。馬上就要來收秋賦了,都是等著錢應(yīng)付過這一年呢。 奈何吳寧有心幫一把,可是現(xiàn)實如此,只能面對。 “這幾年的日子愈發(fā)難過了。” 老祖君多喝了兩碗,開始嘮叨:“一年不如一年嘍。” 五伯則道:“爹,別總說不吉利的,這年景不都挺好嘛。” “就是好年景才嚇人啊。” 老祖君猛喝了一大口酒,“好年景都過成這個樣子,要是真遇上災(zāi)年,那還得了?” “爹!”吳長路轉(zhuǎn)過頭去,“碳窯那邊還沒起色?” 吳長路知道老頭兒這是心里不順,不然做為族長,是不會說這些喪氣話的。 “孩兒近來太過勞碌,對家里的事關(guān)心不周....” “行啦。”祖君橫了吳長路一眼,“當(dāng)好你的官,就是對咱下山坳最大的幫扶。” “炭窯的事,你別操心!” 五伯則是接話道:“操心也沒用,現(xiàn)在是有錢也使不上勁。碳料收不上來,咱想燒窯也起不來火啊。” 吳長路見五弟和老爹都這么苦大愁深,“實在不行,關(guān)了算球,反正也沒多少進(jìn)項。” “關(guān)了?”祖君立時瞪了眼珠子,“咋關(guān)?全坳子幾十口子人都指著碳窯添些貼補。” “關(guān)了大伙吃啥?那日子就更過不下去了!” “......” 吳寧在一旁沒插嘴,窯廠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也沒法摻和。 一來,在前世他只是個會計,充其量是高級會計,對于數(shù)字之外的東西真的不精通。 二來,炭窯有祖君主持,別人想改變這倔老頭的想法那簡直就是做夢。五伯都說不上話,更別說他這個半大小子了。 但是關(guān)于窯上的事,他多少還是聽說了一些的。 前幾年,房州城邊上就下山坳一家燒碳的窯廠,那生意自然是好的很。 不光燒出來的碳不愁賣,而且遠(yuǎn)近收碳料木材的地方只下山坳一家,各村各縣的放山客都往這賣碳料。 可是,這幾年不行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