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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沐澤的家蘇清玉已經來過很多次了，里面是什么樣子，她也比較熟悉。

    只不過，今天走進來，似乎和以前來的時候感覺都不一樣，是因為心境變了嗎？似乎也不是，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挺大的屋子，窗簾拉上了三分之二，又沒開燈，站在里面，關上門之后，光線就很稀疏，外面又有些陰天，一會說不定會下一場雨，這會兒子屋里面昏暗壓抑，蘇清玉心頭一跳，下意識后撤了幾步，和夏沐澤拉開了距離。

    “坐吧，我去給你倒水。”夏沐澤似乎并不介意她的閃躲，特別溫和地說了話，便轉身去了廚房。

    他一走開，那種莫名的壓迫感就少了很多，蘇清玉回頭看了一眼會客區，思索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緊緊抱著懷里的背包，研究了一下碎掉的手機，便騰出一只手琢磨著一會該怎么把辭呈交給他。

    夏沐澤去的時間有點長，按理說倒水不過片刻的事，但他至少離開了得有十分鐘。

    他在出來的時候，蘇清玉下意識望向了他的位置，他站在昏暗的陰影里，手里端著歐式的茶壺，像是貴族油畫里走出來的王子，真搞不懂為什么這樣優秀英俊的人，為什么她每次瞧見，都會莫名的抗拒和不安。

    “來，喝點水，也不是第一次來了，那么客氣做什么。”

    夏沐澤落座在蘇清玉對面，姿態優雅地給她到這茶水，蘇清玉本來已經想把辭呈遞上去，誰知他恰好把茶杯推過來，掃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說：“有什么話等喝點水再說吧，以后不一起共事不還是朋友么，我想你大概連妍妍的家教都不想繼續了，我說的對嗎？”

    蘇清玉有點慚愧地低下了頭，把辭呈收回了手中。

    “清玉，你知道嗎，這幾天妍妍生病，她總會問我，蘇老師為什么不來看她。”夏沐澤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惆悵，他捏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低聲沙啞道，“我能怎么回答呢？我只能說你有你的感情生活，有你的事情要忙，妍妍是個懂事的孩子，每次都只是點點頭，可下次還是忍不住問。她跟我說，是不是她哪里做錯了，惹你不高興了，所以你才不來了。”

    蘇清玉這會兒感覺自己已經沒臉面對夏妍了。

    在給夏妍做家教的這段時間里，夏妍對她真的沒話說，特別的尊重和乖巧，她現在生病了，夏沐澤明明白白地提過了，但她卻從來沒想過要來看看這個女孩，真的有點過分。

    夏沐澤見她表情松動，不著痕跡地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爸媽去世得早，那時候妍妍才剛剛十來歲，這么多年過去，我能走出來，她卻一直有點性格沉默，我很擔心她，直到你出現。”他笑了一下說，“你是不是也很驚訝，為什么妍妍會對你另眼相看。”

    蘇清玉這下抬起了眼，禮貌地笑了笑說：“這倒是真的有點不理解，我想夏總肯定給她找過很多很好的家教，我這么普通，妍妍會喜歡我，我也很意外。”

    夏沐澤垂眼睨著茶杯，他不看她的時候，她會覺得輕松很多。

    “我一開始見到你，就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他慢條斯理地擺弄著茶杯道，“你眼里沒有那些人的貪婪和諂媚，讓人看著比較舒服。”

    蘇清玉怔了一下才說：“我也是因為缺錢才來做這份工作，和其他人的目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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