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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嚴號司令艙，每晚就著昏暗的鯨油燈，守序寫下日記。

    “占領蘇比克灣是容易的，陸軍在岸上架設了12門18磅以上的大炮，這讓我們很好地保護了艦隊錨地。

    我的參謀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一個看似矛盾的真理，即跨過開放水域發(fā)起的攻擊遠比狹窄水域來的容易，原因很簡單，進攻方在開放水域中更容易突破敵人的布防。在對比了瓊州海峽林立的棱堡與攻占蘇比克灣后，我目前傾向于他們的結論是正確的。”

    ……

    “本地商船價值很低，今天菲利普的拉菲爾號給我?guī)Я?0艘菲律賓的破船，只有大米和咸魚對我們有些用處，其他都是垃圾。

    如果只能俘虜這樣的貨色，今年的海軍行動將是巨虧。

    我很不高興，所以命令士兵把這些破船都燒了。

    封鎖作戰(zhàn)極度枯燥，我注意到自己的脾氣在變壞，必須引起重視。”

    ……

    “北風期就是好，各路商船都會來馬尼拉交易。越秀號護衛(wèi)艦今天捕獲到兩條戎克船。

    其中一艘來自廣州的商船長7丈7尺，寬2丈4尺，深1丈5尺，全船25艙，有水手83人。船上滿載絲綢和花布，很明顯，這艘船背后站著尚可喜。另一艘來自福建，屬于我親愛的盟友鄭成功。

    戰(zhàn)爭阻擋不了金錢的流動，鄭成功通過一切手段收購絲綢賣到日本，獲取白銀、紅銅和各種日本料理、酒。廣東的商人很快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留著金錢鼠尾的平南藩下海商與束發(fā)裹著網巾的鄭藩在馬尼拉交易，交錢換貨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辮子和髻子沒有造成任何障礙。而西班牙人的角色是確保交易安全進行，他們可真是會做生意。

    假設沒有我的破壞，這一單平藩能賺到13000兩白銀，除去水手的工資3000兩，尚可喜能凈收入1萬兩。而我親愛的大木兄弟，他大約能換到160箱紅銅和8000多兩白銀。西班牙人？他們什么都沒付出，只是提供了交易場地，就能收到高達10%的特別丈量稅。

    利潤高企的三角貿易，三贏的結局，似乎都在皆大歡喜。

    那么問題來了，這里面誰虧了？

    我覺得北京的福臨肯定是虧了，然后我也虧了。

    福臨可能沒有辦法，但我有，所以我把他們的船全扣下。

    怎么處置我還沒想好，這并不著急。”

    ……

    “艦隊中領受鞭刑的人數越來越多了，任務太枯燥，軍紀在松懈。甚至連艦長們都難以克制。

    西班牙人守在他們的城堡里，我猜他們在整修戰(zhàn)船，等我們疲憊的時候再給予全力一擊。就像他們以前對付荷蘭人那樣。

    我對此辦法不多，只能用陸軍上岸襲擊馬尼拉灣的城鎮(zhèn)。

    希望西班牙人盡早出海決戰(zhàn)，我迫切想了結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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