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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守序率一只縱帆艦隊從宜蘭蘇澳港出發(fā)，由太平洋一側(cè)接近菲律賓，突襲黎牙實比。

    以菲律賓征服者命名的城市座落于呂宋島東南部比科爾半島，附近的馬榮火山給比科爾半島帶來肥沃的火山灰。綠油油的水稻田在火山近似完美的圓錐體下向遠方延伸，層次對比十分強烈。

    黎牙實比是菲律賓群島唯一面向太平洋的港口城市，馬尼拉大帆船進入菲律賓的第一站。

    城市本身的防御力量不強，來自九州的失地武士沖在最前面，一個夜間突襲就拿下了堡壘。城中教堂屬于圣方濟各會，守序允許教會出面，贖回大部分西班牙俘虜。

    船隊在黎牙實比未停留太長時間，四天后就帶著青年女子和菲律賓工匠等少數(shù)戰(zhàn)俘離開，由圣貝納迪諾海峽進入薩馬海。隨后，護衛(wèi)艦隊在薩馬海、米沙鄢海和錫布延海等菲律賓內(nèi)海渡過了一段快樂的狩獵時光。直到馬尼拉駐留艦隊的帆影出現(xiàn)在視野內(nèi)，守序才帶著在菲律賓俘獲的9艘本地船撤退。

    期間路過菲律賓第二大城市宿務港。宿務的防御力量就比較強了，港內(nèi)有2艘西班牙蓋倫。菲律賓群島中，除了堅固的馬尼拉都會區(qū)，就屬宿務是最有價值的目標。守序決定下次再來。

    艦隊在蘇祿海和樂島短暫休整。守序與奔蘇蘇丹會談了三天，敲定婆羅洲雙方的疆域劃分。以婆羅洲最長的河流拉讓江為界，江北仍然屬于文萊，江南屬于聯(lián)邦古晉行政長官轄區(qū)。

    文萊蘇丹對沙撈越只有他自我宣稱的法理統(tǒng)治權，奔蘇蘇丹承諾“說服”他同意此次疆界劃分。守序承諾不再向北擴張，并在未來三年內(nèi)，向和樂島提供170門大炮，包括20門銅炮和150門鐵炮。雙方將繼續(xù)加深軍事合作。

    對聯(lián)邦和蘇祿，這是一次雙贏的條約。守序用在菲律賓獲得的貴金屬向和樂島購買了一批女奴，隨后沿婆羅洲海岸線南下，進入沙撈越河古晉港。

    古晉是沙撈越地區(qū)唯一稱得上城市的地方。

    說是城市，其實還比不上中國南方一縣城。城區(qū)被兩條河流環(huán)繞，東南是沙撈越河。

    古晉行政長官，托馬斯梅洛向守序介紹，“……情況就是這樣。根據(jù)我們與中**人的協(xié)議，在古晉和周圍地區(qū)俘虜?shù)慕f馬來人、伊班土著全歸他們。古晉城區(qū)給他們的首領留了住宅，但城區(qū)的控制權屬于我們，港口則由古晉的聯(lián)盟共同使用。”

    古晉港碼頭設施尚可，多年前這里曾是東南亞的冶鐵中心之一。那些冶鐵場早已荒廢，卻給古晉留下一片寶貴的遺產(chǎn)。

    城市周圍的森林被大量砍伐，高大的喬木退去后形成了一片平原。對初來乍到的東南明軍來說，整個東南亞沒有比這里更合適的定居點了。沒有森林，意味著不用費勁處理那些麻煩的樹根，很快就能進行耕作。

    婆羅洲的土壤條件很差，氣候則比較適合種植水稻、胡椒、椰子和油棕。肥力不足，單位畝產(chǎn)肯定不高，這個世界上也只有華人才能在這樣貧瘠的土地上發(fā)展出具有經(jīng)濟價值的農(nóng)業(yè)。

    在聯(lián)邦，捕鯨得到的鯨油主要用于工業(yè)和照明，飲食用油只能靠植物油。油棕果含油量高達50%以上，東南亞不缺稻米，可軍地和人民不能只吃米飯和蔬菜，重體力勞動需要重油水。人人有肉吃只是個美好的愿望，并不現(xiàn)實。聯(lián)邦人民的菜單中，未來大宗油脂補給就靠婆羅洲的油棕種植園了。

    古晉沒有城墻，只有木柵欄圍起來的城區(qū)。全城沒有石質(zhì)建筑，唯一可靠的防御設施是港口由椰木和土夯打出來的單層炮臺。

    守序漫步在這座新征服的城市，如果可以稱其為城市的話。

    城中樹木繁盛，到處是椰子樹和竹林、菠蘿和香蕉，看起來就像花園一樣。

    幾條的小溪在城中蜿蜒流淌，水上漂了幾艘小船。原來的居民用藤條、蘆葦和樹皮建造了許多房屋。

    托馬斯梅洛左手捧著地圖，右手用權杖指向城中某個區(qū)域。

    “那里，我打算把單層高腳屋全部推平，換成磚石建筑。重新規(guī)劃這片區(qū)域的街道。”

    一陣雞叫傳來，守序扭頭看去。一大群雞亂糟糟地從兩位身著整齊海軍制服的征服者身旁走過，熟視無睹。

    梅洛憤恨地道：“雞，到處都是雞。每一座古晉高腳屋下面都是雞窩。”

    守序倒是笑了，“上校先生，我倒是建議你保留那些高腳屋和綠樹。”

    “為何？”梅洛有些詫異。

    這些歐洲人不把城市變成石頭的就會覺得別扭。其實中國人也是，當然他們更會燒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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