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臺海風云-《1640四海揚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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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一聲跪倒,縱橫閩海的將軍已是淚流滿面,“大人,我周鶴芝一介武夫,不過是海上一隅的亡命之徒。跟隨大人受朝廷招安,身荷國恩。大人,我絕不怕死。”
周鶴芝抬起頭,牙關緊咬,“大人,我可惜的是你身負海內二十年重名,怎么會干出讓自己威望墜地的事情?請大人聽我的,整頓兵馬收復八閩,我愿碎首先登。如果大人執意要剃發事虜……”
周鶴芝拔出一把泛著寒光的鋒利匕首,“我愿一死,向天下人表明鶴芝絕不會背棄祖宗。”
鄭芝龍傻了,這家伙怎么把武器帶進自己家的?鄭芝龍在海上拼殺多年,武藝一刻也沒放下。見周鶴芝拔出匕首,下意識就踏步上前,幾招便奪下周鶴芝的武器。
鄭芝龍沒想為難自家兄弟,但也不想聽他再說,擺擺手讓日本武士把周鶴芝拖下去,讓他冷靜冷靜。
鄭芝龍走進內院,心情變得極壞。
鄭成功揮退侍女,給父親續上茶水。
“父親,我家總握海上重權,不能輕易轉念。兒子細想,閩粵兩地不比北方,虜騎可以任意馳驅。如果憑高恃險,我軍設伏以待,虜騎雖有十萬也難飛過。方今天下大亂,我家收拾人心以固根本,開海道興販各港,以足軍餉。再選將練兵,號召天下,進取也非難事!”
鄭芝龍感到很疲勞,“小孩子胡亂議論,你知道什么是天時,什么是時勢?長江天塹,四鎮雄兵都擋不住北騎,我福建偏安一隅拿什么來擋?到時畫虎不成反類犬。”
鄭成功小心地道:“父親的大略總是把握極好,可有時卻未曾細料機宜。天時地利也有不同。建州兵馬雖盛,也不能在閩粵長驅直入。我朝落到這步田地實是因為無人。文臣弄權,北方冰裂瓦解至有煤山之禍。長江失守,兒子想了很久,實在是君非戡亂之君,臣多庸碌之臣,遂使天下英雄飲恨。父親若舉義旗,承大統。籍閩粵崎嶇,扼險而守,我們至少還能占地利,人心也可收拾。”
鄭芝龍眼神有些飄忽,兒子說的其實有道理,再年輕十歲他說不定就干了。
但現在,“識時務為俊杰。如果與之爭鋒失利,搖尾乞憐到時追悔莫及。你一個小孩子看不遠,不用多說了。”
鄭成功見父親心意已絕,跪倒在地,拉起父親褲腳,“虎不能離山,離山則失其威。魚不能脫淵,脫淵則登時困殺。父親當三思而行。”
鄭芝龍實在是煩透了,掙開兒子的手。
有那么一瞬間,鄭芝龍也許動搖了。可一想到那漫山遍野而來的建州騎兵,他就不覺得兒子和部將說的有道理了。
恩,建州既然招降就要重用,也必然會禮遇鄭家。
第二天,鄭芝龍點起500護軍,離開安海,北上福州。
丙戌年十一月十五日,公元1646年12月21日。
建州定南大將軍博洛郊迎鄭芝龍,把酒言歡三日,隔絕拆散鄭藩護軍。
12月24日,平安夜,凌晨。
博洛傳令全軍,拔營班師回北京,以鄭芝龍并閩省文武官員百余人隨行。
鄭芝龍方知上當,虎落平陽,無可挽回。
……
一艘廈門來的小船擺蕩著抵達基隆港。
守序拆開來自前線的信報。
富克塔拉、韓岱率近萬滿、漢步騎攻入安海,施福、施瑯等跪地迎降。鄭成功母親受辱自盡。
妻子命喪敵手,鄭芝龍得到了他期盼的禮遇。
基隆港,守序召集所有在臺海軍通報艦長以上,陸軍連長以上軍官。
“對我們有利的一面是最大的貿易競爭對手消失了,不利的一面是誰也不知道韃靼人未來會怎么做。”
梅登的感覺很是復雜,他駐臺時間最長,與鄭藩交往最多。
“韃靼人的許諾就像廁紙,剛擦完就扔了,真是群混蛋。”
托馬斯梅洛人在本土,對貿易競爭體會并不深,他只是單獨在評價建州對待鄭芝龍投降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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