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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兵諸葛晉明部是蕪湖大營最后一只完整建制的明軍。

    黃蜚苦勸，“中宜兄，事不可為，趕快登船跟我一起走吧。”

    諸葛晉明伸手指著外圍逼過來的建州軍，其中有很多在不久前還是友軍。

    “黃帥，混蛋們已經(jīng)靠很近了。我要是不擋在這里，誰都走不了。你們快開船，我來殿后。”

    黃蜚的眼淚快下來了，“中宜，中宜……”

    諸葛晉明是南方明軍，黃蜚與他并不相熟，在蕪湖大營二人才第一次共事。

    諸葛晉明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八萬人都降了。大明朝，總得有幾個殉葬的將軍吧。”

    守序原本沉默地看著這一切，見諸葛晉明死志已決，輕輕說道，“將軍，忠良不可無后。讓你的妻兒和我們一起走吧。”

    諸葛晉明猶豫地看了身邊的妻子。

    女人退后兩步，凄然一笑，“我絕不獨活。”

    “是了，”諸葛晉明大笑，把他的幼子推過來，“某家?guī)讉€成年的兒子都要上陣，就這個稚兒，拜托二位。”

    “將軍放心。”守序上前抱起掙扎的孩子，“我一定會告訴他，他有個英雄的父親。”

    戰(zhàn)船離岸，建州兵涌入營寨，諸葛晉明夫婦自盡在最后的陣地上。

    “閣下？”哈里斯請示接下來怎么辦。

    守序收起望遠鏡，沉默了一會，“開炮吧，沒有友軍了。”

    ……

    登遼水師主帥座船。

    向明時：“黃帥，我們現(xiàn)在東撤嗎？”

    黃蜚堅定地搖頭，他指著南岸起伏的丘陵山地，“現(xiàn)在不能走，還有很多忠誠的將士散落在山里面，我們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

    黃蜚不斷與建州兵作戰(zhàn)，解救困在岸上的小股明軍，付出了很大的傷亡和代價，到六月一日，集結(jié)起蕪湖大營十六鎮(zhèn)殘軍，共兩萬余人。

    與在登州時一樣，登遼水師再次深陷敵后，不過這一次，他們有不依賴季風的長江。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登州水師并不慌，黃蜚待向明時等人整頓好有些凌亂的船隊，近千艘大小戰(zhàn)船揚帆順流而下。

    這是長江上最強大的力量。

    南京燕子磯江面，建州拼湊了三百艘船橫江攔截。

    這樣的力量對比下，陣位已不再重要。

    黃埔號和新安號兩艘加列戰(zhàn)艦作為全軍先導，噴射著船首炮沖入敵軍陣列，只一次沖鋒建州的水師就垮了。

    建州主將船上飄著一桿折字旗，梅爾維爾號經(jīng)過時，用兩次舷側(cè)齊射把這條船打成碎片。

    守序想弄清楚打死了誰，讓水兵們?nèi)酉戮壬Γ饋硪粋€生還的士兵。俘虜供述，水師主將叫折桂年，參將銜，原明朝陜西榆林衛(wèi)正千戶世職，其父折鳳鳴是李本深的副總兵，在渡江戰(zhàn)役時被守軍擊斃。

    南京城頭，多鐸饒有興趣地觀摩了整場水戰(zhàn)，“那就是紅夷夾板炮船？”

    孔有德侍立在側(cè)，“稟主子，就是了。”

    “很強啊，本王沒看過癮，咱們還有船嗎？”

    “主子，沒船了。所有能打的船剛剛都在江上呢。”

    “切……”

    金山寺。

    聯(lián)軍的軍旗依然在塔尖迎風飄揚，長江分艦隊五艘戰(zhàn)艦鳴響禮炮，向守軍宣示增援到來。

    守序找黃蜚借了50艘舢板，順流飄到金山寺。接著運輸船也航行到下游錨定，守軍乘坐舢板再順流與運輸船接舷，900人安全撤退。向江岸傾瀉了一陣炮彈，船隊沖破焦山門、山、鵝鼻嘴，航向長江口。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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