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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船上頂帆因為位置的原因，無論掛帆收帆都要在高處桅桿進行，所以通常把最高的上帆稱為勇者帆。在海峽里航行，頂帆一般不掛，頂帆會加劇船只埋首，現(xiàn)在看來船長需要這面勇者帆來給藍色女妖號增加速度。

    在藍色女妖號上，就只有主桅頂帆這一面橫帆，此時主頂帆下桁處于主底桅的桅套上，上桁處于主上桅的中部，帆沿上桁收攏。甲板上的水手用帆桁升降索把上桁拉到頂，弗雷澤和另外兩個水手，沿著主上桅的側(cè)支索繼續(xù)向上爬，直到上桅和頂帆上桁的三腳架邊，踩住沿著頂桁的踏腳索，彎腰松開捆扎頂帆的繩索，頂帆立刻迎風鼓蕩起來。此時從主底桅的側(cè)支索爬到桅盤上的另外兩名水手立刻緊緊拉住頂帆的帆腳索，在頂帆底桁上拉緊捆好。

    陳守序在桅盤上看著他們擺弄頂帆，贊嘆不已，在船上，這是最勇敢最老練的水手才具備的技能。

    弗雷澤等人干凈利落掛好頂帆，爬了下去，引來甲板上一片喝彩。

    陳守序把目光轉(zhuǎn)向船頭的方向，只見遠處桅桿如林，舷墻如城，一座座高聳的艉樓如同海上行進的城堡，嚴密的陣勢令人窒息。所有船的后桅高掛西班牙國旗，主桅上懸掛的是哈布斯堡王室的羅馬雙頭鷹幟，幾艘戰(zhàn)艦的白帆上，畫著鮮紅的勃艮第大十字。各色的將領(lǐng)旗，船長旗，長旒旗，繡著貴族紋章的旗幟則在前桅和首斜桅的旗桿上迎風飄蕩。

    雖然陳守序擁有來自大工業(yè)文明的記憶，可也被眼前這原始而壯麗的場景深深震撼。除了英荷法西瑞五國的王室艦隊或國家艦隊，眼前已是世界上最強大的海上力量，所謂船堅炮利不外如是。

    陳守序緊緊盯著西班牙船隊的航向，藍色女妖號目前航向西南西，順風但逆流向西班牙寶船隊直插而去。西班牙寶船隊雖然順流，卻是逆風，不得不在海峽里做貼風航行。目前實際的航向是接近東南，大約東向南偏離不到3個羅經(jīng)點，航向與風向大約成7個羅經(jīng)點夾角。以目前的航向，藍色女妖號實際在向西班牙船隊的隊列中段航行，迎著400門舷側(cè)大炮而去。

    高掛司令將旗的西班牙船隊先導艦開始作出劇烈的機動，向左轉(zhuǎn)舵，船尾三角帆換舷張緊以輔助船頭轉(zhuǎn)向，前桅主桅各帆桁也隨之轉(zhuǎn)動。

    “西班牙人迎風換舷”，陳守序向著船長的方向喊道。“敵先導艦大幅左轉(zhuǎn)，目前航向，北北西。”帆船頂風航行就是這樣無力，必須近迎風不停做之字航行。

    隨著先導艦轉(zhuǎn)向完畢，龐大的西班牙船隊也開始跟隨轉(zhuǎn)向。艦隊在編隊航行時，有跟隨先導艦轉(zhuǎn)向和各自轉(zhuǎn)向兩種方式。跟隨轉(zhuǎn)向雖然慢，卻可以更好地保持編隊，各自轉(zhuǎn)向更快卻容易造成隊形混亂。

    格羅弗船長笑道，“我們掛的是荷蘭旗，西班牙人不知道我們是不是荷蘭艦隊先導艦，我要是西班牙艦隊司令，肯定要盡早向佛羅里達近海轉(zhuǎn)向，荷蘭人在10年前的馬坦薩斯灣海戰(zhàn)把西班牙人的膽都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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