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周圍的鄰居一聽立刻議論開了,“分家呀這是要。” “要是我被人一而再地趕出去,我也分家。” “老二家的受了這么多年的哭,是該分家。” …… 眾人七嘴八舌,韓老太一拍大腿就號喪一樣叫喊起來,“作孽啊,張老牛你個殺千刀的浪貨,你對不起祖宗……” “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老大,我不跟你娘計較,這么些人過來也不是跟你們商量,再讓你們逼下去這村里就該出人命了。” 趙勤勤剛覺得把張秋雪賣了是個絕佳的主意,哪里會愿意分家,立刻笑著往前走了走,“書記,哪就你說的那么夸張了,我們家現在都是二嫂說了算,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怎么可能逼死人呢?” 趙勤勤過來拽住張秋雪地手,笑吟吟地,“你說是吧二嫂?你自己說說這些日子在咱家你是不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哪次吃飯不是先讓你吃?” 張秋雪被趙勤勤一拉險些一個踉蹌,還是被李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李燃一把推開趙勤勤,“你有話就好好說,干什么動手動腳的!” 趙勤勤:“……”她就輕輕一拉啊,張老牛什么時候這么弱不禁風了? 錯愕之余,她臉上笑意更盛了兩分,“二嫂你說,我說的沒錯吧?家里吃飯是不是你先吃?是不是你先吃飽了才有我們的份兒?” 張秋雪滿臉茫然,“那不是你們從來不做飯嗎?” 她抱著小北,垂著頭,“你跟大嫂從來不進廚房,林霜只會燒火,男人們胃口又大,我要是不先留出點來都不夠小北吃的,何況,前些天孩子還在生病啊,要是再吃不飽飯……” 張秋雪雙眼通紅地看看眾人,不說話了。 趙勤勤愣了愣。 不是她意外,所有姓韓的都很意外。 這些天張秋雪就跟個戰斗機似的,逮誰咬誰,忽然這楚楚可憐地樣子,讓他們不能適應啊。 韓大娟就是十分不能適應的一個。 “張老牛你給我好好說話!你不要在這兒裝!你剛才還掀了我們家的飯桌呢!” 張秋雪眼淚都掉下來了,小聲說:“大娟,你沒孩子,你不懂,我就是想讓小北吃飽一點兒,有個好身體。” 看著張秋雪的眼淚,跟過來看熱鬧的女人們心都碎了。 她們做女人的圖什么,不就圖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嗎? 韓大娟給噎了個半死,氣的不行,上來就要把張秋雪拽過去,“你給我好好說話!” 張秋雪巴不得這些人能對她“不假辭色”一些呢,纖瘦的身子就像一棵小樹苗在亂風中搖曳著,一邊楚楚可憐地叫:“大娟,大娟你輕點,孩子要暈了……” “韓大娟你給我放尊重點!”李燃上去推了韓大娟一把,差點把韓大娟推個跟頭。 “書記,大隊長,我看這家必須分,現在這么多人在場呢就敢這么欺負秋雪,可想而知,要咱們走了,他們得多猖狂!” 大隊長覺得有點不對勁,前些天他還見張秋雪舉著火把要燒房子呢,怎么這會兒就弱柳扶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