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妹妹想給妹夫換一部帕薩特轎車，一來上班開著有面子，二來下班可以開黑車掙錢貼補家用。小凱遞了根香煙聊了起來：“這是好事，我支持你們。”妹妹面露喜色：“還是我哥開明，我爸什么都不懂，你說是不是？”妹夫心領神會的跟著點頭。小凱話鋒一轉，問起夫妻二人的收入和工作情況，妹妹現在快遞站點做內勤工作，妹夫在一家酒店做服務員領班，兩個人現在收入水平算是比較偏低，小凱根據目前情況分析：“依我來看，這輛車恐怕只會增加負擔不會增加正向資產，車輛不保值眾所周知，況且對于現在的情況好像幫助不大。你們確定要買嗎？”妹夫有些不太高興，想把心中的不甘發泄出來：“哥，你這不是耍我呢？剛說支持，現在又潑我冷水，就興你開好車？我們現在開個捷達，出去多丟人。爸不給出這錢，你既然支持，那你借給我們？”“借給你們錢我沒問題，我是有要求的，需要收取利息，而且我需要抵押物。別扯到我身上，我買的二手車，況且這部車我養得起，不勞你操心。”妹妹幫腔道：“行啊，你借給我們，我們借十五萬，利息怎么算？”小凱篤定這筆錢借出去了肉包子打狗了：“年化利率15%，就借十萬，一年后十萬的本金和一萬五千元利息一起給我，另外，把你們名下的房子抵押給我，年后就去不動產登記中心做抵押登記。想跟我借錢就得遵守我的規矩，不然就別借。”妹夫把香煙一扔，臉上的橫肉幾乎擰到一起，小凱的話也不無道理，妹妹有些氣不過：“哥，你怎么這么冷血，我們是親人，你就這么對待……”小凱起身要走，留下一句話：“生意歸生意，別拿道德去約束我。”

    小晨對于恢復到單身生活有些不太習慣，身邊的人絕大部分人都有家庭，不太可能在過年期間陪他過節，只好找到我們的主角“求收留”，雖說小白不太贊成小凱經常喝酒，只因在過節期間不便多加干涉。飯菜上桌美酒滿杯，小白主動敬了杯酒，三個大人和一名兒童吃的其樂融瞳，話題被不經意引到了魚洋教育，當小晨聽到最近的遭遇隨口說了一句：“這么麻煩的買賣兒，干嘛還繼續干啊？不掙錢就別干了。”小白聽到這話眼前一亮：“是啊，這生意做的辛苦，要說關門也不是不可以。”小凱感覺節奏不對，兩個人合起伙來給自己上話術，趕忙插話：“停停停，你倆這是合起伙來勸我是吧，涉及學校的事免談。”筆者記得父親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解決困難和破解謎題就像拆紙飛機一樣，你拆一遍就知道怎么折了，當技巧和核心掌握的時候，問題總會迎刃而解。小晨雖然不懂這個道理，但大道理多數相通：“我輟學之后就去開旅游巴士了，那部車是我跟很多人借錢后購買的，我很喜歡，那部車不僅承載了我的青春還有我的心血，你知道最后我為什么賣掉？因為掙不到錢了，外加我需要買房子缺錢，所以只好賣掉。就說說你，那學校你才經營多久，更何況你還不是天天呆在里面，以前你也不是干這個的，最主要這所學校還在賠錢。噥，你自己看嘛。你怎么這么小氣，一次就倒半杯酒哪夠喝的呀。”小凱對于這個愛喝酒的發小一點脾氣都沒有，倒酒的時候還在做著思想斗爭，小晨說的也是頗有道理，隨即拿出手機發出一條微信給某人：上次你說的價格還作數嗎？對方很快給了回復：可以，但我要看公司的賬。小晨在酒精的作用下，話多了起來：“你那個事不叫事，你們這種事的純粹的錢多了帶來的煩惱。我呢，我有錯嗎，我媽哪里錯了，你說我媳婦怎么這么不懂事，就不能遷就遷就我媽，她都那么大歲數了，還幫我們看孩子……”小晨借著酒勁，把心中的積攢的不快說了出來，小凱正欲開口，小白用眼神制止了，結果就這么持續到全家人都在打哈欠，小晨看了看表，也覺得再繼續說下去不太好意思，起身告辭回到母親的懷抱，夫妻二人也選擇進入了夢鄉。

    二人終于在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獲得了一天難得的二人時光，起因是小小凱頭一天決定在姥爺家過夜。二人時光在愉快的家務活中度過，令人興奮的除了家中整潔如新，還有在角落里發現了遺落的零錢。“你說，你妹的事你怎么處理的？”小白隨口問了句。“我個人借錢給他們十萬，一年期限，15%的年化利率，需要房產抵押給我。先說下，我可沒這個錢，要借我也是給他們找我同事。”小凱正努力的擦拭抽油煙機。“我猜這倆人也不敢借，哎，你舅和你舅母怎么養了這么個敗家子，家里都這個情況了，還換車？”小白有些憤憤不平。“對了，小晨過來吃飯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讓我勸他？”小凱從廚房探出頭來問道。小白斜靠在廚房門口吃著蘋果淡淡的說道：“意識問題罷了，你們倆人認知角度不同，解決問題的辦法和思維方式自然不同。你記得有一種疾病叫做巨嬰病嗎，說俗了就是媽寶男，媽媽永遠是正確的。”可能是職業習慣吧，小白說話總是一針見血，小凱不再追問下去，反倒是一直想著學校的事情……

    沒出正月都是年，按照通常邏輯起碼在正月十五之前是有理由渾渾噩噩的度過？借口暫且一放，我們的主人公得辦正事了，與買家的談判沒費什么周章，認識有半年的時間了，這需要簡單交代一下咱們的買家，我們姑且叫他孫總吧，起初孫總被小劉老師描述為一名職業騙子，可能是出場方式比較特立獨行，孫總第一次來學校也沒有表示出需要學校提供服務或者應聘，反倒對學校的經營比較關心，陳總第一次見他出于禮貌接待了一下，當對方直言表示出想給學校注資成為新的股東時，就引起了反感，是小白建議可以加微信多了解一下。后經過多次了解，小凱感覺到對方似乎沒有什么敵意，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與孫總聊天，孫總似乎很關心學校，當過年之前的時候聽說學校遇到經濟危機了，果斷提出想購買學校，被小凱果斷回絕。今天一見，孫總滿意的看完學校的賬本和了解經營情況后提出：“曹校長，你我都是明白人，我給你的價格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五十萬元，一次性付款！一周內學校法人變更為我，怎么樣？”小凱沒有回答，在一樓的大廳里走來走去，經營了兩年多的時間，投入的心血和財力遠超這個數目，對方是趁火打劫還是別有用意短時間內分析不透，耳畔似乎響起了小晨幾日前的絮絮叨叨，看來看去還是拿不定注意，似乎對方已經吃定小凱了，試探道：“曹校長，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看快五點了，要不吃點飯再談？”談判桌上解決不下的問題，酒桌上總是會得到解決，當領帶一松、酒杯一端、小酒這么一喝，你說還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酒精的作用下，孫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想找一個合適的學校不用吃開荒的苦，直接吃現成，然后把先進的經營理念復制粘貼到成熟的培訓機構，盈利只是早晚的事，只不過用錢買時間；如果去買一個經營成熟的培訓機構，意識形態已形成，不容易改換，所以魚洋教育為目前比較合適的選擇。聽聞對方先進的經營理念小凱不得不佩服，別人下棋看七步，自己只看到了三步，罷了罷了，不用掙扎了，既然底牌都被別人看到了，直接提要求比裝矜持來的實惠：“我想明白了，舍不得換不來利益，那我只提一個要求，我們學校有一位老師姓劉，可能在你看來這個人身上沒有發光之處，但這是我們搭臺子的時候幫我們撐臺的人，我懇求你在你接手后跟她簽三年的勞動合同，除非她自己要走或者出格了，只希望你能給她留口飯吃，行嗎？”“我還以為你會要求漲價或者占點兒股份什么的，如果只是留一個人，這沒問題。明天等你睡醒了簽合同辦手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祝我們合作愉快。”

    變更手續比想象中順利的多，當代辦把所有材料都交給孫總的時候，五十萬也順利支付到陳總的個人賬戶，隨后小凱向學校的員工一一告別，包括小劉老師在內，所有人沒有表現出過分的不舍，只是象征性的說了句：“謝謝。”當經歷了這些，小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錢還給了父親，經過母親計算，其實所有的投資加在一起，只掙不賠，雖賬面上虧損了幾萬塊錢，但經驗和教訓可不是幾萬塊錢能換來的，反倒是岳父安慰道：“沒有什么舍與不舍，人與人之間之間的情感，比我們想象中的難以估量，在利益面前顯得如此蒼白。你有良心未必換得他人的真心，這就是生意。”也許只有自己覺得經歷的太多，其實在外人看來這還不及格。

    劉東的案件開庭了，由于涉及個人隱私沒有選擇公開，小白旁聽了案件的審理過程，這才得知，原來劉東趁小劉老師意識不清晰強奸了她，并且事后拍下了現場的視頻和照片敲詐勒索小劉老師，法院最終以強奸罪和敲詐勒索罪數罪并罰判了劉冬十年有期徒刑。看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正義也許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劉東沒有上訴，在可以會見的時候，小凱向相關部門提出了申請，看來劉東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是很好，臉上隱約看得出有些傷未痊愈。在征得管理人員同意的情況下，小凱遞給對方一支煙，香煙在這種環境下已經成為一種稀缺資源，劉東只用幾口就抽完一整支香煙，小凱并沒有以一種勝利者的口吻痛打劉東，反倒安慰：“仲裁庭那邊怎么裁決先不說，我給你充了一萬塊錢，算是我個人對你的意思，算不上補償，就算是肖美麗給你的吧，好好改造吧，等出來后有什么難處，我再幫你想辦法。”劉東似乎不領情，用戴著手銬的雙手摸了摸額頭說道：“你應該高興才對，看到我現在這樣你是不是很開心？”對于執迷不悟的人來說，一切解釋都是徒勞的，小凱收起憐憫之心繼續說道：“未來你會有很多時間，可以學習一些知識，世間凡事都有因有果，你怪不得別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行為造成，我不會再來看你了，好自為之吧。你傷害了愛你的人和無辜的人，難道他們應該為你的自私而買單？再見！”“你會遭到報應的！我千算萬算居然沒想到會栽到你的手上！”劉東竭斯底里的吼叫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