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廖窟主竟能想到如此論道之法!” “如此一來,又能聽到廖窟主奏樂了,也免得,有別人的音律擾亂到廖窟主的仙音。” 曹振就無語了,不是,就是一個普通的論道的方式,你們都能吹成花來? 你們這樣吹別的窟主,你們確定的你們的窟主不會打你們? 剛剛我和你們那些窟主論道的方法,難道不好嗎?難道不公平嗎?你們這就是硬吹唄。 舔狗,一群舔狗! 他又看了湖水中所謂的飛鶩一眼,開口道:“讓野鴨子評判是吧?好吧,我沒有問題。” 一句話落下,四周不少人頓時皺起眉頭。 “什么野鴨子!” “粗俗,實在太粗俗了。” 曹振頓時不明白了,看著幾人問道:“鶩難道不是野鴨子?哦,叫飛鶩,我應該叫飛鴨子是吧?” 說罷,他不再理會這群舔狗,回頭看著廖窟主問道:“廖窟主,我們誰先奏?” 廖窟主微微向后一退道:“曹峰主先請吧。” 曹振輕輕一點頭,將剛剛從仙音殿中拿到的【筑】拿出。 “筑?” 廖窟主看到曹振的樂器,微微詫異了一下,筑形似琴,有十三弦,弦下有柱。演奏時,左手按弦的一端,右手執竹尺擊弦發音。 她雖然不是音律窟的窟主,可對各種樂器卻是精通,但是在整個千窟門中,都沒有看到,有誰用筑。 據說,在萬年之前,千窟門中,有一位前輩所用的樂器是筑,之后,關于擊筑的手法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卻是漸漸失傳了。 據她那位好友所言,便是天音門中,都沒有幾人用筑。甚至她的那位好友,也不會用筑。 想不到,這位來自百峰宗的峰主,竟是要用如此少見的樂器。 廖窟主如同明月一般的雙眸饒有興致地看向曹振,隱隱約甚至還有一絲期盼之色。 便是她都從未聽過擊筑。 曹振望著眼前的湖面,凝神靜氣,慢慢伸出手彈奏出一道音節。 一聲輕響傳出,聲音卻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四周,一位位之前并未聽過曹振演奏之人,更是露出詫異之色,這感覺很一般,沒聽出有什么厲害的地方,就這樣還能贏了千窟門,一眾窟主? 也不是,似乎有那么點意思了。 曹振之前敲鐘,卻并未擊筑,如今第一次擊筑,一開始卻是不可避免地稍微有些生疏。 可是慢慢地,他卻是越來越熟練,而且熟練的速度,比之前敲鐘時更快。 畢竟高漸離更為擅長的便是擊筑,何況,他如今也不是第一次奏樂。 慢慢地,一股股悲鳴、激越之意隨著筑音的傳出,而向著四周激蕩而去。 湖水旁,一位位方才還在交談的眾人,更是不由自主地閉上閉嘴,傾聽著,這擊筑之音。 一股股悲亢,悲壯、豪邁之氣彌散這一方空間。 湖水中,一只只飛鶩更是拍打著翅膀,紛紛飛起,向著天際直沖而去…… 曹振越是擊筑,越是投入,慢慢地,他整個人都已是沉浸其中。 漸漸地,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論道,已是完全沉浸在音律之中,看著眼前的湖水,他甚至忍不住,自己吟唱出聲。 “風蕭蕭兮湖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他所奏的乃是,當初,高漸離送別荊軻時所擊筑之曲。 悲壯的情緒在每一個人體內升起,感染者一個個百峰宗或是千窟門的弟子。 一時間,不少弟子,更是不受控制地流出眼淚,腦海中浮現出一幅無比悲壯的畫面。 隱隱約,這一方世界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壓抑、沉重了許多。 一曲終了,隨著曹振收回雙手,四周,眾人仍舊未曾回過神來。 “諸位……” 曹振看著一個個好似完全呆立的眾人,不得不開口出聲。 隨著他的聲音響起,四周眾人終于從那音律之中回過神來。 “這……我竟是完全沉浸了。” “你流淚了……” “不是,是風……你也流淚了。” “太悲壯了,你們知道嗎?剛剛我的腦海中,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浮現出了一幅畫面,我似乎是站在了一條沒有見到過的河水旁,正在給一位不認識的壯士送行。” “你也是這樣嗎?我剛剛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和你一樣。” “我也一樣。” “咱們腦海中浮現的畫面都一樣。” “這……怎么會都一樣呢?” 眾人一個個滿是震撼的互相對視著,突然,一位窟主高聲驚呼道:“廖窟主……” “廖窟主,她……她頓悟了!” 廖窟主漂在綠草之上,身上,一股股悲壯到極致的濃郁氣息向著四周激蕩而去,她明明手中無劍,可眾人望著她,卻有一種錯覺。一種廖窟主此時正手持長劍,要去天外行刺某位大能的錯覺。 曹振望著廖窟主自己都懵了,不是說她不是音律窟的窟主,走的不是音律一道嗎?怎么就頓悟了? 不對,她頓悟的的確不是音律,她這氣息,這肅殺的氣息,還有那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她這…… 她好像是將她自己給帶入成為荊軻了,所以,我剛剛變成了為她擊筑,她頓悟了。 所以,她的落霞峰,或者說她所走的,氣勢是累死刺客的吃刺殺之道? 廖窟主,頓悟的時間,卻明顯比一般人要長許多,一直過來一炷香的時間,她這才結束頓悟。 雙手向著曹振的方向一舉道:“多謝曹峰主,頓悟之恩,” 曹振一看到這動作,不等廖窟說完,自己便直接開口道:“無以為報是吧,我知道。” 說著,他抬手一指遠處的一群飛鶩道:“這些飛鶩都落下了,這怎么算?剛剛我擊筑的時候,他們可是都飛起來的。” “曹峰主說笑了。”廖窟主直接搖了搖頭,看著曹振,一臉贊嘆道:“曹峰主所奏之曲,乃是我平生聽過的,最有感染力的樂趣。 甚至以我的水平,都不敢妄自去評價曹峰主的曲子,更不要說與曹峰主您論道了。” 認輸。 她直接認輸了。 四周,一眾千窟門的弟子聞聲,卻是沒有一個人提出質疑。 曹振的曲子,他們都聽過,即便是不懂音律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悲壯之氣,甚至過了許久,仍舊深受影響,未曾從那悲壯之中脫離出來。 即便剛剛他們都沉浸在曲子之中,甚至沒有注意那飛鶩是否飛起,可那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千窟門,乃是十大仙門之一,他們輸了就是輸了,輸了,他們便會認! 只是,現在,他們已經是連輸三局了。 幻空長老一張臉,盡是一片絕望,他就想不明白了,曹振這么一個百峰宗,排名最后一名的峰主,怎么又是會書畫,又是會音律的,他還會什么? 好像還會…… 他還說了詩詞…… 幻空長老的目光一下落到了人群中的幾個窟主身上。 音律窟的那些窟主和弟子們,是隨著一起來的,但是此處,詩詞窟的那些窟主和弟子的數量卻是一點也不必音律窟的人少。 畢竟很多人說到詩詞的時候都會說詩詞歌賦,歌也是音律的一種。 而詩詞文人,他們同樣喜歡音律。 所以,此時倒是有不少詩詞窟的窟主和弟子前來。 曹振,他之前可是說過,他也擅長詩詞的。 他就不信了,曹振書畫、音律都這么強,都達到了幾乎可以說是登峰造極的程度,曹振在詩詞方面,也那么強! 就曹振曹振,喊飛鶩為野鴨,那粗俗的話,他就不信,曹振能多么懂得詩詞。 他想到這,快步走到曹振身前說道:“曹峰主當真是驚才絕艷,對了,曹峰主你之前說你擅長詩詞。正好,我們這,幾位詩詞窟的窟主都在,不如,我們便再此處,論道一番如何?” 說完,他不等曹振拒絕或者答應,連忙看向一旁,以為拿著紙扇,看起來很是儒雅的中年男子道:“潘窟主,你怎么看?” 潘窟主微一點頭,抬手向著一旁一指導:“道友前來我們千窟門論道,我們自要與這位道友切磋一番。” 他可是親眼看到,他們千窟門剛剛在音律論道上輸給了百峰宗的人,自然明白幻空長老的意思,剛剛輸了,那肯定要扳回一局的。 他抬手向著四周一指導:“曹峰主,此處如此優美,我們便以此情此景來作詩如何?自然,作詩也需要時間的。 在鎮仙皇朝之中,有一個傳聞,說,詩詞殿中,殿主,曾經九步成詩。不如我們便效仿那位殿主,九步之內做出一首,以此處風景為題材的詩詞如何?” “這里?”曹振整個人都忍不住笑了,如果換做一個別的題材來,他說不定還得想一想,九步的話,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詩。 可眼前的這環境作詩?那還需要思考嗎?這簡直就是送分題。 曹振看了看遠處已經開始下落的太陽,指著前方的湖水,指著湖水與遠處天際連擊的地方直接開口道:“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一句話落下,四周皆寂! “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 一個個詩詞窟的弟子,仿佛是魔障了一般,不斷的品讀著這兩句話。 而四周,即便是一個個音律窟,以及其他的弟子,雖然不是主修詩詞一道,卻也從這簡短的一句話中,聽出了那無盡的意境,尤其是眼前的場景,與這一句話何其對應。 不少窟主,甚至已是品味起來。 “落霞、孤鶩、秋水和長天四個景象勾勒出一幅寧靜致遠的畫面,太精妙,太美了。” “上句的落霞、孤鶩,與下句秋水、長天相對。更絕地是,上下句中又各自成對,乃是句中自對。落霞可對孤鶩,秋水對長天。” “其實更妙的是畫面,畫面和諧美不勝收,上句寫動,霞、鶩,齊飛;下句寫靜,水、天,一色。一動一靜,以動襯靜……” “夕陽之下,晚霞絢爛耀眼,而鶩的羽毛是深色的,加上是逆光,所以孤鶩近乎一個暗影,而晚霞不可能遮布半個天空……”。 “孤鶩是在飛的,云霞是在落……” 一位位窟主,不斷的發出一聲聲贊嘆。 曹振聽著這些窟主的贊嘆,只想說,我謝謝你們啊,讓他說直那些經典的詩句沒有問題,但是具體好在哪里,他就不會編了。 幸虧這些窟主,那都是有真才實學,直接給他解答了。 湖水邊,廖窟主望著遠處的天際口中更是喃喃自語:“落霞與孤鶩,落霞與孤鶩……齊飛……” 下一刻,她的身子陡然騰空而起,一股浩蕩無際的氣息向著四周鋪散而去,似乎要鋪滿大地,鋪滿整個天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