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少安此時,鼻翼由于內心激動張得大大的,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雙手緊抓沈氏的衣袖,感覺有一絲絲憤怒在茁壯成長,長這么大從來不曾有過的憤怒與反抗的思想慢慢萌生,尖銳的大喊道: “打,打死我們二房算了。姑姑先說我姐進了窯子,又說我姐死了,只許她污蔑我姐?我人小不知事,但也懂道理。 你們打,只要沒打死我,我定要請村長過來評評理,在不然,請族里長輩來說說理。” 崔老漢原是不以為然,白芷的消息一直沒套出來,估計沈氏確不知人去了那里,教訓教訓也好。 可這死小子,又要搬出村長、族里長輩! 越發的口齒利! 又要亂的人盡皆知! 崔老漢踱步走出來,大喝了一聲: “鬧騰個啥?沒活干了?還有兩塊地的紅薯沒收完,大中午的不去地里,眼見著要下雨,到時被野豬拱了,全給我喝西北風去!” 少安忍著痛,轉身跑進二房,沈氏哭哭泣泣的跟在后面。 崔老漢對崔梅花也有幾分怒意,家里銀子都還債了,前些日子,想著跟老閏女借個五兩銀子周轉周轉,給家里添個菜,也給宏才縣學里送點。 老閏女還給自己拿喬,左一句困難,右一句埋怨。 “梅花,沒什么事,早些回縣里,大家要忙著出門干活。在說了,你一個做姑姑的與孩子爭什么,那些個下三爛的話不要往家里人自上扯,我們崔家還要臉面。” 爹生氣了! 崔梅花朝崔老漢賠著笑臉,解釋道: “我這不是聽說娘身子不舒服,就急吼吼的過來瞅瞅。你瞧著,二嫂和少安那小子有點不像話,我幫著娘訓訓。我也不往外囔囔。” 李婆子一慣不講理的亂吼: “說他怎么,打他怎么了!那就是個討打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那死丫頭誰知在那,我們都找了一個多月,活不見人,死不人,那銀子沒指望了。” 崔老漢一張老臉拉得很長,冷冷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李婆子,前幾天李婆子打沈氏,少安那小子就馬不啼停的叫來村長,村長也是語重心腸的勸他。 要是這小子往外說,又要惹起村里一陣笑話,不知道外面凈說道崔家。 這個不知事的婆子,就不知道停歇段時日,訓人也不講究個方法。 沒看二房被逼的個個都左了性子,被人拿住話柄,都不占理,憑白讓人笑話,極不耐煩的道: “我長著耳朵和眼睛,你該干啥干啥去,別跟這添亂!梅花你早些回去,家里還有兩個孩子要照應。” 爹這是明著趕自己,又見爹娘因自己吵鬧不止,趙氏還在一旁看笑話,鬧了個大紅臉,抱起桌上李婆子給準備的物件,拖著有些微胖的身形悻悻離去。 改日在來收拾那個兔崽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