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夫人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道：“在你眼里母親就是個冷酷無情，沒有半點(diǎn)人性的人嗎？”

    “母親，兒子沒有這么想過。”

    “你就是這么想的。”

    兒子是自己生的，他在想什么，做母親的豈會不知。

    呂老夫人苦笑道：“你的神情跟序兒每次來見我是一樣的，你們都是抱著被為難、被責(zé)罰心情來見我。”

    “就在剛剛，序兒給我送棗泥糕。”呂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看到她小心翼翼站那里，做好被我奚落、責(zé)罵的準(zhǔn)備，就連距離、角度、動作、神情都跟從前一模一樣。”

    “所以在你們父女倆的心里，我從來不是母親、不是祖母，是想盡辦法讓你們不好過的惡魔。”

    “母親，您誤會了。”

    呂頤縱是一朝右相，但在面對至親時也蒼白無力。

    梵行把三代人的無奈全看在眼內(nèi)，從父女倆面對老夫人時的緊張來看，老夫人當(dāng)年怕不只是虧待、委屈呂序。

    “祖母有所不知。“梵行淡淡道：“序兒當(dāng)年雖撿回一條命，卻也被寒毒侵體，每次睡下都有可能會醒不過來，先前呂相每天早起，都會確定序兒還活著才去上朝，回來也要看到序兒無恙才能安心處理公務(wù)，他沒有別的意思。”

    呂老夫人知道，梵行是在為他們找臺階。

    擠出笑容道：“序兒的情況，皇后娘娘跟母親說過，母親不會為難序兒。”

    其實(shí)從她看到呂序滿頭白發(fā)時起，從前的種種不滿已經(jīng)消失，留下來只有心疼和后悔，后悔以前為何不對她好點(diǎn)。

    從前總覺得呂序堅(jiān)強(qiáng)隱忍，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多重的責(zé)罰，都會咬著牙一聲不吭地挺過去，如今才發(fā)現(xiàn)她竟是如此的脆弱，甚至已經(jīng)無數(shù)次曾一只腳踏進(jìn)鬼門關(guān)。

    “這些年你一個人帶著女兒，又是當(dāng)?shù)质钱?dāng)娘，還要為她的病操心奔波。”

    呂老夫人看著兒子，滿臉愧疚道：“母親很后悔沒有幫過你，甚至都沒有為倒過一杯水，做過一碗羹湯，更沒有給序兒一丁點(diǎn)快樂。”

    “母親，您今天怎么啦？”

    呂頤驚訝看著自己的母親，有些摸不透她有什么目的。

    看著兒子訝然的神情，就想起方才在客廳，呂序看到她吃糕時吃驚的表情，父女倆長得可真像啊。

    梵行沒想到在朝堂上叱咤風(fēng)云的呂文相，面對至親的懷時竟會惶恐不安，老夫人應(yīng)該打著為他好的名義，做過一些傷害母子感情的事情，以致同在一個屋檐下母子倆竟如此生疏。

    “祖母就是想知道，您和序兒這些年過得好不好，都經(jīng)歷過哪些事情。”

    梵行不想母子二人繼續(xù)生疏下去，長此以往無論是對呂家，還是對父女倆都是弊大于利，是時候讓他們重歸于好。

    “祖母怕打擾您處理公務(wù)，就趁著序兒睡著來問問我。”梵行故意露出為難的神情道：“但我跟您、跟序兒，認(rèn)識的時間都不長，很多事情不清楚，還是您來親口告訴祖母吧。”

    “我去廚房看看，朱鹮飯菜準(zhǔn)備得怎么樣，你們慢慢聊。”

    梵行找了個借口開溜，留下母子二人好好說會話，他們和好了，序兒以后也多個人庇佑。

    晚膳時間，呂序看著對面母慈子孝的畫面，小聲問朱雀：“在我睡著的時候，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父親怎會跟祖母冰釋前嫌。”

    “回小姐，您才睡下老夫人就來看您。”

    朱雀壓低聲音道：“奴婢原是想叫你起來卻被老夫人制止，拉著準(zhǔn)備離開的梵先生說話，還讓梵先生說了小姐，先前接受九位公主挑戰(zhàn)的過程，直到老爺回府梵先生才走。”

    “然后呢？”

    “老爺和老夫人就在一起聊天，聊完就成了這幅模樣。”

    朱雀的回答簡潔明了，完全跳過重點(diǎn)，唯一原因他們坐下來好好聊過，至于聊過什么……不知道。

    “序兒……”老夫人忽然喚呂序。

    “祖母……？？？”

    呂序馬下放下筷子，急急地站起來，靜靜等候發(fā)落。

    老夫人看到呂序的反應(yīng)，無奈又心疼道：“別緊張，祖母就想問問，你跟丫頭聊什么，連飯都不好好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