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換好衣服的孫傳庭帶著兩三個隨從,很快來到了王家禎的行營。 王家禎的行營距離巡撫衙門不遠,也就是兩條街道的距離。 在下人們的帶領下,孫傳庭來到了書房。 孫傳庭是陜西巡撫,官職在王家禎之下,于是作下官禮,向王家禎抱拳行禮。 “見過大人!”孫傳庭語氣平緩,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王家禎連忙從書桌后面抽身走出,將孫傳庭攙扶起來。 “孫大人如今立下了赫赫功勛,是朝廷的柱石,老夫不過一個碌碌無為之人罷了,哪里擔得起如此?!”王家禎的語氣中多了不少討好之意。 這讓孫傳庭疑惑不解,你官職在我之上,你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向你見禮這是應該的,你這話聽起來,怎么如此陰陽怪氣? 還沒等孫傳庭開口,王家禎就說明了真相。 “老夫現在已經不是五省總理了,現在只是河南巡撫,你我乃是平級,何須行禮?!”王家禎的臉上多了幾分自嘲。 自己不過是一個被皇帝厭棄的人,孫傳庭卻是平叛之事中的冉冉新星。他的前途不可抵擋,兩者地位已經開始偏差。 本就是人走茶涼的世道,都不是領導了,又怎么能擺領導的架子呢? 這讓孫傳庭大吃一驚,這么大的事,怎么如此突兀? 王家禎又開始解釋:“當時老夫還在河南,陛下的調令就過來了。可能孫大人專注軍務,加之河南和陜西尚有距離,不知道也很正常。這次回陜,就是收拾東西交接事務!” “那可知誰人是新任五省總理嗎?”孫傳庭急忙問道。 人都有同一顆功利心,不管是誰都一樣。 在陜西巡撫任上這些時間里,孫傳庭立下了赫赫功勞。 盡管知道希望有些渺茫,可還是希望自己會是下一任五省總理。 王家禎搖搖頭,“具體的老夫也不知道,但聽京城傳來的小道消息,好像是熊文燦。據說,他向陛下提出了‘五難四不可’建言,被陛下看重。至于這‘五難四不可’到底是啥,老夫不得而知。” 崇禎的老毛病又犯了,就喜歡聽一些空言。當年的袁崇煥便是如此,現在又多了一個熊文燦。 孫傳庭微微有些失望,但只是瞬間的功夫,就恢復如常了。 “原來如此!”孫傳庭毫無波瀾的說道。 走出王家禎的行營時,天已經黑了。 看著滿天星辰,孫傳庭長嘆道:“莫說平生封侯事,只愿高堂拜冕旒!” 搖了搖頭,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黑夜當中。 ...... 西安府周圍的田地,大部分都是秦王家的莊園。 將近三百年的積攢以及巧取豪奪,秦王早已經成了陜西地界上最大的世家。 當今秦王朱存樞哪里會知道自己家里有多少田產,都是府中下人在打理。 畢竟是皇家血親,秦王府的家產,在兵亂之年,還是要保護的。 西安府周邊防衛森嚴,流賊們也知道西安府不是好招惹的地方,基本上都會避著走。 正因如此,這里的田產,大都保存了下來,大都安然無恙。 流賊漸平之后,孫傳庭將可用之兵全都調走了。 這里又不是什么重要之地,流賊都被打的差不多了,這里留下太多的兵馬有什么用? 軍餉糧草,他秦王又不出,又何必在他家多浪費時間呢? 也正是如此,這才讓孫杰鉆了空子。 三月間的田地里,冬小麥稀稀疏疏的冒出了頭。 孫杰被陳虎背著,田地的邊上狂奔。 出身貧寒的陳虎等人盡量避著麥地奔跑,就算這些糧食不是他們的,打小養成的觀念之下,還是驅使著他們。 青苗稀稀疏疏,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沒有農藥和化肥,糧食想要高產,無疑于一句廢話。 “大人,再往前十里就是西安府了。早年間,小的跟隨大人們來西安府周邊剿過匪,對這里熟悉一些。 這周圍的田地,應該就是秦王爺的了。”陳虎將孫杰放了下來,喘著粗氣。 孫杰讓趙大頂和梁五將背上的行李箱放下,從里面取出幾瓶礦泉水,給三人每人分了兩瓶。 盡管震驚世間還有如此神奇且透明的“寶貝”瓶子,可手下的動作卻沒有停。 只是從來沒有解除過,在礦泉水瓶上一陣摸索,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孫杰取出一瓶,在三人驚奇的目光中,把瓶蓋旋開,開始暢飲。 第(2/3)頁